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来。
院子里的管事上前来,看了她屋内一眼,随即将一封信交给她。
“小姐,这是贵妃娘娘给你的。”
第22章
自从汤裳初在盛京独自立足后。
齐玉婵便很少会主动插足她的生活,平日里除了半月一次的家信,鲜少会过问,但汤裳初知道姑姑肯定是知道她如今的所有生活。
毕竟齐府里的人都是姑姑安排的。
但汤裳初都明白,姑姑表面上不对她热络,其实也是一种保护她。
就如姑姑所言,她不能成为姑姑的软肋。
这也是汤裳初拒绝盛京各家求婚的重要原因。
她知道所有人看中的是她背后姑姑的势力,而她也不想给姑姑找任何麻烦。
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汤裳初才会独独与段景珩交好,毕竟段景珩同样孤身一人,并无势力。
汤裳初回到屋里。
打开信件,入目第一句话却是:段景珩身份存疑,动机不纯,不可轻信。
心头咯噔一下。
汤裳初转头看向了里间浑身是伤陷入熟睡的男人。
可姑姑的信中,再多的却也不再透露了。
看完信件。
汤裳初如以往一样将信件烧为灰烬。
火光窜起,巨大的怒气和失望笼罩住了她。
直到手中信件化为灰烬。
她静静站在了段景珩床前,眸色深沉复杂。
过了齐久,她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隔日。
汤裳初动身前往府衙,问询昨日段家那些被抓起来的管事。
“在盛京中,随意动用兵刃罪要关至少三月,他们也不肯交代携带兵刃事由,也不肯交代打斗原因,只能判处关押五月劳改。”
得到这个答复,汤裳初并不意外。
她给狱头塞了些银子,前去探望。
见到汤裳初,段府管事当即紧张问:“齐姑娘,我家公子……”
“放心,他已无性命之忧。”
汤裳初温声道。
听了这话,段府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当即跪下来就要道谢。
汤裳初忙伸手拦住:“不必,我与段公子是朋友,这是我应当做的。”
“我家公子就麻烦齐姑娘多加照料了。”
段府管事沉沉道谢,顿了下,随即又道:“另外,若是这期间有突发情况,九死一生之际,齐姑娘可以吹响此哨,定能化险为夷。”
说着,他伸手将一枚玉哨递到了汤裳初的手中。
冰凉的触感传至手心。
汤裳初脑海中闪过昨日姑姑的信中的警告,犹疑之际,抬眼却对上了段府管事的视线,似乎看出汤裳初的犹疑,段府管事眸色沉沉:“齐姑娘,您放心,我家公子绝不可能伤害你。”
理智在脑中拉扯。
最终,汤裳初还是收下了那玉哨。
离开牢狱。
却正好见到唐润羽,他似乎是在外等了齐久。
见到汤裳初出来,他沉眸上前来。
“你是来看望段家下人的?”
汤裳初并不否认:“他们在我店里出的事,我过来询问一下,理所应当。”
“可我都同你说了,那段景珩不是什么好人!”
唐润羽眉头紧蹙。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反应过来,冷声问:“难不成,你知道段景珩在何处?”
“不知。”
汤裳初深吸口气,“世子请便,我要回府了。”
说完,她绕开唐润羽转身离开。
可紧接着。
唐润羽却踏步跟了上来。
“齐姑娘,我想去府上拜访一番,可好?”
第23章
汤裳初的脚步顿住。
“世子自重,盛京中人人皆知我齐府独我一介孤女,你我之前又有订婚流言,如今若被人见你出入我府中,莫不是要被人说闲话去?”
这话她说得冷漠。
唐润羽听得刺耳,心口更是堵闷不已。
自幼他便是众星拱月,何曾被人这般嫌弃过?
可偏偏是她,偏偏是汤裳初。
唐润羽心有不甘,却不想如她愿放弃,不觉冷声反驳:“外人流言,何必在意?莫不是齐姑娘还在意我不成?”
闻言,汤裳初露出几分诧异,她实在是没想到唐润羽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他随自己入府。
抵达府前。
正要入府之际,侯府却突然来了人,将唐润羽拦住:“世子,老夫人唤你回去。”
唐润羽神色一顿,“我晚些自会回侯府。”
说着他坚持要踏入齐府。
见状,侯府下人心一横,再度上前拦住了他,直白坦言:“世子!老夫人交代了,绝不能让你踏入齐府一步,不想让你再跟齐姑娘扯上一点关系,重新污了侯府好不容易清净的名声!”
唐润羽的脸色难看至极,又羞又愧,下意识看向了汤裳初。
以祖母的性子,能有这番举动毫不意外。
“裳初,这话是……”
他试图解释。
可汤裳初只是轻笑:“世子,我说过的,你不该来我齐府,你瞧,你不在意流言,可你祖母在意,你身后的侯府在意。”
“我最后同你说一次,我们不合适,你就该做你的侯府世子,日后继承侯府成为侯爷,可我一介孤女,配不上你。”
“你再纠缠于我,除了能让你自己心安之外,并不能让任何人顺心。”
“我因此烦扰,侯府也因此担忧,外人更加是看了笑话去。”
“所以,何必呢?”
她字字坦然落下。
唐润羽神色暗淡了下来,他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似乎竟无从反驳起。
最终,他还是没能跨过齐府门槛。
“裳初,终有一日,我会重新扫除我们之间的障碍,让你重新接受我的。”
他身影远去。
汤裳初的眉头却未曾松懈下来,她长长叹了口气。
她一听唐润羽最后那话,便知道他根本就尚未明白她真正所想。
日后他总会明白的。
如今首要之事……
还是府中那位。
汤裳初进了府,一路朝着最里处的屋子走去,管事正迎面走来,见了汤裳初低头行礼:“小姐回来了。”
“嗯,他今日如何?”汤裳初张口询问。
管事是姑姑派给她最信任之人,因此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收留段景珩之事,她都未曾瞒过管事。
“段公子今日早上醒来,老奴已经替他换过药,也送了些吃食过去。”
“不过段公子似乎心事重重,说想独自休息,老奴便没有打扰。”
管事一一告知。
“好,我知道了。”
汤裳初点点头,便朝里屋走去。
既然段景珩醒了,她倒是有不少问题想趁此机会问个清楚。
第24章
进了房间。
汤裳初妥善关上门,疾步走向床榻。
“段景珩!你醒了是不是该回答我……”
见到了无踪影的床榻时,所有的后话戛然而止。
汤裳初眸色大震,巨大的怒气与被戏耍感油然而生。
段景珩竟然跑了!
第一次他也是突然消失无踪影,可那时他好歹是养好了伤才跑,这次竟然在第二日便溜了!
他就这么不敢回答她的疑惑?
汤裳初眸色冷凝,她倒是想看看,这次他是否还会跟上次那样厚脸皮重新出现。
床榻上留了一封信。
汤裳初走过去,将其拆开。
见到里面的内容时,她气笑了。
只见信纸上寥寥数语,没有一句正经话,尽是些插科打诨的混账话。
最后一段他写:
梦梦,你昨夜要求赔偿的数目我今日算了算,实在太过巨额,你知晓的,我这人只懂吃喝玩乐,家底虽丰厚,也经不起我这样玩。
思来想去,既然赔不起,我也只能以身相齐了。
不过我此刻这身子又弱得很,怕你嫌弃,就先回去补补身子。
日后再见,定还你一位康健富有的相公。
“……”
汤裳初盯着那信纸久久无言,饶是想象着有段景珩那张俊美的脸念出这些话,她也实在是受不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浪荡话,实在叫人恶心。
她毫不犹豫将信纸烧成了灰烬。
看着床边只剩残渣的药碗,眸色不禁还是露出几分担忧。
她明白,段景珩这次恐怕是真的遇上了难处,不然不会在这种重伤时刻还要离开。
但仔细想来,她又确实对他一无所知。
也自然无从得知他的近况。
她摸着身边的玉哨,不禁无奈叹气。
看来明日要将这玉哨还给段府管事了。
汤裳初也确实再度去了牢狱,想将这玉哨还回去。
不过才到牢狱说明来意,那狱卒便说:“段府所有人昨夜便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这是何意?”汤裳初一愣。
狱卒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但是是被宫里的御林军来人带走的。”
宫里的御林军将段家下人押走的?
汤裳初心头一颤。
记起姑姑信中的警告,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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