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吢
“不说是吧。”画角斜睨它一眼,抬手一晃,手中瞬间多了几个纸人。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记得,上一次的纸人七杀你只历过斩首、刺心,是不是还没历过开肠破肚,要不然,这一回让你试一试……”
画角手中捏诀,纸人头朝下倒着漂浮在空中。
转瞬间,梦貘便也倒吊着挂在了海棠枝丫上,它头朝下嚎叫一声,连连哀求。
画角笑吟吟说道:“那你倒是说,你怎么来都监府的,雷言为何没诛杀你?”
梦貘飞快抓起树枝,刚要写,院门被推开,虞太倾在狄尘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
他身着月白襕袍,外罩着素色软衫,廊下灯笼的亮光映在他身上,衣衫随风飘拂,有一种波光潋滟的恍惚感。吢
“是我从雷指挥使手中将梦貘要了过来,我有些话要问她,后园有困妖阵,不怕她逃了。”他低低说道,声音低哑而缥缈。
画角亲眼看过他病发时的样子,这会儿再看他,竟有一种不真实感。
“虞都监,你有事命狄尘过来说就是,怎么还亲自跑过来。难不成你不来,我还能将它诛杀了?”
虞太倾瞥了狄尘一眼。狄尘会意,上前将梦貘自海棠树上带了下来。
梦貘哀叫了几声,拾起树枝,在地下飞快写道:“她想将我开膛破肚、鸩杀、千刀万剐。”
虞太倾垂眸笑了笑,视线忽然凝注在梦貘方才写的几个字上:他亲了你。
狄尘也看到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波澜:“这个他是谁?”吢
梦貘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她说朏朏妖要凌虐她,他们竟然无视了。
人啊,果然感兴趣的永远是八卦。
既然如此……
梦貘雪蓉执着海棠枝,又写道:“她也亲他了。”
就在她被降服的最后一刻,噩梦消失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
狄尘一怔,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吢
画角提着裙子走上前,不动声色将那几个字掩在了裙下,笑微微问道:“都监可还有事?”
虞太倾尴尬地轻咳一声,原本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有点五彩斑斓:“我来还有一事相告,我们在九绵山遇到穷奇和梦貘之事,我已命狄尘向屈阿勒他们下了噤口咒,此事,你也莫要说出去,不然,平白惹得人们恐慌。”
第59章狗男女和一对璧人
画角嗯了声说道:“后园有困妖阵,我是出不去的,便是能出去,我也不会乱说,都监且放宽心。”寚
她说着望向虞太倾,不料虞太倾也恰向她望来,两人目光相触,都想起方才搂抱在一起的画面。
画角有些不自在,目光躲闪着看向别处。
一阵夜风袭来,廊下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自纱绡中透出的光穿过满树海棠花照过来,在两人脸上映出忽明忽暗的绯红色光影。
“如此……甚好。”虞太倾颔首缓缓说道。
狄尘的目光还凝在地面的字上,似乎百思不得其解:“都监,你可晓得这他和她指的是何人?”
虞太倾轻咳一声:“应是不相干之人。”
画角忙说道:“狄护卫,夜里风凉,您还是带虞都监回屋歇息吧。”寚
虞太倾刚发完病,身上虽不再疼痛,但这一番折腾势必去了半条命。此时倘若被冷风侵袭,最易染风寒。
狄尘连连颔首,搀着虞太倾向院门处行去。
梦貘雪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伸爪在地上又挠了几下,慢悠悠地跟了过去。她以前在绕梁阁做过伶妓,早已将男女之间那点事看得透彻。
画角低眸看去,见地面上多了一行字:一对狗男女。
她盯着这一行骂人的字,不知为何,心中居然并未着恼。
她跟在后面将虞太倾送至院门处,漫不经心地瞪了梦貘一眼。
昨夜这恶妖将众人折腾得几欲丧命,今夜没惩治她算便宜她了。梦貘雪蓉晓得画角在虞太倾跟前不敢对她怎么样,挑衅般地望着画角,一扭一扭跟在虞太倾和狄尘身后去了。寚
画角蹙眉思忖,也不晓得虞太倾留着梦貘要做什么?
两人一兽沿着小径渐渐远去,忽见一个奴仆提灯急匆匆赶了过来,到了虞太倾近前,禀告道:“小郎君,宫里来人了,曲嬷嬷正在会客厅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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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圣人身边的大总管尤福,生得白白胖胖一脸福相,笑起来两眼眯成一条缝。
虞太倾步入厅堂时,他正与曲嬷嬷一道吃茶。看到虞太倾进来,扬了扬手中的拂尘,起身上前见礼。
“老奴见过小王子。”尤福的目光在虞太倾面上流转一圈,吃惊地说道,“小王子可是患病了,脸色怎地如此不好?”
曲嬷嬷闻言也上前查看,倒吸一口气问道:“今早回来时还无恙,怎地不到一日光景便病成这样了?”寚
曲嬷嬷说着,便吩咐身旁的下人快去请御医。
虞太倾摆了摆手,淡然道:“不用了,我这是积年的旧病,养两日就无碍了,不必延医问药。”
他说着在圈椅上落座,招呼尤福坐下,问道:“尤大总管深夜莅临寒舍,可是陛下有旨?”
尤福手中的拂尘摆了摆,尖着嗓门说道:“小王子今儿一日没出府吧,看来那些流言蜚语还没传到你这儿来。”
曲嬷嬷也有些意外,问道:“尤大总管,什么流言蜚语,到底何事?”
尤福轻叹一声:“整个阑安城都传遍喽。说是今儿一早,小王子命人把御使大夫崔崇的千金崔娘子给关到天枢司烈狱了,城中都传崔小娘子犯了事,也有传崔小娘子是妖物,说什么既然押在了烈狱,那必是和妖有干系。崔崇今儿在殿前跪了一日了,说是要陛下还崔娘子一个公道。”
虞太倾吃惊地说道:“我早前已命狄尘知会雷指挥使放了崔娘子,怎地还惹出这么多是非来?我明儿个到宫中说清此事。”寚
“哎呦,”尤福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小王子,你有所不知,倘若崔娘子当真有罪,倒也好说,正因你抓了又放,这才惹得崔御史不依不饶啊。说你坏了崔小娘子的贞洁名声,陛下也无言以对啊,特地命奴连夜给小王子通禀一声,问问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此话何意?”虞太倾挑眉。
曲嬷嬷有些意外:“陛下的意思,不会是想要两人结亲吧?”
尤福点点头,缓缓放下茶盏,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意:“陛下正有此意,也唯有如此,才能恢复崔小娘子的名声。是以,陛下才命我来问问小王子的意思。小王子今年也一十有九了吧,明年就及冠了。据说那崔小娘子秀外慧中,才逾文姬,貌并王嫱,与小王子堪称天设地造的一对璧人。听闻此番小王子亲自到九绵山伏妖,想必与崔小娘子也有过照面,不知您意下如何?”
虞太倾靠在圈椅上,眉头越蹙越紧。
他未曾想到,不过耽搁了这一日,事态竟然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自九绵山回来,原本就该即刻去天枢司和崔兰姝会面,岂料因着发病,竟将此事耽搁了。也怨他太心急了,倘若没有囚禁崔兰姝,日后寻个机会见她一面,其实也是可行的。寚
这会儿倒有些追悔莫及。
他苦笑一声说道:“尤大总管,你这一张嘴,不去做媒人可惜了。”
尤大总管笑了起来:“小王子要是愿意,老奴倒是乐意去做这个大媒,只恐身份不够格。”
虞太倾笑了笑,问曲嬷嬷:“曲嬷嬷,你觉得这件亲事如何?”
曲嬷嬷抬眼正对上虞太倾宛若春风般的笑意,沉吟了一瞬,说道:“小郎君的亲事由不得我来置喙。小郎君既是问起,我便多一回嘴。小郎君是陛下嫡亲的外甥儿,又是南诏的小王子。崔家的门楣的确不算高,崔御史也不过从三品的官职,远远配不上小郎君。”
曲嬷嬷顿了下,又道:“不过,那崔小娘子倘若当真如传闻那般拔尖儿,倒也勉强算般配。”
“这好说。”尤福说道,“老奴今儿就是来讨小王子的示下,倘若你真有意,改日托太后她老人家把崔小娘子请到宫中相看相看也就是了。”寚
两人说完,皆望向虞太倾。
虞太倾放下手中的茶盏,拂了拂衣袖,淡淡说道:“这倒是不必了,崔小娘子并非毫无罪过,因着我今日病发,顾不上去天枢司审讯,待我明日到天枢司上值,再传唤崔娘子一次,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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