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川的突然出现,这事传到丁父耳朵里,是彻底将他给得罪了。
许、丁两家因为这事还闹了不少岔子,许老先生出面都得了丁父好几回冷脸,两家的合作也有些分崩离析。
许征实在不愿再受这窝囊气,有次甩手同老先生气骂道:“有个私生子又怎么了?他丁家难道就没有吗!老顽固!再这么继续下去,干脆就跟丁雅离了!”
气得老先生反手一拐杖:“你不知捡点你还有理了?若是你在事业上多上点心,何故搞出这些有的没的,害得你爹还被小辈戳着脊梁骨训,许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话踩了许征的痛脚,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番大事业!
不过可惜,终究是没那个头脑,后来跟林家,林长关的父亲勾搭上了。
许征向来是被岳父低看一头没拿正眼瞧的,那时丁家内部出现矛盾,许征在林父的撺掇下,干脆合伙反水,又因为到底还是有所忌惮,藏着掖着的有贼心没贼胆儿,全让林父占大头,把丁家给搞分裂了。
闹出来的祸事还不小,丁父知道自己被女婿反咬一口,心力憔悴下当场就被气得晕过去送进医院。
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到头来成一场空,丁父这一气倒下去,没撑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许征这时也发现事情收不住了,他是个吃软怕硬的人,出了大事兜不住,立马夹着尾巴就躲,不再跟林父绑一条船上。
但林父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他比起许征,显然更雷厉风行果断杀伐许多,进一步蚕食了ᴊsɢ丁家,最终还是由着许老先生出面,才消停了这场闹剧。
而丁父的去世对丁雅打击颇大,但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反而异常的清醒有辨别能力,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夫妻俩为此吵架数回。
而许征没了岳父在顶上压着,渐渐地开始本性暴露,肆意的花天酒地妄为起来,不把丁雅放在眼里。
没过多久,因为他的变本加厉,丁雅被刺激到突发病情,转而进了医院,一查才知,原来她丁家原本就有精神疾病史,原是没有多大的遗传可能,偏偏让她给撞上了,从此人变得不再正常。
“所以你们就可以把她关在南海精神病院,一关再关,不让我见她。”
良久,听完老先生的话后,夏兮也冷笑一声。
老先生叹息:“我也不想,可你妈妈的情况你也知道,谁也不认,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他人,你当时还小,才十六岁,我怎么可能放任你接近她。”
的确,因为夏兮也的脸,因着跟许征有几分相似,丁雅看见他时会应激疯狂,因为感情上的背叛、娘家的倒台和父亲的死亡,丁雅对许征的恨,几乎入了骨。
但这些年她知道自己情况不好,也在慢慢放下,所以道别信上,除了他和顾谨言,其他人都只字未提。
“那您知道许征联手林家对我妈用药的事吗?”
老先生沉默。
夏兮也明白了,眼里满是嘲讽:“您知道,却从来没有阻止。”
刚进南海精神病院的时候,丁雅的病情在治疗下是稳定且清醒的,她想跟许征撕破脸皮,将他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几次三番惹恼了许征,威胁到他的利益,许征便不顾往日夫妻情分,下了黑手,导致丁雅的情况加重。
“已经晚了。”老先生轻叹,他也知道自己儿子做的那些混账事不可饶恕,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俩不合,他也从不撮合劝解。
夏兮也在原地站了几秒,他就像是一尊沉默冷寂的雕塑,而后直接转身离开。
老先生叫住他:“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调查林家,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夏兮也蓦然驻足。
“也是我一直在暗中阻止,不让你知晓。”
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老先生不是不清楚,大多数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之年纪大了,有些时候看缘分,不想多操心折腾。
夏兮也背对着门的方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浓重的阴影投落在地面,声线冷漠:“他们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孩子,你错了。”
“我没错,错的是许征,是他们。”
老先生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背影,混浊的双眼带着欣慰,不远处已经成熟优秀的年轻男人,很是有几分他青年时的风采和血性,他对儿子的用心远不及这个被他抚养长大的孙子,他对他倾注了心血,见证他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再到独当一面,如今也能和他对簿公堂,冷漠无情。
他该是满意的,却又觉得还是太冲动稚气。
“我早早便教过你,商场如战场,你爸跟林家对你外公,从道义上来讲,的确是大逆不道,可商业竞争,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谁能够真正的做到问心无愧独善其身,你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想来感同身受,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也看得明白,有些事你不去做,别人就会做,甚至还会有人为了巴结讨好你,帮你做。”
“你妈妈是个好女人,她教会你心软和良善,你觉得官商勾结、行贿取利、以权谋私不光彩,是谓底线丧失,是不知敬畏不知止。可你得清楚,从你接手北金后,多少个项目、多少合作,你跟哪些人吃过饭、酒桌应酬,曲意逢迎,又有多少人,向你投诚以谋私利,你打压、吞并、垄断,身处权利与财富的中心,在其他人眼里,你一样残酷冷血,是无情刃,是刽子手。”
“你爸爸唯一做错的,就是对不起你妈妈,也冷落了你。”
老先生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拿出来,放在茶几上,“你不用再去大费周章了,这里有你想要得到的当年的真相。”
夏兮也带走了文件。
“我不否认,我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头也不回。
“但起码,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第260章 我就是嫉妒
老先生给的文件夏兮也看了一眼就交给了余理。
余理也知道了他妈妈的事情,看过文件后,直截了当问:“你想怎么做?”
夏兮也沉默寡言,他盯着办公桌上的合照,三个人的,有妈妈、他,和顾谨言,是顾谨言十五岁生日那年拍的。
男人的侧脸轮廓清俊又锋利,视线不曾挪动,只见他薄唇微动:“老爷子既说是弱肉强食,那便釜底抽薪吧,以前的事不用再跟了,但该还的,他们怎么吞进去,我就要他们怎么加倍的、吐出来。”
夏兮也进入了高强度的工作状态,虽然还是跟顾谨言住在一起,但他早出晚归,顾谨言怕他身体吃不消,曾出言劝过他,男人回以一笑,“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顾谨言便不再多言,她知道的,一旦夏兮也没了嬉皮笑脸那劲儿,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必然是不会轻易改变。
又一个深夜,顾谨言被窗外的电闪雷鸣惊醒,才发现自己睡前竟然忘了关窗,怪不得感觉开着空调也觉燥热难安。
窗帘被风吹刮得猎猎作响,她捋了捋鬓角被汗打湿的发,下床去关窗。
窗户隔绝了外界的雨声躁动,室内变得安静起来,不多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片刻后,卧室的门被打开。
夏兮也没料想顾谨言站在窗边,“还没睡?”
顾谨言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脚底生了寒才踱步朝大床走去,“忘了关窗,被雷声吵醒了。”
靠近他了些,便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
她抬眼看他,“你喝酒了?”
夏兮也摘了领带下来,“喝了一点。”
不像是他口中说的一点,顾谨言看到他泛红的脖颈跟脸颊,倒也没过多质问,“先去洗漱吧,时间不早了,洗完早点休息。”
“好。”他答应下来,折身去了浴室。
被这么一打扰,顾谨言也没了睡意,去厨房煮了点醒酒汤,等夏兮也洗完澡出来后她便道:“我给你煮了点汤,你喝一些,免得到时候胃不舒服。”
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上身赤着,水珠不断地顺着他的皮肤滚落,他看着她,眼睛像外面的夜色一样黑沉浓郁。
顾谨言轻拧了下眉,站在床尾比他高上一截,“你过来,水都把地上打湿了。”
他乖乖上前。
顾谨言抢过毛巾,擦拭他的头发,然后心无旁鹭的也帮他擦了擦身上的水意,接着交代:“吹风机在梳妆台下面,去拿来。”
她帮他吹发,纤细的手指穿过他乌黑柔软的头发,一点点的捋开,又扰乱,直到发丝干透才收手。
夏兮也则坐着,安静地喝她给他煮的醒酒汤,知道他喜甜,她多放了糖,还有红枣,甜滋滋的,像暖流似的进入他的肚腹,他的心脏。
顾谨言放下吹风机,夏兮也也放下汤碗。
他们在梳妆台前,他坐她站,夏兮也从镜子里看她的脸,恬淡安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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