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晚踉跄靠墙,突然觉得自己像条狗一样可悲又可笑。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说什么也都不会有人信的。
沈惊晚眸中氤氲着泪,垂眸说:“少傅大可放心,今后……我不会再缠着您了。”
谢豫白骤然冷着脸:“你的话还有可信度吗,做作!”
沈惊晚看着谢豫白眼底的怒火,只觉胆颤心惊,更加恐惧地往后退。
“不缠了,真的不缠了……”
谢豫白望着她惊慌的模样,只觉心莫名烦躁,干脆直接离去。
出府后,他发现这股焦躁愈发无法消散。
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不就是被送去调教了吗?为何如今变成这副鬼样子。
搞得好像他对她做了什么一样!简直可恨!
想到这,一股无名之火涌上胸腔烧得谢豫白越发烦躁。
这时,一道娇俏人影出现在他身侧。
“豫白,你怎么才出来,哥哥和我在天香酒楼都等你许久了。”
谢豫白垂眸,才发现是丞相之女姜怜儿,而她口中的哥哥则是姜承枫,也是自己的好友。
……
到了酒楼,三人共同举杯。
姜承枫笑着说:“豫白,恭喜你摆脱沈惊晚,自由了。”
沈惊晚缠谢豫白的事,整个淮阳城都知道。
两个月前,是谢豫白烦得不行来找他们出主意,该如何把沈惊晚赶走。
谢豫白与他们碰杯:“多谢,姜兄费心了。”
随后,又不以为意地问:“你们究竟在哪找的师父调教,如此厉害?”
话落,一旁的二人对视一眼。
瞬刻,姜怜儿眼眸一转,轻轻贴向谢豫白:“是个世外高人,怜儿可是拜托了好多人才求那人出山。”
姜承枫知晓妹妹的心思,也在一旁夸赞:“是啊,这件事怜儿是大功臣。”
谢豫白却有些心不在焉。
见状,姜承枫眸色微眯:“豫白兄,那沈惊晚应当不改再缠着你了,为何还在心烦?”
谢豫白放下酒杯,眼中盛满轻蔑:“是调教得不错,只是那女人不知道去哪纹了个假娼妓在身,真是以惨卖惨,简直荒唐!”
话落,姜怜儿攥紧了手。
“惊晚姐姐怎能如此?这岂不是又丢了谢府和豫白你的脸面。”
谢豫白没回,却蓦地放下酒杯:“所以可笑!”
姜承枫见状,连忙岔开话题,再也不谈沈惊晚的任何。
谢豫白走后,姜怜儿站在桌前,目带恶毒:“沈惊晚居然还不老实!看来,对她的折磨还得加点筹码!”
姜承枫长眸微眯:“绝不能让谢豫白知道真相!”
……
窗外,寒风阵阵。
沈惊晚躲在房里,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那些折磨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嚼碎她的神魂,打破她的希望。
她甚至开始分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是身体更痛,还是心里更痛。
忽然,只听“嗖”的一声。
一支箭就插在了她的桌前。
她不由一抖,可在触及那箭上的鸳鸯手帕时,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来不及思考,她慌乱地将那连着信封的手帕拔出。
扯开后,视线骤驻——
那手帕上的红,是她的落红!
第5章
这是沈惊晚这辈子的耻辱!
霎时,冷汗爬满了她的脊背,按下心里万般翻涌的情绪。
她打开了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写了在侧门等待自己。
沈惊晚压下慌乱情绪,她不知给她手帕的人要做什么,只知道绝不能被老太君和谢豫白知晓。
她给自己带上斗篷,悄无声息的抄后门走去。
黑夜里,只有蝉鸣在叫,天空不知何时爬满了乌云,风雨欲来。
不料她刚到侧门,就被人驾住胳膊!
“你们要干什么——”
她刚发出声音,就被人用蒙汗帕捂住了嘴,她开始挣扎,但晕眩的感觉开始让她浑身发软。
就在她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头皮一麻,抬头就对上姜怜儿恶毒的眼——
“豫白说了,你看着还是没有学乖,所以要我们在此地,再好好再调教你一番!”
话落,架着沈惊晚的两个男人就拽着她往地上压,甚至开始上下其手。
一颗石子突然落在姜怜儿脚下,她看了看不远处,悄然地借着夜色离去。
“救命——救救我——”
沈惊晚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只能不停的求救,希望有人能够听见。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轰隆——’一道闪电忽然划下,照亮了众人的脸。
谢豫白也看清了被两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沈惊晚。
地上,沈惊晚只觉得心脏都停了,她甚至忘了挣扎。
大雨倾盆,就这么全数落在几人身上。
而谢豫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碎裂的心又被重重刺痛,这一刻,沈惊晚彻底明白。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谢豫白都厌恨到要毁了她!
无数的恨意、屈辱交杂,沈惊晚恍惚又回到青楼被那群拧笑的男人折磨的场景!
她好像看到那群人拿着夹棍、麻绳、剪刀……又都围了上来!
他们撕碎她的衣裙,掐着她的脖子,用最粗暴的方式‘碾碎’她的身体……
“不要!”
“我错了,疼……好疼……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沈惊晚无声绝望,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忽得响起——
“住手,你们都住手!”
身上的力量一空,她才看清,大雨里是云雀救了自己。
下一秒,便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别院。
身上干爽一片,好像自己从未肮脏过般。
她抬眸看去,就见云雀守在床边,满含泪水:“小姐,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告诉少傅大人?”
闻言,沈惊晚连忙爬起,骤然跪下。
“不能说,不能打扰少傅大人……我会听话,很听话,很听话!”
云雀直直震惊在原地。
很久、很久以后,只能喊出两个字:“小姐……”
沈惊晚却什么也听不见,只匍匐在床,默默流泪。
很久之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沈惊晚惊恐抬头,就听屋外,谢豫白无比厌恶地说。
“秦嬷嬷,进去给沈小将军好好检查一下,别在外面玩坏了身子染了什么病,脏了咱们谢府!”
沈惊晚脑袋又是一轰。
谢豫白得多恨她,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
就不能给她保tຊ留那一点的自尊吗?
哪怕只是一丁点。
随着房门推开,沈惊晚见到了走来的几人。
她颤抖着身子,恳求的目光看向男人:“少傅大人,我没病,不需要检查。”
可这话落在谢豫白的耳里,却坐实了她的心虚:“别摆出这副可怜的样子,在我这里一文都不值!”
话落,谢豫白好似不放心般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将她肩上作假的两个字,也一并消了,倒人胃口!”
沈惊晚眸子颤了颤,不行,不能让人发现她被刻上了‘娼妓’。
她开始想往外跑,却因为体内的蒙汗药还未消除,很快被丫鬟们压在床畔,动弹不得。
谢豫白望着女人那惨白的脸,心里愈发烦躁,又直接吩咐秦嬷嬷:“还不快点!”
看着被关上的门。
沈惊晚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第6章
秦嬷嬷端站在那,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两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英勇女将,此刻却连几个弱质丫鬟都挣脱不了。
为了一点儿女情长就变成这般模样,真是丢了沈老将军和老太君的脸面!
她恨铁不成钢地上前走去,拉开沈惊晚的衣领,就看到了那两个大喇喇的‘娼妓’二字。
秦嬷嬷一惊,她连忙动手去给她抹,却发现那是真真刻上的烙印。
她再仔细辨别那刻字手艺,当即脸色煞白的往后退了退:“小将军,你……”
门外,一直等候的谢豫白,脑子里全是沈惊晚那面如死灰的神态。
顺着一声惊雷炸响,房门终于从里打开。
谢豫白迅速转头,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神情有着不自知的期待。
秦嬷嬷走上前,对他微微行礼,只说出了两句话。
第一句:“将今日跟我来的所有丫鬟,全部堵住嘴发配外卖,不可耽搁。”
第二句:“沈小将军,已有两月身孕!”
屋外顿时一片死寂。
很快,丫鬟们就被护卫全数封嘴押走,独独留下了还在发抖的云雀。
而沈惊晚呆呆靠在床沿,那些自己被百般折辱的记忆如潮涌至——
她想解释、她想哭泣、却只剩喘不过气……
可脑海里那些被羞辱的画面却清晰得让她心更痛!
沈惊晚忽然发现,她好像……真的连哭都不会了。
屋外,秦嬷嬷有些于心不忍:“少傅,沈小将军身体还很虚弱,有些话还是等她调理好身子再问吧。”
“调理?”谢豫白猩红眼眸里铺满了鄙夷和厌恶,“沈氏遗作风这般下作,简直有辱门风!”
“这孩子绝不能留,弄掉!”
秦嬷嬷一愣,可看着男人眼神里的凶狠,再考虑到两家门楣,最终只能妥协。
很快,秦嬷嬷就亲自将药熬好,端了过来。
看着那腥黑的药,沈惊晚一双眼彻底黯淡。
还没等嬷嬷动手,房门就被人再次推开。
秦嬷嬷看去,当下一惊:“老太君,您怎么来了?”
老太君站在门边,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给她温柔的人,此刻也是满脸复杂。
沈惊晚被她眼中的失望刺的一个颤栗。
她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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