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花轻月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死了!
她受的罪,都是她活该!
秦陌殉阴沉着脸,对侍从下令:“给本王请玖鹤过来!”
花轻月,本王不允沈你死!
你还要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赎罪!
玖鹤很快就到。
他提着药箱,不耐烦的问:“陌殉,你又有什么事?我还在研究新药方呢!”
这世上,敢这么跟秦陌殉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玖鹤是太医院院正嫡长子,从小跟秦陌殉一起长大,是他为数不多的交心兄弟。
秦陌殉无视玖鹤发的牢骚,指着床上的花轻月道:“救活她。”
玖鹤顺着方向,望向花轻月,心中一惊。
他喃喃道:“这不是沈大小姐吗?她怎么变成这样……”
当年那个惊艳京城的沈大小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瘦骨嶙峋,浑身是伤呢?!
秦陌殉一怔,心底闪过一丝不爽,他不耐烦的道:“少废话,快救她!”
玖鹤叹了口气,认命上前救人。
玖鹤医术卓绝,在他的一番救治下,第二天,花轻月就悠悠转醒。
她一醒来,就看见床边冷眼望着她的秦陌殉。
记忆回笼,花轻月挣扎着下床,直直跪倒在秦陌殉脚边。
“摄政王,求您放过我弟弟……求您了。”
她一个接一个头的磕下去,力求秦陌殉满意。
可她这种极致卑微的态度,却让秦陌殉心头莫名一片火起,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他冷冷开口:“本王就准你去看看,毕竟见一面少一面。”
秦陌殉意有所指的话,让花轻月心中慌乱不已。
她踉跄跟在侍从身后,来到王府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还未到门口,她就听见了沈墨燃的咳嗽声。
花轻月急切在门外喊道:“墨燃,是你吗?”
说完她就想推门而入。
却不想沈墨燃在门内喊:“不要进来!”
花轻月的脚步一顿,她鼻尖酸涩。
难道,就连她的弟弟,也要开始嫌弃她了吗?
她眼底一片黯然。
屋内,沈墨燃跌坐在地,死死捂住咳嗽的嘴,不想再让花轻月听见而担心。
他松开手,手帕上一片刺目的血迹。
花轻月又听着沈墨燃喃喃道:“姐姐,我好想念从前的你,你能不能变回去……”
花轻月一怔,眼眶渐渐红了,心底是一片涩然绝望。
变回从前的花轻月吗?
不可能了……
她再也不可能,变回那个骄傲矜贵的花轻月了!
花轻月回答不了沈墨燃,只能道:“墨燃,你怎么样了?”
门内沈墨燃叹了口气,轻声道:“姐姐,能做你弟弟是我最幸运的事情,是我拖累你,希望以后你再无软肋,自由自在的活……”
“不!墨燃你从没拖累姐姐……”
花轻月听着沈墨燃这像是交代遗言的话,心口猛然一缩,急忙打断他的话。
她拍着门想推门进去,却被沈墨燃抵在门边。
他不顾口中涌出的血沫,语气淡淡道:“姐姐,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明天来看你。”
花轻月压下心底不安,不想打扰弟弟休息,转身不舍的离开。
可当天晚上,王府内反常地响起一片喧闹。
花轻月心口直跳。
她不安起身朝外看去,就见白天去过的小院,正火光冲天!
第十章
花轻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面色瞬间苍白。
她踉跄地朝着那起火处奔去。
到了门口,花轻月疯了一般就要冲进火中,试图救出弟弟。
可下一刻,却被人死死拉住手腕……
她回眸,就看见了秦陌殉。
这一耽误,眼前的房子竟‘吱呀’一声,轰然塌下!
花轻月悲痛欲绝,大喊:“墨燃……!!!”
她再受不住刺激,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昏死过去……
花轻月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秦陌殉得到消息去见她,花轻月睁着一双黯然无光的眼问他。
“我什么都还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死我弟弟?”
那声音如老妪般绝望嘶哑,秦陌殉一愣,随即眼底也闪过一抹怒意。
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她都还了!
秦陌殉咬牙切齿,说道:“你沈家所有人的命都抵不过月清一根手指,你弟弟不过是替你受过!”
“要怨,就怨你这个做姐姐的太歹毒,连累了你弟弟!”
比利剑还锋利的言语,狠狠搅碎花轻月早就破败不堪的心。
她身形摇摇欲坠。
只听秦陌殉如恶鬼般的宣判:“你老实在王府做个奴婢,本王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说完,秦陌殉就甩手离去。
花轻月麻木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秦陌殉走后,花轻月就挣扎着起身下床,在月色下朝着之前火场残垣处走去。
满地残垣,昭示着之前大火的惨烈。
而她的弟弟,不久前就在这里,在这火光中,消失了。
那个从小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从此之后再不复存在了。
花轻月茫然的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火场余迹,巨大的绝望笼罩着她。
沈久不曾哭过的花轻月,再也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
秦陌殉书房内。
“摄政王,扬州的暗探传来消息,在那边似乎看见了林月清小姐。”
秦陌殉瞳孔一缩,脸色晦涩不明。
“确定无误?”
“那人相貌气质都跟月清小姐如出一辙。”暗探低头如实道。
怎么会?!
林月清还活着吗?
那当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给本王细细的查,任何一丝消息都报上来!”他声音冷得像冰。
暗探才领命下去,突然一阵穿透黑夜的钟声在整个皇城响起。
秦陌殉心一沉,一个侍从随即在门外禀报。
“摄政王,花轻月去了皇城塔楼敲钟!”
秦陌殉心一震。
那钟是京城闻名的罪己钟,是开国皇帝为了自省己身建立的。
花轻月到底想做什么?!
秦陌殉起身便朝塔楼赶去。
塔楼下,已经围着一群被钟声吵醒前来查看的百姓官吏。
秦陌殉刚到,就又听几声沉闷厚重的钟声,响彻几里。
随着钟声响起的,还有花轻月沙哑泣血的声音。
“我有罪,罪在不该不自量力爱慕摄政王!”
“我有罪,罪在没有保护好幼弟,让沈氏一族就此断绝!”
那一声声罪己的钟声,宛如撞在秦陌殉心上,让他心口一阵窒息。
他冷着脸加快脚步上楼,看见了花轻月。
她一身白衣,如纸一般单薄的身子费力地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钟。
“我有不可饶恕之罪,不该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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