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就是七百多天,一万多个小时。
以前,贺西风从来没有过思念的感觉。
可这次离开东海市,离开孟雅栀——他的新婚妻子,还未出市,他就感受到了浓郁的思念。
这种思念,就好像心里放了一坛子醋,让他想起来就酸酸涩涩。
又像心里长了一蓬水草,稍不注意,它就肆意生长,很快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
到了驻地,白日站岗,到了夜晚月色流淌之时,他就会从兜里掏出一只做工精巧的怀表。
繁复的花纹之下,放置着孟雅栀的照片。
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照片,心里像投入了一颗石子,水纹一圈圈漾开。
这时,下属冷不防凑过来,贱兮兮问道:“沈营长,好漂亮,谁啊?”
第24章
贺西风浓眉一挑,忙将怀表合上。
另外一个下属揽住那个的肩膀,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还能是谁,这肯定营长夫人。”
这人一拍脑门:“险些忘了,咱营长上次休假回家,专程结了个婚。”
另一个拍马屁:“沈营长,你夫人好漂亮啊。”
贺西风愣着一张脸,故意说道:“这么晚了,不睡觉是不是想去外面站岗?”
两人一听,连忙闭了嘴,“马上睡觉,马上睡觉。”
他们说着,拿起装着换洗衣服的盆灰溜溜离开。
等人走后,贺西风又拿出了那块怀表打开。
照片上,女人笑意温柔,仿若能驱散所有的疲惫。
贺西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是无限的柔软。
在贺西风的心里,他的夫人,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在边疆驻守那两年,贺西风就靠着这张照片,度过无数个思念的漫漫长夜。
终于,两年时间过去,他也终于能够调任到东海市来。
那一天,他是光荣回来的。
他身穿军绿色的军服,胸前胸章肩膀臂章五一不彰显他的荣耀。
在火车站台,围了不少等待丈夫归来的军属。
下火车时,他看到自己那些有家室的战友们都有妻子来接。
贺西风也满怀期待,在人群之中寻找着孟雅栀的身影。
他是多么希望看到孟雅栀,看到她脸上盈盈的笑意,看到她朝自己扑过来。
可遗憾的是,他找遍了整个车站,却始终没有看到孟雅栀的身影。
回到家里,刚放下行李,胸前的大红花鲜艳着,孟雅栀迎面从楼梯上下来。
两年不见,她和之前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反而更加柔情有韵味。
贺西风往前走了几步,开口叫她的名字:“雅栀……”
她很想听到孟雅栀再像两年前一样叫他“西风”,然而却还是失望了。
孟雅栀走到他面前,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你回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贺西风跟着孟雅栀上了楼,到了两人的婚房中。
窗明几净,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将她白皙无瑕的肌肤映照出淡粉色。
她弯弯的柳叶眉下,那双如明镜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睛直视着他。
“两年了,我回来了去,雅栀……”
话还没说完,她便冰冷地说道:“我们离婚吧。”
那一瞬间,就如同晴天霹雳。
贺西风坚毅的眉头皱起:“离婚,为什么?”
孟雅栀转过身去:“我们之间,只是父母的使命,没有爱情,你也不喜欢我,我不想要这样蹉跎一生,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离婚,对我们彼此都是最好的选择。”
贺西风听着这话,凝望着她的背影。
他站得笔直,眸中有情绪在汹涌翻腾。
“不是……”
他很想告诉她,两人之间并非只是父母的使命,没有爱情,而自己,也真的很爱他。
他想要这样和她纠缠一生,想要一生一世照顾他。
在贺西风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离婚这两个字!
他刚准备解释,孟雅栀却告诉了他另一个越发残忍的事情。
“我喜欢上别的人了……”
第25章
贺西风的身体顿了顿,他双眸眯起,呼吸有些沉重。
孟雅栀转过身来,看见他的双目已经充血,里面暗含狠厉,有些吓人。
孟雅栀下意识退后几步。
而贺西风原本就气息凛冽,听到这话后变得愈发锋利。
他一步步逼近孟雅栀,孟雅栀也在一步步后退。
终于,退无可退,孟雅栀背脊抵住墙壁。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沈森*晚*整*理西风狠狠地攫取住。
他并未用力,可孟雅栀身娇体弱,只一下便感觉到了疼痛。
她叫了一声:“好痛,放开我!”
贺西风却迟迟不肯放手,他死死盯着孟雅栀,目光阴鸷中带着寒意。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孟雅栀眼神躲闪,可最终还是直视他。
她咬了咬唇坚定说道:“我有了喜欢的人,我要和你离婚。”
“谁!”贺西风低哑的声音里有着愠怒。
孟雅栀狠狠甩开他的手:“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偏过身,故意不去看贺西风:“我只知道,我不想将自己绑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一辈子。”
她看着窗外,日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
“我喜欢浪漫,喜欢情话,想要看到一个人是真的喜欢我。”
她脸上的笑意消失,整张脸冷了下来。
“可是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你对我的一点点喜欢,这让我觉得很不开心,你明白吗?”
贺西风喉头滞了几秒,刚想开头解释,却被孟雅栀打算。
她整个人就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双眼好像能冒出粉红泡泡来。
“可是我遇到了这样一个人,他在舞厅里帮我赶走了骚扰的老男人,会骑着摩托车带我兜风,会对我说很多动听的情话,还会送我好看的玫瑰花,我想这就是喜欢吧。”
琼瑶的小说里写的爱情故事就是这吧,热烈又张扬,可以不顾生死!
孟雅栀觉得现在她遇到的就是真正的爱情。
虽然和肖振辉才认识15天,可在付亚静日日贴在耳边的“肖振辉好浪漫啊,雅栀,肖振辉真的好爱你”中沉迷。
贺西风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脸色冷沉,浑身血液也像凝结一般。
他冰冷孤傲的眼神仿若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又像即将喷发的火焰。
最终,贺西风撂下话:“想离婚,做梦!”
孟雅栀第一次提出离婚失败,很快,她又当着两家母亲的面提了第二次离婚。
叶母自然是勃然大怒,从桌上“蹭”的一声站起来,扬手给了孟雅栀狠狠一巴掌。
“你想和西风离婚,除非我死!”
贺西风是叶母从小看着长大的,无论是样貌还是家室人品,那都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
夫妻俩两年的分离的挺过来了,现在贺西风好不容易被调任回来,孟雅栀说离婚就离婚,叶母怎么可能同意。
那天孟雅栀被打之后,越发不服气了。
她哭声说了句“我就是要离”转身跑出了门。
此时是黑夜,贺西风怕她出什么事,连忙追出去。
结果巷子口就看见那个油腔滑调的肖振辉和孟雅栀的好闺蜜一齐等着她。
贺西风沉了沉脸色,快跑几步过来,狠狠地抓住孟雅栀的手。
第26章
孟雅栀挣扎着:“你放开我!”
可贺西风怎么可能放开,他抓得越紧。
肖振辉和付亚静见状,赶紧过来帮忙。
贺西风双眸一眯,一个飞踢赶紧将肖振辉踢出好远。
孟雅栀担忧地叫着“振辉”,贺西风听得心里生气,却还是将孟雅栀拉回了叶家。
这天起,孟雅栀就将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
直到沈母六十大寿这一天。
她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宣布自己要与贺西风离婚,让沈家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将沈母气得晕倒在地。
贺西风这时才动了同意离婚的心思。
既然她在自己身边不快乐,那不然就放她离开吧。
可谁知道第二天,孟雅栀竟然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说自己好想他的时候,贺西风心里,竟然汹涌无比,就好像浑身血液回流。
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孟雅栀的离婚手段,心里又有些恼怒,对她也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
想到这些往事,贺西风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而孟雅栀回到家里,整个人丢了魂一般。
他说什么,想自己?
孟雅栀低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一向不喜欢自己,就连两人结婚也冷淡至极,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谈何喜欢呢?
孟雅栀见过他对江玉贞,那是一种到骨子里的温柔。
贺西风从来没对自己这样过。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坚定贺西风不爱自己,听信付亚静的谗言,被肖振辉那拙劣的追求手段所吸引。
孟雅栀苦笑了一声。
那天在沈家,他明明看到贺西风温柔抱着江玉贞。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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