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的的确不是袅袅,而是《九筵仕女图》的仕女原型。
“诶,这明明就是袅袅姐呢?我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袅袅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喜欢她不丢人。不过我承认,你画工很精湛,不用模特就画得这么好!”凌云翡大喇喇问。小迷妹就是觉得,她袅袅姐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纪羽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我说不是就不是,我以我的人格起誓。”
他们说着话,往来的游客被吸引。惊艳于这里人均颜值如此高,也不解于老板为何矢口否认?
袅袅已经猜出来,这就是舒炎说的,可以通过古画,画日常妆的大佬了。难怪他第一次见自己,情绪那么激动。
争执没有意义,袅袅也的确不想自己的画流落在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说:“纪老板,这画确实太像我了,不若你就卖给我吧。不然你挂在这里,也为我徒添烦恼。”
“与你相像,便是缘分。说过不卖就不卖,送给你好了!”纪羽有点肉疼,先前那幅卖给了舒炎,虽然价格不斐,但顶流艺术家就是这样,最得意、最成功的作品千金不愿意换,就想自己收藏。
后来他又画了一幅。奇怪的是,第二幅用的时间,反而长于第一幅,明明技法那么熟稔,熟悉感若隐若现。
任谁看了画,都会以为画的是袅袅,袅袅的话他也无可辩驳,早知道就自己悄悄珍藏了,以后还得重画。
他去打包画,卷成卷轴,装在一个类似琴盒的东西里,嘴里碎碎念,唉,“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到袅袅接画时,纪羽忽然靠近她,饶有兴致道:“袅袅姑娘,重新认识一下。我姓纪,名羽,字仰之。‘之’,是傅闳之的‘之’。实不相瞒,他是我最喜欢的画家。”
在现代,大家取名字都没有“字”了。但袅袅听说,纪羽出身于艺术世家。
“我画的是她笔下的仕女。我真没骗你。”纪羽补充说明。
“唉,真羡慕呢?我怎么不是美人?纪老板的画,在拍卖行,可是八位数起的。”舒炎耸肩说道,正常售卖一幅几百万也很常见。
纪羽、傅闳之?
舒炎、南叔言?
袅袅只觉得,那一刻,她的灵魂仿佛出窍,而身体宛若置身于漩涡中,不受控地要被抽离。
那种感觉很神奇,内心一片空空渺渺。
她将去向何处?
难道这就是她回归的契机?
可她还没做好准备,谢衍就在她身后。满心满眼都是她。
不可以。
她说了声谢谢,飞一般地冲出了画廊。
那种撕扯的感觉消失了,她大口地喘着气。
“袅袅?”谢衍紧随其后追了出来。“你,不开心吗?那我不为难那个艺术家了。”
就算内心疯狂吃醋,哪怕面临无数烂桃花,为了她也要咽下。
谢衍觉得,爱让自己升华。
袅袅摇了摇头,“没事,可能天太热了。”
“那我带你到处逛逛吧。”谢衍抓住袅袅的手,不容分说十指相扣,“我们好好看,这样二期好改进。争取把项目做得更好。”
他知道,只要为了项目好,袅袅注意力就会转移。
他正好趁机揩油,亲密接触。
“好好好,那你别拉我了。”袅袅看着后面的凌云翡,坚决不能屠她。
虽然不喜欢大灯泡,谢衍到底还是忍着凌云翡做跟屁虫了。谁让他家姑娘就那么几个好友呢。
三个人,沿街打卡美食店铺和摊位。
对话基本是这样的。
凌云翡:“我要吃棉花糖。”
谢衍:“明星不要身材管理吗?小心变肥婆被雪藏。”
凌云翡:“我要吃这个芳团和酒酿圆子。”
谢衍:“吃甜的皮肤容易老化。袅袅是例外。”
凌云翡:“对了,我们还没吃夜宴食府呢,不完美。谢公子,你做东。”
凌云翡宰起人来绝不手软,谁让谢衍那么讨厌?
夜宴食府的生意很好,因为限流,顺便把预约制实行起来。现在已然成了黎京菜的典范。
谢衍抱着手臂,“行,吃完了你自己回去。你要是没玩够,我让温岭陪你。”
这是嫌她碍眼了,凌云翡叉腰:“袅袅姐都还没说话呢。”
袅袅无奈,看这对拌嘴的昔日冤家。“温岭人呢?追星都不积极,活该单身汪!”
一直以来,这层窗户纸,都没有捅开。
被袅袅这么一说,凌云翡脸红通通的,脚底抹油跑开了。
谢谢顿觉神清气爽了,“可不是我撵她走的。”
下午,袅袅和谢衍又去了小剧场看演出。
第142章剧中剧:看见真实的南叔言和明德和尚
剧场分五层,内部借鉴了南黎时的戏台。中间是挑空,每一层都有表演。两台大剧撑场面,配合若干小剧。表演也有交叉,走到哪看到哪。
此时舞台中心正进行那场栖梧赋图的南黎版交响乐,很多游客席地而坐。袅袅看到厉辰,今天弹的是箜篌。
想到他和纪宁的事。袅袅忍俊不禁。
“笑什么,这么开心?”
“我从没想过,歌舞团有一天会成为红娘院。”
两个部长恋爱了,这也算功德一件。
“红娘院能不能帮我搞定心仪的人?”谢衍笑着问。
袅袅不理他,向着其他房间而去。这里,每个房间对应不同的场景,随时上映剧情。观众们也可以和演员们互动。
随机进入一个。
里面云雾缭绕,仙气飘飘,营造了一幅画舫游于黎水的场景。
科技投影的画舫之上,有个穿着胡姬衣裳的女子正在跳胡璇舞。
这演员正是纪宁,扮演名妓虞婉儿,裙摆旋转成了完美的360度。
其他看剧的观众,纷纷拍手,大贺好。
虞婉儿来到人群中,挽着观众胳膊起舞。观众被调动了情绪,与她一起爱的魔力转圈圈。
舞毕,虞婉儿福了福身子,向着画舫上的文人骚客。
支持花魁赛的是各大世家和隐藏在幕后的官员。
很快,司仪宣布,“经过我们所有评委的商议,最终的花魁是教坊司虞婉儿。夺魁理由是,于靡靡之艳舞不拘一格,独树一帜,完成度十分,技巧十分。”
袅袅看得眼中含泪,往事一帧帧在眼前重现。戏剧部的小伙伴们,真的把她的故事还原了。
她回头,看向身边的谢衍,却发现谢衍不见了。
人呢?他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与袅袅分开的。
正思忖着,她的身旁来了位妈妈,三十多岁,只看服装袅袅就知道,她是教坊使。
“婉儿,你运气真不错,有大人物看上你了,要为你赎身。”
袅袅懵懵懂懂,这就是剧中设定的互动吗?她被当成了花魁?
时空仿佛变换,袅袅脚下的地板变成了画舫。眼前是长身而立的男子,身材颀长俊逸。他回首,目光落在袅袅身上,这张脸居然和舒炎的古装扮相,一点点重合。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连人的内心世界都能照见。
“娉婷袅袅十三余,宛若游龙举。在下叔言,婉儿姑娘可愿意与我走?”
历史,在这一刻开始重演。
袅袅伸出了手,想摸摸他是否真实,她很怕是科技光影的效果。然而,手指在触到他脸庞时,时空变换,一切都沦为水中幻影。
场景变了。
袅袅出现在一座府邸,亭台楼阁精致。凉亭下,南叔言和明德和尚在交谈。
“你确定要将袅袅送到那风云诡谲、权力漩涡的深宫吗?”
袅袅只一刻就理清了时间线,此时她还没入宫。
明德和尚的话,问出了她求而不得的问题。她站得近了些,想听清楚他的答案。
“我已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她。便是我自己不会的,也给她请了老师。相信她的能力,足以在深宫自保。未来的路,要靠她自己走,南黎的未来,也靠她了。”
明德和尚仰望着天,上一刻还万里无云,慢慢的乌云开始凝聚,一场疾风骤雨似乎马上来临。
这南黎,要变天了。
“叔言,你自小胸怀大志,要辅佐明君一统天下。可我知时势造英雄,这不是人力可企及。我只知,我们每个人能抓住的唯有当下。你与袅袅姑娘三年,朝夕相对,倾囊相授,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她吗?她那样的女子,你能割舍得下吗?”
南叔言苦笑,嘴角裂开苦涩的弧度,慢慢冷却变成了冷笑。“喜欢有什么用呢?喜欢最是无用的东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倘若南黎不在了,谁又能保全她?我可是听说,北燕太祖号称,打下东南迎娶婉儿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当年曹操攻打东吴,也曾说过“铜雀春深锁二乔”。明明是男人争天下,为什么偏要打着女人的旗号呢?
“天下纷乱,与你何干?”明德和尚质问。“你带着她,隐姓埋名,找个避世的桃花源,
悠哉快活岂不更好?”
袅袅已听得泪流满面,她真想给明德和尚供奉一个牌位。
和尚,你值得。
她冲了过去,对南叔言说:“先生,带我走。不理世事,只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然而,没有人能看见她。南叔言看不到,明德和尚也看不到。
“你一个和尚,又懂得什么情情爱爱?”
明德和尚被南叔言气笑了,手指向天,愤愤不平,“老子是酒肉穿肠过,佛祖与爱心中留。你大概不会理解,因为慈悲,所以懂爱。和尚心中装的是大爱!”
南叔言没有接明德和尚的话,只是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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