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伯是你亲爸!你给他一个肾怎么了!没他能有你吗!”
被指着鼻子指责,傅知言的神色却没有半分改变,勾唇道:“心疼他,你可以去配型。说不定……你的肾比我更合适。”
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亲爸都能见死不救,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贱种!
傅誉被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了,怒气上头:“呵呵,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傅宜华的手杖拦住了。
老人沉着脸,却一言不发。
对上傅宜华的眼神,傅誉顿时清醒过来,一下子就怂了。
那可是个肾啊……
他总共也就两个肾!
但……话已经说出去,他怕收回会被傅知言嘲笑。
可转念一想,他和傅家和虽然有血缘关系,但不一定可以配型成功啊,就算成功了,大伯也不会让他进行肾移植的,去一下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傅誉开口:“奶奶,让我去吧!”
傅宜华仍然是一言不发。
气氛陷入胶着状态。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常丽贞焦急的声音——
“不行!小誉不能去配型!”
第99章 傅知言,我来接你回家啦
第99章 傅知言,我来接你回家啦
“小誉不行!真的不行!”
常丽贞撑着门,气喘吁吁。
“妈?”傅誉走到她边上,不明所以看了眼她,“不就是配个型,有什么不行的?”
傅知言还在旁边看着呢,他可不想被贱种嘲笑。
再说了,最近他这边事有点多,也想在老太太面前表现一下。
就算进不去公司,表现好点说不定大伯会把股份分他点。
至于白妍心?那女人是死是活跟他都没关系。
他随口一说表决心的话,对常丽贞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
“妈!求你了!”常丽贞顾不得自己还披头散发,一把抓着傅宜华的手,“妈,不能让小誉配型……小誉还年轻,配、配我的吧?说不定可以配型成功!”
傅宜华抽出手,看了眼两个小辈,语气冷淡:“你们先出去。”
傅誉皱了皱眉,但见傅知言先一步走出去,赶紧不甘示弱地跟了上去。
门关上后,傅宜华冷眼看向常丽贞。
“怎么?你怕我发现小誉和家和的关系吗?”
这话一出,常丽贞整张脸在一瞬间白了,动作僵硬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宜华。
嘴唇嗫嚅:“妈……”
两个小辈不在场,傅宜华再也顾不上体面,手杖重重打在常丽贞脸上,怒道:“还有脸叫我妈?你真是我的好儿媳啊,在我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混账事!!!”
手杖抽在脸上,立刻产生一道红痕,常丽贞捂着脸,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瞒了这么多年,提心吊胆,傅宜华却早就知道了一切!
门外传来细碎响声,房间内的人却无心在意。
常丽贞一闭眼干脆认了下来,恨恨道:“是!傅誉就是家和哥的儿子又怎么了!”
傅宜华一开始只是猜测,却没想到她真的敢承认,一时间又惊又怒,只能吐出几个字:“好、好得很!”
常丽贞眼里闪过恨意:“要不是傅家诚不行,我怎么会找别人!这一切都怪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没出息的混账!看他把别人的儿子当宝,我就好笑。”
她又冷笑:“傅宜华,你真爱你儿子吗?家和住院好几次你都不让我们看病历,否则早期就该发现了!你就是为了傅知言要害死你儿子!”
话没说完,手杖就被老太太狠狠砸过来。
砰地一声重响!
随之而来的,还有傅宜华沙哑又疲惫的声音:
“他害死他弟弟!他也有脸活着!”
常丽贞后退一步,瞪大的瞳孔中惊疑不定。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像是老了十多岁,脸上痛苦和快意交织,最后咬牙说:“我不会给傅家和配肾,接下来这段日子我会找人好好照顾他的,让他安心地走。”
捻动指尖佛珠,傅宜华强迫自己冷静,“至于你,去监狱里为我儿子忏悔一辈子吧。”
说完,看也没看她一眼,起身离开。
门打开,是傅誉惨白的一张脸。
他踉跄后退,嘴唇蠕动,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常丽贞撕心裂肺地叫着:“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说我害死了家诚!家诚是意外!是傅知言害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宜华脚步不稳,一旁站着的傅知言伸手扶了一把,却被拍开。
老太太没了拐杖,扶着墙跌跌撞撞进了隔壁病房,常丽贞起身要追,却被不知何时来的秘书拦下。
常丽贞怒视傅知言:“你想干什么!?”
傅知言声线冷沉:“常丽贞,你在职期间涉嫌职务侵占公司资产上亿,我司将就此对你起诉。”
惊恐抬头,视线对上的瞬间,常丽贞心底发寒。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提出去公司的时候,傅宜华的表情那么耐人寻味。
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在公司横行霸道,傅宜华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和傅家和厮混,傅宜华从没说过什么。
想到前段时间她在公司大闹,傅知言只是冷眼旁观,她还以为是他怕了自己,现在想想却犹如醍醐灌顶!
原来他们都知道!
原来他们是故意纵容,只为了让自己跌得更惨!
常丽贞脊背弓了下去,发出尖锐绝望的惨叫。
肩突然传来强硬的力道。
傅誉钳制着她,双目猩红地质问:“妈,这是真的吗?”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爸是大伯害死的……不对,我爸不是我爸……”
傅誉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死死盯着常丽贞,想看出真假。
常丽贞一时间受到的打击太大,不敢直视儿子的脸,只是慌乱地解释:“不是,儿子你别信,都是他们要害我!都是他们要害我!”
“对、对是他们想害我!是傅知言要抢我的股份才骗你!儿子你不能信不能信!”常丽贞用力抓着傅誉的手臂,指甲都快掐进他肉里。
眼前的母亲披头散发,慌乱的样子像极了要掩盖什么,傅誉倒退几步,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想到小时候,父亲还没死时,经常他和傅知言在院子里玩,他们把落叶堆成小山然后一起跳进去。
金黄的落叶被压得嘎吱作响,父亲有些落寞地看着他们,说你们是好兄弟,以后要互相扶持的。
他虽然嫌弃傅知言不会说话,但还是摇着脑袋回:“行呗,以后我就收傅知言当我小弟!”
小小的傅知言在边上点头,漂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欢喜。
……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头疼欲裂。
傅誉又恍惚想到父亲死的那年,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听到医生宣告死亡,他慌乱地跑出去,却在走廊撞见傅家和将常丽贞抱进怀里;
想到傅知言被赶出的时候,母亲在餐桌上同傅家和撒娇说:“要是个女孩还能留,男孩岂不是挡了小誉的路嘛!”
那时候,傅家和说什么来着?
对了,傅家和说的是——
“以后,我们家只有小誉一个儿子。”
回忆一阵阵上涌,冲得傅誉眼前发黑。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是他自己不肯信。
原来这么多年他都恨错了人。
他踉踉跄跄撞上了墙,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视线陷入虚无前,只看见傅知言转身离开。
背影没有一丝留情。
……
秋雨淅淅沥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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