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安的态度已经摆在了台面上,可当真从他嘴里清楚的听到这两个字,她还是猝不及防的心痛了。
连呼吸都变得紧促,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她辛辛苦苦受了三年的婚姻变成了一纸笑谈!
田音咬着牙,半晌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脸埋在双臂之间,消化着心头一下又一下涌上来的酸楚和痛苦。
六年了!
她爱了沈南安六年啊!
若非爱到极致,怎么会甘愿独守空房三年呢?
她甚至想过,一辈子就这样顶着沈太太的身份过下去,哪怕一年只见他一面,都只要看着自己的名字能跟他的出现在同一栏,她都甘之如饴。
可。
突然要面临离婚,她感觉天崩地裂,就好像她每天都很用心的画一幅很美好的图,眼看就要完成了,却被人突然扯了个粉碎!
她很恨,却又很不争气的舍不得!
若是如他所愿,离了,她努力了三年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在那个女人铺路。
若是不离……他冷漠的态度和决绝的话语,像一把刀,插在她心口,她再也没法心安理得的欺骗自己!
连着几天,她都没能等来沈南安回家,他甚至连谈都懒得跟她谈。
倒是等来了苏柔。
“田设计师,我的婚纱做好了吗?”苏柔迫切的问。
面对她,苏柔连基本的礼貌笑容都扯不出,“苏小姐,定制婚纱至少要一个月的,没有那么快做好。”
她以为苏柔是来单纯来催促婚纱进度的,谁知苏柔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我是来跟你说一下,我怀孕了,可能办婚礼的时候……我的肚子会大一些,你别忘了多留出一部分尺寸来!免得穿不下!”
“你……怀孕?”田音脑海里劈过一道惊雷,将她炸的体无完肤。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是懵的。
“是啊,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大着肚子结婚的不有的是吗?”苏柔哼了两声,又交代了一遍必须把婚纱腰围做大一些,“我老公不让我出来太久,格外关心肚子里的孩子呢,我就先回去啦,以后关于婚纱的事情你就电话联系我吧。”
意思是,沈南安格外在意她,让她尽量少外出。
苏柔走了好大一会儿,田音才在那爆炸性的新闻中回过神来。
她急急起身,跟公司的人打了声招呼,开车直奔沈南安的公司。
无论如何,今天也应该谈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没等她进去公司的大门,就看到沈南安拥着苏柔的身体走出来,一块儿上了沈南安的商务车。
两人打情骂俏,春风得意的光天化日之下调情,刺痛了苏柔的眼睛。
她迅速打开车门下去,想当面对峙,却不料突然停下的车被一辆出租车追尾。
她人已经下车却依旧被带的在地上连滚带爬好几圈,滚入车流中,与几个车轮堪堪擦肩而过!
头是没被车胎爆了,但她的手却被一辆轿车碾压,十指连心的疼让她当即脸色苍白,痛苦的尖叫,目光落在缓缓驶离原地的商务车,情不自禁的呢喃着,“南安……”
商务车的车窗半落,沈南安冰冷的眸处于暗处,却Zꓶ散发着幽光,跟她对视了几秒。
苏柔探出头来惊讶的说了句,“那好像是我的婚纱设计师,她——”
“别看,会做噩梦的。”沈南安转眸的瞬间,目光变得柔和,让苏柔坐回去,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全然不顾他结婚三年的正牌妻子倒在车流中,和一只被碾压过后迅速肿胀起来的手……
她可是设计师啊,手废了前途尽毁!
这一刻,田音心如死灰,渐渐黯淡的眸光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商务车,轻嘲的扯了扯唇角。
出租车的司机跑过来替她拦住车流,确保着她的安危后,叫了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她静静的躺在地上,左手拿过在口袋里掉出的手机,费力的用一只手操控屏幕用尽最后的力气给沈南安发消息。
虚弱而又冷漠的语音:
【你赢了,沈南安,我们离婚。】
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田音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中。
四周车水马龙的声音不断传入耳蜗,却渐渐变得遥远。
3
直到彻底失去意识,她最后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便是滚烫的水泥地,却又冷又硬——
再次醒来,鼻翼间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卷翘的睫毛颤抖两下,缓缓睁开,白色的天花板反射着光芒,刺的她又缓了缓。
“你醒了?”一旁忙碌的护士看了她一眼说,“快打电话叫你的家属过来,你这情况身边不能离人的。”
田音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右手被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肿胀感和烧灼感不断传来,可她却感受不到那只手的存在。
“医生,我的手怎么样了?”她迫切的问道。
医生叹息了声说,“两根手指的骨头都压碎了,以后想干重活是不行了,不过不会妨碍你正常生活的。”
田音眼泪漱漱而落,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是设计师,我每天要画图纸的,我以后还能拿笔吗?”
医生先是惊讶,接着便是惋惜,“我们能保证你吃饭拿筷子不会掉就不错了,天天握笔画图纸不可能的……”
所以呢?
她刚失去婚姻,现在又要失去工作吗?
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不会多给她一丝关心,只是公式化的催促着她家属的联系方式。
可她唯一的弟弟在国外留学,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除了沈南安,哪里还有家属?
至于沈南安,有他和没他,又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家属。”
护士的目光更为同情,“朋友也行,你这情况就算请看护,至少也要跟家属朋友的交代清楚,不然谁敢照顾你?万一出了事负不起责任的。”
最终,田音还是拨通了沈南安的电话,他若不过来签字,她请不了看护,还有住院手续和缴费的事情都没有办理呢。
电话响了七八声,快自动挂断时才被接起。
却不是沈南安,而是苏柔,“你哪位?都这么晚了,给我老公打电话干什么?”
原来沈南安的手机上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存。
她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号码。
听着苏柔一口一个‘我老公’,田音的心如刀割,沉默了几秒,才冷冷的开口,“你老公?你们领证了吗?!”
对方明显的怔楞。
不等她质疑,田音接着说,“你转告沈南安,来医院一趟,我要见他!”
“原来是你啊。”苏柔反应过来后,嗤笑出声,“我还以为南岸的正牌妻子就算不是凤凰,也好歹是只山雀,没想到竟然是只乌鸦!不好意思啊,你老公正在抽事后烟,没空接你的电话。哪种‘事’你应该清楚,不用我明说吧?”
听筒里全是带着嘲讽和挑衅的声音,每一个字都那样的轻蔑,好像连拿她当个对手都显得多余。
所以,苏柔根本就知道沈南安已经结婚的事情?
一个光明正大的出轨,一个知三当三,呵!
田音的心一点点的凉了,又渐渐的冰冻的生疼!
“如果还想让我跟他离婚,就让——”
她的话ɓuᴉx还没说完,那端就忽然响起苏柔扬高了的声音,带着受惊后的哭腔,
“田音,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
紧接着,便是沈南安愤怒的声音由远及近,“田音你他妈敢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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