一时间做出了应对，却依然有数百人因为这个死去。
边城更为严重，死亡人数暂且不知，但李将军说全城大约有一半人没有挺过来。
尽管边城只是一个小城池，但一半人数也上万了。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楚南笙只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
她想到了掌柜和小五，想到了在这场瘟疫中失去生命的永嘉国百姓，想到了那些因为失去家人而破碎的家。
表面上这场瘟疫已经结束了，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它永远没有结束。
霍云沉看着信上的字字句句，面色愈来愈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禀报声：“陛下，国师及临月国公主求见。”
霍云沉看了一眼身旁的楚南笙，来的两人都知道她复生的秘密，而此时的楚南笙为了以防万一，身上穿着的依旧是男装。
见这两人并不会对楚南笙带来威胁，于是他淡声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苻璟和南楼羽踏入房中，在看到霍云沉身侧的楚南笙后，他步子顿了一瞬。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对霍云沉行礼后道：“陛下，京城的解药已经全部分发了下去，边城那边还需要些时间。”
霍云沉颔首，听苻璟又道：“这次的解药是临月国带来的。”
霍云沉闻言，望向南楼羽，眸光却有些发冷：“临月国为何会知道这疫病的解药？”
南楼羽面不改色地开口道：“我知道陛下得知了消息，是临月国的人在边城河中倒入了黑色的水。”
“我想办法取了那河水来看，发现里面确实有临月国的毒药：‘噬命水’。
“临月国以复生尸骨而有威名，”南楼羽说着，目光落到楚南笙身上，“那么陛下一定知道这复生尸骨的代价极大，这噬命水就是我们用来亡者复生的媒介。”
楚南笙闻言呼吸一窒。
而南楼羽继续道：“在临月国想要复活他人的人必须喝下噬命水，经历五脏六腑被侵蚀的痛苦。但若是普通人喝下，便会如此次疫病一般。”
听着南楼羽的话，霍云沉眸寒如冰：“所以你承认这场疫病是你所致的了？”
“不。”南楼羽直视着霍云沉，“我的确在边城待过，但我不曾将噬命水倒入河中。”
霍云沉却冷嗤一声：“可据朕所知，这样东西只有你有。”
南楼羽闻言攥紧了手，这是事实，但她的确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的确不是她。”
第35章
南楼羽一怔，抬眸看向说话的人。
是楚南笙。
她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头发被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眉眼英气中带着柔和，气质温和如玉。
这是南楼羽第一次认真的去看楚南笙。
霍云沉在听见楚南笙的声音后也转头看她。
楚南笙上前一步，开口道：“若临月公主想要害永嘉国的话，完全可以逃走，为何回来送解药？”
说着，她看向了南楼羽：“而且方才公主也说了，她取了边城河中的水，边城如今的情况可想而知，公主为了救人冒着危险去边城，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不是她。”
霍云沉拧了拧眉，这些他自然也想到过，但没有证据的事他从来不会凭主观判断。
更何况南楼羽之前还想要算计永嘉国。
似乎森*晚*整*理是看出了霍云沉的疑虑，楚南笙话锋一转：“除此之外，我还在公主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足以证明清白。”
在场的人闻言俱是一愣，南楼羽下意识问道：“什么？”
楚南笙走到她的身边道：“公主，冒昧了。”
说完，她从南楼羽的发髻上拔下了一根银簪，然而本来银白的簪子上，末端却泛着黑色。
南楼羽一惊，面色沉了下来。
竟有人在她的簪子上涂毒！
楚南笙道：“我从方才开始便注意到了这发簪，这样的东西，想必只有跟公主亲近的人才能在上面做手脚吧。”
言外之意便是，跟她亲近的人从她身上偷拿了噬命水。
南楼羽回头对霍云沉行了一礼道：“陛下，我定会查出此人。”
霍云沉眸光沉了沉，随后摆手让她退下。
南楼羽转过身，走之前深深看了楚南笙一眼。
苻璟也在此时退了下去，房中再度只剩下楚南笙与霍云沉两人。
霍云沉望着她，忽地开口：“为何你如今依旧穿着男装？”
当年楚南笙在战场上时，便已经被人发现了她是女子，永嘉国女子当政早已不是秘密，只有来自于临月国的南楼羽对此事不知情。
楚南笙闻言一愣，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男装，旋即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已经习惯了伪装自己的身份，却忘记了如今那早已经不是秘密。”
霍云沉眸光黯了黯，起身走出了门外。
再度回来后，他手中拿着一个托盘：“试试看。”
楚南笙呼吸一窒，那里面，正静静躺着一套精致的襦裙。
她抬眼，霍云沉将托盘放到她的手中：“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这一次，你该为自己而活。”
楚南笙眼眶涌上一阵热意，垂眸用目光一遍遍描摹着这女子的衣裙。
里间的门被推开，霍云沉抬眼看去，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楚南笙一身水色软烟罗，裙摆如花般随着她一步一绽，万物好像在此刻都失了颜色。
楚南笙走到霍云沉面前，第一次穿上女子衣裙的她显得很不自然，开口道：“怎么样？”
霍云沉回过神来，目光缱绻：“很美。”
从此，楚南笙便只是楚南笙。
第36章
如今疫病已得到解决，而霍云沉也需要回到宫中去。
而楚南笙也背上了包袱，她最终还是决定买一处小院过自己的生活。
霍云沉静静得望着她，终于哑声开口道：“南笙，你还是不愿意回宫吗？”
楚南笙点了点头：“我不适合那里，而且就算世人已经皆知我是女子，但我依旧是那个先帝，如果我出现在宫中的话，他们会怎么想？”
霍云沉微微攥紧了自己的手，其实在他决定复生楚南笙的那一刻，便知道会是如今这样的结果。
但如今真的要面临时，他依然觉得心堵。
过了良久，霍云沉才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低声道：“好。”
只要她如今安康，就好。
楚南笙垂下眸子，掩下眼中的情意。
这段时间，霍云沉已经同自己讲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包括那关于命运的卜算。
楚南笙没想到霍云沉知道的比自己还要早上许多，并且他竟为自己信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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