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没有回答，别墅里陷入了沉默。
姜念恩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桌面上放着的一份舞台剧合同上。
这是她拼尽十多年心力获得的《天鹅湖》女主角合同。
可如今上面，她成了里面的女二黑天鹅。
而女一白天鹅的演员竟然是她霍泽西的白月光，一个新人演员！
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个西装革履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进来。
刘妈看到霍泽西回来，叫了一声：“少爷。”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姜念恩脸色绯红站在阳台，看着霍泽西回来，一身是雨的朝着他走近。
“你回来了？”
她身上浓烈的酒味，让霍泽西不觉皱眉。
霍泽西看着露天阳台上的空酒瓶，冷嘲：“刚获得《天鹅湖》剧本，这么迫不及待就开始庆祝起来了？”
姜念恩脑中清醒，仰头看着霍泽西，一丝眷念随着他的话消散不见。
“所以，是你把我的女主之位给了林菱？”
“你知不知道一个芭蕾舞演员要想在舞台上与观众见面，至少需要经过近七年的专业学习和两年的剧团打磨？！”姜念恩红着眼一字一句问。
霍泽西冷漠地俯视着她，面露不屑：“那又怎样？只要她想，我就会帮她得到！”
姜念恩一下僵在原地，脸上的酒意褪去。
霍泽西的话，让姜念恩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霍泽西，我才是你老婆，她林菱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表……！”
“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酒疯！”霍泽西话凉薄至极。
她看着霍泽西的背影，嘲讽道：“人家小白莲又不喜欢你，你这么倒贴不觉得可笑吗？”
霍泽西脚步一僵，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姜念恩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楚，心底更闷。
她强忍着脸颊的疼痛：“霍泽西，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五年，我对你的好，难道你都感受不到吗？”
这时，一段铃声响起。
霍泽西听见这铃声原本冷峻的面孔瞬间春风十里，仿佛没有听到姜念恩说话，接通电话，顺手拿过凳子上的外套往外走去。
“你等着我，我立马就过来。”温柔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姜念恩知道，这是她为林菱设的专属铃声。
第二章 众星拱月
翌日，姜念恩酒醒后头昏脑胀，胃内隐隐翻涌。
想到昨天的事，她强忍住不适，换好衣服去往剧团。
刚到，她远远就看到排练室中，众星拱月一身白色天鹅舞裙领舞的林菱！
林菱这时也看到姜念恩，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落下舞步。
“江乔姐，你是来给我伴舞的吗？”
姜念恩看着她那张清纯的脸，冷嘲道：“你配吗？”
周围的其他的演员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看戏。
林菱一噎，很快眸底溢满了水雾：“江乔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不想做女主，是荒之哥非说我最合适。”
姜念恩怎么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强压下心底酸涩：“所以他眼瞎……”
眼看两人争锋相对，老师过来，“好了，开始排练。”
再次排练，林菱领舞，然而每到大跳时，她便跳不起来。
伴舞和老师不耐烦，这样一个人怎么跳白天鹅？
林菱一张脸涨的通红。
这时，就看不远处姜念恩后退两步，随后飞身高高跃起，起跳时力量瞬间爆发，像流星一样闪耀的划过。
排练室一片寂静，半响后，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林菱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念恩这么厉害，一个大跳这么轻松就完成了！
姜念恩身姿优雅的走到她身边：“我只能说，你担不起这只白天鹅。”
说完，她径直去到了团长室。
团长知道她为什么过来，劝道：“黑天鹅的戏份和白天鹅差不多，你好好演，也能出彩。”
姜念恩平静的双眸看不出什么光彩：“团长，只要你不怕我的黑天鹅压过白天鹅，就行。”
她站起身，正欲离开。
身后团长忽然叫住她：“江乔，人要学会认清现实，陆家我们得罪不起，舞台上你让着点。”
姜念恩挺拔的背影微微一僵，她什么也没说，走到剧团空旷的角落，脑海中回荡着团长的话，满心悲凉！
霍泽西，真是她的好丈夫！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一看，是医院的电话，忙接通。
“俞小姐，您弟弟的住院费已经断了一个星期，这样下去我们只能给他办理退院了。”
姜念恩愣了一下，忙道：“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随后拨通另一个号码，无人接通。
姜念恩心里着急，她明明给妈妈一百万交住院费，为什么医院说没有交？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通。
驱车到达俞家别墅，一进门姜念恩问在沙发上涂着指甲的女人。
“妈，您怎么没去医院交钱？”
俞母见女儿质问自己，心里不喜：“住院费治疗费那么贵，我哪有那么多钱？”
“可我之前给您的一百万呢？”
俞母心一慌，随后漫不经心开口：“那钱逛个街，喝个下午茶就没了。”
听到这姜念恩心里发凉：“俞家已经破产了，您也不是豪门阔太，拿着您儿子的救命钱喝茶，您喝的下去吗？”
看着女儿朝自己吼，俞母不由气愤：“你是陆氏集团总裁夫人，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你这么有良心，那你自己去给你弟弟缴费啊！”
姜念恩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大门的，扭头看着俞家破败的别墅，不自觉想起爸爸在世的时，那繁荣的景象，突然觉得心好累。
看着手机里仅剩几千余额苦笑，她和霍泽西结婚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用过他的钱，拿给弟弟的住院费也都是她的全部积蓄。
手指翻到通讯录，拨出去一个电话。
“刘妈，你把我房间里的那些首饰还有包包都整理一下拿出来……”
第三章 我放你走
下午，姜念恩将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卖了，然后去医院交了住院费。
忙完回到家，已是深夜。
她疲惫的推开门，就看霍泽西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
还没等她开口，男人冷声道：“为什么要去刺激小菱？”
姜念恩想起今日舞蹈室发生的事，只觉荒唐：“她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说完，姜念恩往楼上走，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霍泽西却站起身，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
“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姜念恩听罢，目光慢慢落在霍泽西的身上。
她想起今天自己去高档店卖物品时，那些豪门太太的挤兑。
“霍泽西，你有没有心？你知道作为你的妻子，我今天连弟弟的住院费都拿不出来吗？！”
看着眼前的姜念恩，霍泽西愣了一下，讽刺道：“你要钱可以直说！”
接下来一句话，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前提是你退出这次舞台剧。”
姜念恩没想到霍泽西不仅改了她《天鹅湖》女主的位置，现在竟然还想让她退出演出！
“林菱想赢，就让她拿出实力来，我不会退出！”姜念恩看着霍泽西坚定开口。
“你别后悔！”
“是你不要后悔才对，你别忘了她有老公！”
霍泽西像是被她戳穿了什么似的，僵在原地。
半晌，他开口：“从始至终我只把她当做妹妹，而且这是我欠她的！”
听到这，姜念恩苦笑，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只能骗他自己。
她轻声开口：“那你就不欠我吗？”
结婚五年，她一生最美的青春时光都耗在了霍泽西的身上！
霍泽西冷笑：“从始至终都是你们俞家上赶着来，要说欠，应该是你欠我。”
说完，他转身去了书房，下一秒重重地摔门声传来。
姜念恩看着外面风把窗帘吹起，对着门自言自语：“所以你是觉得我欠了你一份爱情？”
四周寂静，没有回应。
姜念恩靠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打开以前的结婚视频。
视频里霍泽西从始至终没有笑，只有自己在他旁边笑的像得到全世界一样。
那时，她就知道霍泽西不喜欢自己，可她还是想要赌一把。
觉得自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妻子，能够帮助他。
可这么多年，她真的累了。
想到弟弟住院还需要一大笔费用，姜念恩退出了视频页面，翻开电话簿，拨通之前帮俞氏处理法务的律师。
“何律师，如果我要离婚的话，大概能够分多少钱？”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姜念恩顿了一下：“不用太多，只要能有救我弟弟的钱就够了！”
挂断电话后，姜念恩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
走到书房，看着正在办公的霍泽西，把咖啡放到桌上：“我们聊一聊吧。”
霍泽西看着桌前的咖啡，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暗自皱眉：“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姜念恩没有管他的话，继续说。
“我知道你从始至终从未喜欢我，但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
霍泽西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放下手里的钢笔看向姜念恩，眸色冷淡。
“很抱歉，没机会。”
姜念恩轻声自语：“懂了。”
她慢慢攥紧掌心，鼓起最大的勇气：“为了白天鹅我真的很努力，你能够把它还给我吗？”
霍泽西沉默，半晌开口：“这个角色，我只能给林菱！”
姜念恩听到这话，嘴角慢慢扬起弧度，眼底却续满了泪光……
第四章 芭蕾舞演出
翌日。
姜念恩一早去医院看弟弟俞江城。
俞江城看到姐姐过来一脸欣喜，眼神忍不住往她身后望去。
没看到人，有些失落：“姐，姐夫怎么没有来？”
他从小就崇拜霍泽西，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己一定跟着姐夫学很多东西。
姜念恩看出弟弟的失落，一时不知怎么告诉他自己要离婚的消息。
她坐在俞江城身边，试探着说：“如果有一天姐夫不再是你姐夫了，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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