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伤口处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
新缠好的绷带上又渗出了一片血迹。
这一刻,她看着驾驶舱的门,从业三年,第一次不敢推开。
直到广播传来倪澈和清冽的声音:“欢迎乘坐云航9483,我是机长倪澈和,飞机将在三分钟后起飞,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喻萱清这才勉强压下情绪,推门进入驾驶舱,在观察员的位置上坐下。
全程,倪澈和都对她视而不见,把她当成空气一般。
……
终于熬到9483顺利返航,回到了云航机场。
喻萱清正想拖着行李箱下机时,就听到倪澈和宣布:“全体机组人员,去测评室进行心理测评。”
云航每年都会定期给全体员工进行心理测评,尤其是飞行员。
原本是很常规的事情,可这次喻萱清想到手腕上的伤口,有些抗拒。
“我……今天有事,能不能下次再测?”
倪澈和眉眼凌厉:“早就通知过今天统一测评,别因为你一个人影响整个机组。”
说完就率先朝测评室走去。
喻萱清哑口无言,只能跟着过去。
看着同事们一个个走进测评室,然后神色轻松的出来。
喻萱清握着手腕排在队伍后面,呼吸都紧张得有些急促。
“下一位,喻萱清。”
到自己了!
喻萱清忐忑不安地走进了测评室。
和往年一样的问题,回答后,她和大家一起坐在外面等待结果。
可不知为何,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不一会,就看到了航司领导周经理手上拿着几页纸走过来。
他神情严肃地叫了倪澈和走进测评室。
几分钟后,门再度打开。
喻萱清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二人时,不知怎的竟有些想逃。
但她无法离开。
周经理已经走到她面前站定,表情十分复杂:“小苏啊……”
像是有什么话残忍得说不出口一般,他叹了口气:“还是让陆机长跟你说吧。”
喻萱清心沉了下,木然地转头看向倪澈和。
男人轮廓冷硬,嗓音淡漠:“你的心理测试结果不合格。”
“航司决定,让你即刻停飞。”
第6章
停飞?
喻萱清脑子里轰然一声。
她愣愣地接过周经理手中那两张纸,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以及黑体加粗的评语——
【严重抑郁倾向,建议暂停工作,及时进行心理治疗。】
对于一个飞行员来说,心理健康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一旦确诊抑郁症,那今后能重回驾驶舱的概率微乎其微。
想到这些,喻萱清顿时被恐惧淹没,拿着报告的手都开始颤抖。
倪澈和看在眼里,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我早说过,你不适合当飞行员。”
说完,就和她擦肩而过,没有停留。
剩下喻萱清呆呆地站在原地。
尘封的记忆也席卷而来。
她认识倪澈和的时间,远比他知道的还要长。
那年喻萱清正要去飞行学院报道,坐的正好是倪澈和驾驶的9483。
即将抵达时却发生了意外,机身剧烈晃动,仿佛随时要坠机,客舱里人心惶惶。
就在喻萱清以为自己会死在飞机上时,广播里传来了一道清冽的男声:“各位乘客,我是机长倪澈和。”
“请保持冷静,我们一定带您平安降落。”
他的嗓音笃定,轻易就抚平了乘客们的焦躁。
最后航班也如他所说,顺利落地。
从此,喻萱清心里多了一个向往和追随的目标。
之后日复一日枯燥的学习和训练,仿佛都因为‘倪澈和’这三个字的存在,而有了意义。
一毕业,喻萱清就向云航递交了申请。
倪澈和正好是面试的考官。
可当她通过重重考核,终于站到他的面前时。
却只等来倪澈和冷冷的一句:“你不适合当飞行员。”
……
手腕上的纱布还在渗血,隐隐约约刺痛着。
喻萱清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不适合当一个飞行员。
她怔然看着倪澈和离去,眼眶里涌上一阵热意。
这时,周经理安慰的声音响起:“回去吧,好好治疗。”
“如果能重新通过测评,还有希望回来。”
这话对于喻萱清来说,宛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低声应下,然后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拉着行李离开了机场。
喻萱清第二天就去了医院,确诊了中度抑郁。
之后便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积极接受心理咨询。
……
再见到倪澈和,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接受治疗这段时间,他一次都没关心过,也没有回过家。
婚房内。
倪澈和进门时,罕见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喻萱清。
但很快又收回了视线,走进了衣帽间。
就像往常每次一样,收拾好东西就要走。
这一次,喻萱清却跟了上来。
她看着衣柜里二人挂得泾渭分明的衣服,犹豫半晌开了口:“我之后如果状态恢复好了,能不能让我重新回去?”
倪澈和将刚摘下的西装放进行李箱后合起,才回身看向喻萱清。
“不能。”
他眼底一片漠然,也没给一点儿商量的余地,说完往外走去。
喻萱清不死心地跟到玄关,想为自己争取两句。
话还没说出口,倪澈和却拿出一叠文件递了过来。
“签字吧,房子归你。”
喻萱清怔怔接过,眼睛被封面上的字刺得生疼。
那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
第7章
喻萱清紧捏着离婚协议,抬眼看倪澈和:“为什么?”
倪澈和没回答,只是说:“你可以看看里面的条款,不满意的地方提出来。”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只是在对接一项公事般。
喻萱清缓缓垂眸看向手中那冰冷的白纸黑字,却没翻开。
“刺啦!”一声。
她蓦地将离婚协议撕毁,眼神倔强:“我不同意!”
倪澈和蹙眉,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还是这么幼稚。”
他总觉得她不够成熟。
喻萱清知道,那是因为倪澈和心里,永远矗立着一个名为‘沈洛清’的坐标。
他对其他任何人的评判,都建立在以这个坐标为轴心的坐标系上。
喻萱清眸色黯然:“是我幼稚?还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沈洛清?”
“知道还问?”
倪澈和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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