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
赵清舞眼里也泛起些许怜惜。
她当即友善地牵起姬月的手,笑笑:“原来如此,姬月姑娘若愿意的话,可以做我的贴身女官。”
公主的贴身女官向来是由王室经过严密筛选才能担任,有这一层身份加持,即便姬月是个孤女,也无人再敢说她的不是。
然而此话一出。
面前的姬月却神色一僵,红了眼圈看向魏墨尘。
赵清舞不解,却见魏墨尘神色一凛,缓声开口——
“公主,臣意欲纳姬月为妾。”
第2章
一瞬间,耳边好似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
赵清舞怔怔然看向魏墨尘,喉咙在这一刻竟像是被棉花堵住般发不出声。
成婚之时,她确实答应过魏墨尘,日后若是有喜欢的人,她不会阻拦纳妾。
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
赵清舞又见魏墨尘深深一礼:“公主要罚我都受着,但姬月一定要过门。”
望着他眼中为了娶另一个女人的坚定。
赵清舞心如刀绞。
手不觉紧攥,指甲刺入肉里,痛意让她回过神来。
她眼眸轻颤,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可以答应你,但能不能等一年后再过门?”
魏墨尘迟疑,想再说什么。
姬月却抢先体贴答应:“只要能在墨尘身边,奴怎样都愿意的。”
此事定下。
次日,魏墨尘照常准备上朝,赵清舞正送他到门口。
不远处的相府却传来沸沸扬扬的声音。
两人循声看了一眼,相府管家已跑至两人跟前。
“公主,大司空!夫人今日一早便拿着和离书要和离,还请二位赶紧劝劝吧!”
闻言,赵清舞心一紧,担忧转头,却见魏墨尘不动如山。
她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该去劝劝?”
魏墨尘却不以为意。
“爹娘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也许分开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话落,不给她再多言的机会,魏墨尘直接拂袖离开,照常上朝。
看着那漠然的背影,赵清舞心里五味杂陈。
分开对两个人都好这句话,魏墨尘到底说的是他爹娘,还是她和他?
……
午膳过后,赵清舞在赵王的召见下入了趟宫。
一进王宫。
赵王就拉着她进了炼丹房,咳嗽不止,瘦弱面庞却带着兴奋。
“舞儿,你得助父王练成神丹。”
炼丹房内充斥着刺鼻难闻的气味。
赵清舞屏着呼吸,挤出笑来:“父王何意?”
大祭司立即上前笑着解释:“公主,只需加您一些神灵之血,神丹必定大成,王上的身体定然无恙。”
赵清舞手便一攥,看向赵王,忍不住劝:“父王,您病了该看医官……”
“有神丹还需看什么医官!”
赵王当即怒斥她,咳得双眼通红:“舞儿,父王自小宠你爱你,你连护佑父王平安的事都不愿做吗?”
赵清舞满腔担忧便生生哽在喉间,一时竟无话可说。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她的掌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丹炉中。
丹炉上方翻涌的热气灼烧着赵清舞的双眼。
也烧成她心口更浓重的悲哀。
……
回府时,赵清舞脸色苍白,虚弱不堪。
她这一刻突然很想见一见魏墨尘,便问下人:“大司空现在何处?”
“回公主,在书房。”
赵清舞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抵达书房,还未踏入门,却听见了一阵笑语。
赵清舞进门动作一僵,下意识竟往旁侧躲了下。
抬眼看去就见书案边,魏墨尘正和姬月讨论着书籍,不时开怀大笑。
脸上是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的欢愉。
心口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揪起,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此时,赵清舞才知道,原来魏墨尘爱一个人是这样的表情。
掌心的伤口渗出血来,痛得她视线模糊。
这痛意也让赵清舞清醒过来。
她仓皇转身要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姬月突然干呕。
她听见魏墨尘语气担忧问:“怎么了?”
这样紧张的语气让赵清舞脚步一滞。
她加快脚步,不愿多听。
可姬月温柔的声音还是窜入了她耳中:“无妨的,女子孕初都是这样。”
霎时,如惊雷贯耳。
赵清舞僵在原地。
第3章
赵清舞满脑子里都是姬月最后那句话。
原来姬月已经怀孕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魏墨尘才会急着迎姬月过门。
不等赵清舞回过神。
身后却传来了姬月惊慌的声音:“公主,您何时来的?”
赵清舞只得转身。
姬月连忙上前朝她行礼。
魏墨尘也起身上前,他护在姬月身前,朝她恭敬颔首:“公主。”
下意识的动作,生生刺痛赵清舞的眼。
她不觉攥紧手,伤口的痛意尖锐刺来,殷红血迹渗透纱布。
魏墨尘目光下落注意到,拧眉上前。
“公主,你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赵清舞抿紧唇,藏起了手,缓缓摇头:“不小心割伤了。”
“公主身份尊贵,需要用利刃时只管交代下人便罢了。”
魏墨尘的关心亦是如此得体。
赵清舞红了眼,没说话。
屋外开始下雪了。
寒风吹来,赵清舞打了个喷嚏。
魏墨尘目光落在赵清舞单薄的衣裳上,眸色微沉,旋即回头对姬月说。
“外面雪大,姬月,我先送公主回寝殿。”
姬月当即浅浅点头。
这一刻,赵清舞感觉他们才是夫妻,而自己不过是个擅闯的客人。
……
魏墨尘送赵清舞时,两人一前一后,没有言语。
走过廊桥。
一片雪花落在赵清舞额头,透凉,她不觉停步,望向天空。
不知何时,无数雪花打着转飘落。
她突然开口。
“我们成亲那天,也下了这么大的雪,你还记得吗?”
那是她第一次迈出宫门,那是她第一次牵他的手。
那时……她还幻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魏墨尘脚步也停下,转头看她。
“是吗?不记得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两人全身,犹如白头。
赵清舞心口蓦然刺痛。
唇颤了颤,想说什么,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
“大司空!姬月姑娘刚刚出门时摔了一跤,直喊疼。”
话落,魏墨尘脸色骤然大变,当即对赵清舞道:“公主,我去瞧瞧,你回房歇着,莫要着凉了。”
赵清舞刚点头,魏墨尘身影已经没了影。
她在雪中站了很久很久。
这一夜,魏墨尘彻夜未归。
赵清舞一宿未眠。
翌日。
赵清舞头如千斤重,胀得发疼,想必是昨日在风雪中还是着了风寒。
但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还是起身出去。
结果没走两步就险些晕倒,被一双熟悉的大手稳稳扶住:“公主。”
魏墨尘的气息萦绕她鼻尖。
赵清舞强作淡然,站稳身形,柔声问:“姬月姑娘可好?”
话出口,她才发觉自己声音竟然嘶哑得厉害。
魏墨尘没有回答她,抬手摸上她的额头:“公主,您受风寒了,我叫人去请医官。”
旋即,他将赵清舞打横抱起。
赵清舞顺从被他抱上寝榻,视线却一点点模糊起来。
魏墨尘将她放在床榻上,正要离开。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赵清舞忽地伸手抱紧了他。
她将脸贴近他心口,听着他心跳,哑声问道:“当初你愿意娶我,是不是代表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魏墨尘身形僵住。
半晌。
赵清舞听见他叹息一声,将她轻轻拉开。
“公主是病糊涂了,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
“照顾您,是臣的本分。”
第4章
君臣有别。
四个字如同重石狠狠砸在赵清舞的心上。
她紧攥着魏墨尘衣角的手终究还是松开来。
魏墨尘起身离开去请医官。
……
赵清舞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
这日,她刚有些力气起身,却听外面吵闹不已,当即询问:“外面发生何事?”
“回公主,是魏夫人与相国和离了,正在搬离相府。”
赵清舞惊诧不已,急忙就往外走。
到门口时,魏夫人的嫁妆马车正好路过。
见到她,魏夫人过来行礼:“公主。”
对上魏夫人苍白的面庞。
赵清舞陡然一怔。
她与魏墨尘自成婚后便自立府邸,因此与魏夫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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