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孟棠沉默了半响：“好。”
第二日，孟棠前往叶府赴宴。
她本以为只是请了她一个人的私宴，谁知一到叶府，门外已是车马喧嚣。
无数打扮精致华丽的官家小姐说笑着走入叶府。
孟棠心莫名一沉。
她进了叶府，始终无人招待。
直到宴会半途，才有一华贵妇人在众人拥簇下缓缓走到她身前。
妇人含笑打量她：“你便是孟棠？”
孟棠见她与顾珩三分相似的眉眼，行礼道：“见过叶夫人。”
宴会中人见此，纷纷朝此处围观。
叶夫人柔声道：“听凌儿说，你在山中长大？”
“是。”
叶夫人便笑道：“早有传闻，山中的茶最为清香，不如今日为大家点上一壶可好？”
孟棠手一紧：“我不会点茶。”
“这样啊……那女红可会？”
“不会。”
“那叶府来往女眷，你又知几许？府工理事，你又有几分本事？”
连声追问下，孟棠抬眼，看着叶夫人掩饰在笑意中的冰冷双眸，攥紧手：“……孟棠不知。”
这些世家小姐的东西，她一个才回京都的山里人又怎会知道？叶夫人又岂会不知道这点？
叶夫人叹了口气，终于图穷匕见。
她唇角笑意讥讽，语气不屑至极：“凌儿如今是将军，府中事务都需他的夫人来管，你一样都不会，也配做我儿媳？”
“我今日叫你来，便是要你看看你与其大家闺秀间的差距，人，贵在自知之明。”
周围瞬间传来阵阵嗤笑。
孟棠怔然站在原地，看着顾珩口中‘温柔又喜欢她’的叶夫人，心好似坠入冰窟，连指尖都发冷。
闭了闭眼，她朝叶夫人一拱手：“既夫人不欢迎，孟棠告辞。”
她转身，在一众贵女的嘲笑中大步离去。
而一回府孟棠竟又迎来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去叶府做什么？！”苏父怒目圆瞪，“现在闹得满城风雨，都知道我苏贺长女无才无德，粗鄙不堪，简直是丢尽了我尚书府的脸面！”
苏母脸色也不好：“玥儿啊，这几天你便在府中不要出去了。”
被找回苏府的第二天，孟棠被亲身父母嫌弃丢人而禁足。
第3章
孟棠看着他们厌恶的目光，捂着胸口，久违的甚至有些陌生的刺痛。
和八年前，在‘无命营’中被师父背叛刺穿心脏时的痛楚，一模一样。
她沉默了半响，却只是说：“好。”
傍晚，顾珩又来了趟尚书府。
一见她便责备道：“今日为何突然离开？”
孟棠闭了闭眼：“那里人太多了，不适合我。”
她不想说他的母亲是怎么折辱她的，顾珩却道：“你既然来了皇城，就要洗去血腥，做正常的千金小姐。”
正常的千金小姐……
他明明说的真诚，孟棠却听得莫名难受，半响才道：“我知道了。”
……
第二日，顾珩约了孟棠去赏梅。
皇城外的山上有一片梅林，初雪纷飞映着满山鲜红，美不胜收。
谁知两人刚到山脚，迎面便撞见了苏惜雨。
“今早听人说梅花开的好，我一人不敢出门，我可以跟着姐姐和凌哥哥一起去吗？”
苏惜雨眨着眼睛看向孟棠：“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顾珩道：“自然不会……”
孟棠打断他：“我介意。”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一紧。
苏惜雨低下头，泫然欲泣：“没想到姐姐还是如此讨厌我，凌哥哥，你陪着姐姐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顾珩眉一皱：“这么厚的雪，你一弱女子怎么一人上山？”
苏惜雨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不过是摔几跤罢了，总比让姐姐烦心的好……”
她眼底闪着晶莹的泪花，如同一朵寒风中倔强可怜的白莲。
顾珩紧皱着眉看向孟棠，语气中带了些强硬：“孟棠。”
孟棠冷冷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愿、意。”
顾珩抿唇还想说些什么，苏惜雨却扯了扯他的衣袖，啜泣道：“我还是回去吧，只是又下雪了，凌哥哥可以送我回去吗？”
顾珩看了眼孟棠，重重叹了口气：“你在山上等我，我很快就来。”
随即不再等孟棠答复，带着苏惜雨走了。
孟棠看着他们同行的背影，只觉得心底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巨口，冷风不断的灌入，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结了般，再没了半点温度。
山上梅花开的正艳，可孟棠却无意欣赏。
她站在雪里，从白天等到夜晚，天色越晚一分，彻骨的凉意便往心中渗进一寸。
顾珩始终没有再回来。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孟棠才迈着冻僵的腿往回走去。
谁知刚回尚书府，她竟就撞见顾珩走出。
顾珩看见她，开口却是问：“你怎么才回来？”
孟棠紧攥着手：“你没有来。”
顾珩一怔，声音放低：“惜雨一定要自己上山，你武功高强，在山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她一人我怕她出事，便与她一同上了山，耽误了些时间。”
孟棠却只是看着他沉默，心口被人揪紧了一般，在这一刹那疼得喘不过气。
话在喉中哽了半响，才说出口：“我不想让你见她。”
她直白说出心中所想，却见顾珩皱起了眉，冷冷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只一句就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孟棠心头一窒，再没了下文。
回到自己的住的院子。
孟棠刚走进门，便见房门大开，苏母坐在她房中默默擦泪。
孟棠一怔，快步走上前想问她为什么要哭。
却苏母拉住了手，哭道：“你真的非要顾珩不可吗？”
孟棠一愣，苏母继续说道：“你妹妹今日回府哭了许久，说此生非顾珩不嫁。”
“你心疼心疼她，就把顾珩让给惜雨吧……”
孟棠看着她的眼睛，只觉苏母的手再没了一丝温度。
冷意顺着被握着的手，不断往心中渗去。
她闭了闭眼：“不可以。”
苏母脸色瞬间变了，眼底的泪化为了一种堪称憎恶的眼神。
她猛地甩开孟棠的手：“你只看现在顾珩心系于你，但你可知他和惜雨青梅竹马，你若不回来，她才是顾珩要娶的人！”
孟棠只觉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第二日一早，孟棠去叶府找顾珩。
通传后，出来一个女婢，孟棠那天在宴会见过她，是叶夫人的贴身侍女。
侍女抱胸看着孟棠：“将军去‘金明苑’参加新月宴了，不在府中。”
说完，嘴角又勾起一个不屑而讥讽弧度：“想必你也不知道新月宴是何物。”
“那可是皇城才子佳人牵线的地方！”
侍女一字一句砸在孟棠心口：“将军是去为叶府找未来夫人了。”
第4章
未来夫人……
孟棠猛然怔在原地。
侍女喊人关上了门。
骤起的风，吹得孟棠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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