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想起,她好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贺砚庭了。
贺砚庭坐在她对面,眉头蹙起:“张妈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你哪里病了?”
施婳脸色微微发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的沉默,落在贺砚庭眼里就是在撒谎装可怜。
他冷眸扫了眼冷清的画室,厌烦皱眉:“好好听话,没事别联系我,不然,贺太太的位置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坐。”
施婳看着男人薄情的眼眸,心头莫名一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就只剩下不耐跟冷漠。
如果他知道自己生病,是不是就会对她好一点?
想到这,施婳轻声开口:“砚庭,我真的生病了。”
贺砚庭不耐拧眉,说出的话凉薄至极。
“有病就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
施婳就像被人泼了冷水,连指尖都泛冷。
这时,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贺总,林小姐打电话问您,您今晚还过去住吗?”
施婳一怔,就见男人的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贺砚庭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画室,吩咐助理:“开车,去东郊别墅。”
他悄无声息地来,生怕林薇知道他来了。
又浩浩荡荡地走,丝毫不考虑她身为妻子的颜面。
张妈低头站在门外,声音哽咽:“太太,都是我不好。”
施婳的脸被对面窗户吹来的冷风冻得僵硬。
别墅内一片冰冷。
沉默许久,她才缓缓低喃:“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有能力留下他。”
贺砚庭,我终究没有这个命,能陪你度过一生。
第二章
12月8号。
这天对施婳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
八年前的今天,她跟贺砚庭在一起了。
当年还是穷小子的贺砚庭抱着她许诺:“施婳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这天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所以一大早,施婳满怀期待地盛装打扮坐在门口等着。
可直到傍晚,贺砚庭依旧没有回来。
“砚庭,七年你都坚持了,难道这最后一年,你要失约了吗?”施婳低声喃喃道。
门外,寒风一个劲往屋内吹,好像透过她的身体直达肺腑。
施婳剧烈咳嗽起来。
这一咳,她再次咳出了一口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施婳以为是贺砚庭来了,急忙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渍。
但耳边却传来施母惊慌失措的声音:“施婳,你怎么吐血了?”
施婳一抬头,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妈我没事,就是小毛病,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话刚落,施母焦急地抓住她的衣袖:“施婳,救救你弟弟吧!”
施婳脸色一变,连忙稳住施母:“妈,你别急,发生什么事了?”
施母这才解释:“你弟弟知道林薇插足你的婚姻去找她理论,却被林薇反咬一口说你弟弟要害她,贺砚庭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将你弟送进了局子。”
施母语抓住施婳的手语气恳求:“你弟弟才十五岁,不能留下案底啊……”
施婳心一紧,强装镇定安慰施母。
“妈,你别担心,我去找砚庭,弟弟一定会没事的。”
走回别墅,施婳的身体就有些摇摇欲坠,叫来张妈:“把药给我。”
张妈满脸担忧:“太太,那药吃了伤身,还是少吃为好。”
施婳面色平静:“没事,拿来吧。”
张妈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回房间拿药给了她。
施婳吃了药后,面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脚步也才站稳。
警察局内。
施婳刚走进来。就看到林薇楚楚可怜地跟贺砚庭坐在一边。
“砚庭,我知道施家从前帮了你很多,但我毕竟怀了你的孩子,这件事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孩子?
施婳僵在原地,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这时,她看到弟弟施唯安被警察从审讯室带出来。
施唯安被带到贺砚庭面前,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气。
他眼神坚定,声音洪亮:“姐夫,我没有推她,是林薇自己故意摔倒的。”
贺砚庭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冰冷:“做错事还不知悔改!既然如此,你就在牢里待上几年,好好反省。”
“不行!”施婳挡在施唯安面前。
她定定看着贺砚庭:“你调查过事情的经过吗?为什么林薇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弟弟才十五岁,他的人生刚刚开始,坐牢就毁了!”
“那又怎样?”贺砚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施婳。
他眼神阴鸷:“他要害小薇肚子里的孩子,做了还不肯承认,甚至诬陷小薇!让他坐几年牢,就当给他一个教训!”
施婳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力感,喉咙又开始发痒,被她死死压制住。
她一字一句:“砚庭,我施家一直倾尽全力帮你,我爸甚至为了救你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想要他的命吗?!”
第三章
施婳看着贺砚庭带着林薇离开。
虽然贺砚庭最后没有让施唯安坐牢,却还是让他被拘留了几天。
临走时,施唯安抱住施婳,反来安慰她。
“姐,你别伤心,等我长大了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妈妈,不会再让你们受任何委屈。”
施婳眼中泛起泪光,回抱住施唯安:“是姐姐对不起你。”
话落,施唯安被警察带进了拘留所,而施婳被保镖带回了别墅。
她回去时,施母还在别墅门口等着。
施婳见到母亲,满脸愧疚,最终艰涩启唇:“妈,对不起,弟弟还是要被拘留几天。”
施母看着她这神情,眼中闪过心疼,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最后只是轻声开口:“施婳,这不怪你,你好好保重身体,以后我们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施婳眼眶泛红,拥抱住母亲:“对不起,妈。”
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看着母亲的身影走远,她再也忍不住胸口疼痛,咳出一口血。
张妈大惊失色,连忙扶住施婳。
施婳眼神悲戚,声音沙哑:“施家为了贺砚庭付出那么多,可我连唯一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贺砚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对施家!
施婳眼皮沉沉,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施婳看到坐在旁边的徐铭。
徐铭见她醒来,凝声开口:“施小姐,你再这样下去,别说半年了,撑三个月都难。”
施婳置若未闻,毫无反应。
见她不配合,徐铭作为医生,也有点生气。
“你要是执意这样,从今天起,就不要再叫我过来,我治不了想死的人。”
施婳黯然看向徐铭:“都说徐医生医术高明,那你能医治心病吗?”
徐铭皱起眉:“不能。”
施婳收回目光,声音清冷:“张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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