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信是军事废物,不配做镇北大都督,那离君信就是不配!
毕竟,放眼整个朝廷,再也找不出一个比萧大人资历更老、军功更高的了!
燕澜猛然看向萧望之,眸中难掩激动。
是了。
夫君战死,晏党倒台,她也不是孤军奋战!
她还有萧先生,还有军事天才荒竺,镇北军大权就不会旁落!
离泛见这等关键时刻,兰陵侯萧望之竟然给长公主站台,给他侄儿定义为“废物”,当即气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脸涨成了猪肝色,手中的笏板几乎被他给捏碎。
“离……离君信固然不是军事天才,但姜拂衣亦不能推卸责任!他身为五十万镇北军的主帅,战场上却自己当先锋,带着八万精锐深入鲁蕃河谷腹地,看似奇袭,实则贪功冒进,逞匹夫之勇!”
“亏你也是饱读史书之辈,却放出这个屁来!”
珠帘之后听政的晏太后,自听到女婿战死的噩耗,就如坠入冰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此时,见离泛一而再再而三地诡辩,往她女婿身上泼脏水,晏太后气得语无伦次,当堂爆起粗口来。
离泛一声冷哼,不客气道:“太后娘娘书画丹青甚妙,但在兵法韬略上还是差得远,姜拂衣作为主将自率先锋而走,就是没有整体战略大局观的表现。”
姜拂衣死了,失去了镇北军权,晏氏外戚失去了世代相传的从一品爵位,沦为庶人,晏太后她算个屁啊。
再也不必把她给夹在眼里了。
最多半个月,这个女人将不会再出现在大朝会上,再也摸不到一本折子!好好的在后宫做女工画你的画吧。
双手插在袖子里,仿佛睡着了一般的杨侍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杨老头是个老好人,他从不在大朝会上与人争吵。
但眼下朝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摄政王倒台,他所支持的长公主受到了巨大的波及,他自也不能作壁上观了。
“启禀陛下,启禀太后娘娘,依老臣愚见,二十五万士卒为国捐躯,这个责任,姜拂衣推卸不掉,离君信也推卸不掉,其他几位还活着并且参与了军机决策的镇北将军,也不能置身事外。应立刻责令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此三司法审问败因,将离君信一干人等槛车押解回云都!”
“老臣附议。”
萧望之赞许地看了杨老头一眼,心道这条老咸鱼终于不躺平了,知道干事了。
内阁两位丞相都首肯了。
沉浸在丧侄之痛、六神无主的晏锡猛然清醒过来,高声奏道:“臣附议!”
他在干什么啊?
他还是右丞相,还是四位阁臣之一,还没有被勒令致仕。
长公主失去了挚爱的丈夫,都强忍着悲恸在金銮殿上与离党据理力争,撕天撕地,他却搁这儿呆若木鸡,这像话么?!
第382章战争赔款三千万两
四位阁臣,三个人都说好。
你皇帝能说不好么?
更何况只是一个,尚未彻底亲政,只是拥有了部分话语权的小皇帝。
谢玄宸当然只能微笑着点头称赞:“三位丞相言之有理,可朕有一问,若把离君信和其他几位镇北将军,槛车押解回云都问罪,边境的仗还打不打?”
“都惨败成这副模样了,陛下,及时止损,不能再打了!”
萧望之喟然叹息,“北境已经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了,死的可不止二十五万将士,还有当地无数的黎民百姓。眼下当务之急,并非是选出新一任的镇北大都督,继续打这场已经不可能赢的仗,而是应该停战,与民休息!”
谢玄宸脑子里“嗡”得一下。
宛如被狠狠砸了一锤子,醒觉了过来。
他只顾着争权亲政,离党也绞尽脑汁只顾着抢夺镇北军权,却忘了经此一役,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了……
听了中书令的话,数十个真正忧国忧民的良臣纷纷出班,目光含泪苦谏皇帝停战,让边境的军民都喘口活气吧。
“那便停战议和吧。”
*。*。*
议和。
看上去轻轻巧巧的两个字。
背后的损失,是无法承受的。
至少,户部尚书她无法承受!国库也无法承受!
“战争赔款?赔给北屿和鲁蕃两国,各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分三年缴清?”
燕澜杀人的心都有了。
五脏六腑烧了起来,她无法控制自己,指着刚刚送来的赔款账单,怒骂道,“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把财政赤字的亏空给抹平了,国库存下八百万两太仓银,谢玄宸那个贱人,竟然要让我每年拿出一千万两,拱手送给敌国?!”
“长公主殿下……慎言,怎好骂一国之君呢。”
户部侍郎郑遂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哆哆嗦嗦地把户部值房的门给关紧了。确定周围没人,才弯腰把地上的咨文、赔款账单给捡了起来。
老郑头的心痛程度,一点儿也不比顶头上司少,当他第一眼看到赔款单的时候,直接晕厥了过去,灌了两大碗汤药,才缓过来的。
险些当场去世!
每年一千万两银子的赔款啊!
自长公主接手了户部之后,土崩鱼烂的财政,好不容易才好起来。
这下可好。
一场仗,不止全部败光,还负上了债务赤字。
“为什么不骂?我偏要骂!”
燕澜气得眼角都有些湿润了,喃喃着苦笑,“五十万镇北军战死一半,边境百姓生灵涂炭,国家赔款三千万白银,太仓银告罄财政崩溃。谢玄宸啊谢玄宸,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么?”
为了亲政。
什么都可以不顾么?
皇帝的权利,就那么令你着迷么?
老郑头也忍不住崩溃了,眼泪哗啦啦地掉。他年纪大了,皱纹很深。
这么一哭,当真是老泪纵横,分外凄凉。
“殿下,怎么办啊?这要赔出三千万两银子出去,明日就得结清一千万,太仓银就彻底空了。朝廷还让咱们户部,负责安抚军属,根本没有钱给这二十五万烈士的妻儿父母!”
燕澜想到姜拂衣,想到那些被离党和皇弟当做权利道路上的牺牲品献祭的二十五万将士,声音有些哽:“自然要赈济安抚军属的,厚葬赔偿。”
老郑头二目莹莹:“何来的钱?”
燕澜面色苍白,目光却极为坚定:“传令下去,每一位随姜拂衣战死的烈士,其军属皆可来长公主府,领取三百两银子,一百斤精盐,五十石粮食,十斤白砂糖。”
老郑头大为震惊,声音都变了调调:“每人三百两?还有那些物资,加起来也值个一二百多两了?”
燕澜“嗯”了一声。
“二十五万人,岂不是仅仅安抚的银子,就要七千五百万两?!”
老郑头大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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