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传出财务报表是由林浅泄露的风声,好些股东和高管,都叫他以原告的身份起诉林浅,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他予以拒绝,那些人又商议着以股东的身份起诉她。
怕他们动真格,他当面告诉那些人,起诉林浅相当于自寻死路。
那些人怕他大动肝火,不得不打消念头。
顾砚辞捏了捏手里拿着的文件袋,眸光渐冷。
不顾他的告诫下律师函,那个人,估计是……
她于多年前退居二线,依旧保留着高级副总裁的职位,手里尚且掌握着一定的权力。
顾砚辞拿着纸袋走进病房,拆开一看,果然,是一份为数三页的律师函。
内容:致林浅:宇寰集团法务部受本公司高级副总裁甄苒女士之委托,指派本法务部就贵方故意泄露公司财务报表事宜,特致函如下:
据委托人陈述及提供的资料:
贵方于20XX年X月X日,故意泄露宇寰集团的一级机密文件(财务报表),给公司造成股价暴跌、市值蒸发……
看完律师函上所写的字字句句,顾砚辞冷沉的眉目间染上戾气,下颔紧绷成锐利的直线。
又是甄苒!
她仗着她是他妈,行事肆无忌惮。
顾砚辞三下五除二地将律师函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他从衬衣上方的衣袋里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个号码,拨号。
对方甫一接通,顾砚辞冷嗤:“给我老婆发律师函,分不清大小王,你和你的手下吃了熊心豹子胆?”
对方颇为无奈地说:“甄副总叫我发,我不得不发。别人的命令我敢违抗,你母亲的命令,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违抗。”
顾砚辞脸色更冷,沉声喝问:“嗯,你不敢违抗她,下一步,你是不是要依照她的命令,上法院以‘泄露公司机密罪’起诉我老婆,再按她的意思把我老婆送进去?”
对方:“……”
顾砚辞正要再骂几句,林浅拉下他举着手机的右手,抢过手机,挂断电话,又将手机丢到床头柜上,“别骂他,他不过是个唯命是从的打工人。他不遵从你母亲的命令,你母亲自会找寻其他律师起诉我。”
她垂下眼睑,目光盯着地板,“你母亲讨厌我,恨不得除掉我,好不容易逮到个置我于死地的好机会,她岂肯放过。”
顾砚辞颓然,起诉林浅的若是别人,他花费点心思便能说服。
是甄苒,他磨破嘴皮子,起不到任何作用。
财务报表的确由林浅泄露,而泄露属于公司自己机密的财务报表,甭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均触犯法律法规。
这一次泄露,所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一旦立案,林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依据《刑法》第二百一十九条的规定,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看来,”林浅自嘲,“我跟监狱有不解之缘,前脚出去,后脚又进去。”
她回想去年,嘴角的笑容加深,“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出狱。走出大门时,狱警在我身后说,大步向前走,别回头。我那时以为,凭我现今的头脑和智商,再不会重复之前被诬陷入狱的命运。想不到,造化弄人,我终究逃不过命中注定。真的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顾砚辞神色一凛,单手托住林浅的腰肢,双眸一眨不眨的直视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命由我不由天,以前你没人撑腰,由着命运捉弄你。现在不一样,有我护着你,你不会也不可能进监狱。”
他低头,薄唇贴着林浅的额头,语调沉缓有力,许诺说:“放心,我会尽到为人丈夫应尽的责任,护你周全。”
林浅默不作声,她信他所说,可她清楚,要甄苒撤诉,难于上青天。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顾砚辞的眼底浮现懊恼,“本来喜欢你的她,突然间讨厌你,全源于我那句‘你嫉妒顾瑾瑜,老说顾瑾瑜喜欢我,怀疑我跟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林浅谩笑:“现在后悔了?晚了!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何用。”
“是啊,晚了。”顾砚辞神色凄郁,“若上苍对我的惩罚,是事业上的挫折,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我甘愿承受。可惩罚若是失去你,我万万不可接受。”
第316章 以死相逼
林浅潋滟的桃花眸里笼罩上一层暗色,嗓音清冷:“命中注定,我们缘分已尽。我再进监狱蹲个几年,出来时年近三十。那时候啊,或许你已抵不过你妈施与的压力,另娶新妻。又或许,你会遇到另一个合乎你眼缘的女人,甘愿娶她为妻。”
顾砚辞的眉眼闪动一下,语气低沉:“没有第一种可能性,你若是入狱,我和她会因此决裂,彻底撕破脸皮。第二种可能性更是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思想传统,满脑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旧观念,只想从一而终。”
他拿起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右手托起林浅小巧的下颔,眉峰为之舒展,换上云淡风轻的淡然神色,“放轻松,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状况,我很快就能解决。”
林浅强颜欢笑,口不对心地说:“嗯,我信你。”
顾砚辞推了她一把,将她推进沙发,又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小说,丢到她的怀里,“看会书,我去露台上打个电话,有需要叫我。”
他去往窗外的露台,右手握着手机,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玻璃窗隔音tຊ,他说的话,林浅听不见。
林浅猜得到,他在千方百计劝甄苒撤诉,威逼利诱的法子全用上。
林浅仰头看向天花板,没用啊。说再多,不过是白费唾沫。
林浅从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拨通鹿菀的电话,“喂,菀宝,咨询个事,我泄露财务报表那事儿上诉到法院,最好的结果是什么?最坏的结果又是什么?”
鹿菀震惊,语调破音:“哪个起诉你?顾砚辞吗?不可能啊,他维护你都来不及,哪会起诉你。”
林浅加以说明:“不是他,是他妈。别忙着骂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电话那边传来翻文件的声音,夹杂鹿菀碎碎念的嘀咕声,“等着,我翻翻《刑法》,哪呢?找到了!”
“问一句,”鹿菀的语气又快又急,“你入职的时候,有没有签署《保密协议》?”
林浅回想当初,实话实说:“签了,我入职时不认识顾砚辞,其他员工签署的协议,我一律签署过。”
“唉!”鹿菀唉声叹气,“不签还好,你签了,即便是无意中泄露,也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你那个恶婆婆,她吃人饭不干人事,只抓你的错,不记你的好。气煞我也,我画一百个圈圈诅咒她。”
骂完,她安慰林浅,“别慌,今晚我就猛啃法学知识,提升自个的专业水平,争取在案件审理时保下你。五年前我能护你,五年后我照样护你。”
“多谢,”林浅抿唇一笑,“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遇见你。”
电话那边,又响起翻书声,“不说了,我啃书去了,回聊,拜了个拜。”
挂断电话,林浅丢开手机,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好几颗安神香,点燃,丢进香炉里。
淡淡的清香伴随着袅袅白烟飘散,林浅深呼吸几下,亮悠悠的眸光逐渐混沌。
她拉开被子躺下,侧身而卧,很快睡着。
睡了十多个小时,她睁眼,看见一室白光。
已到晚上,窗外昏黑一片,一弯残月在薄雾浓云间缓缓飘移,时而隐没,时而浮现。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一只男人手伸过来,撩开她额前的刘海,“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在白天特意点上安神香睡觉?”
林浅升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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