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陵没有睁开眼,钟莘栎回了床边抱起被子去盖在了他的身上,掖好后便离开。
走在回乘鸾居的路上,钟莘栎问道:“青泽,如果我睡着了,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事啊?”
“你睡熟的时候看不到,但是你浅眠的时候还是可以的……你是不是想问你是怎么躺在公仪陵床上的?”
钟莘栎含羞带怯道:“是不是公仪陵抱的呀?”
“他应该抱不动。”青泽冷静发言道。
钟莘栎气急败坏道:“你什么意思呀?我觉得钟莘栎这个身体也不重啊。”
“你还是得用女尊的思路来看这个世界。你觉得身处现代,一个女人能抱动一个男人吗?显然很困难。虽然说男人天生会比女人力气大一些,可女尊世界为了巩固女子为尊,从小就会对女子进行训练,男子一般只能学些打理家务的本事。原主不能武,但在这样的训练下,力气还是稍微大一点的,所以你才能在新婚之夜直接把公仪陵推下床。回到男子这边,你觉得从小学绣花做菜、看着就柔柔弱弱的公仪陵,能抱动你吗?”
钟莘栎沉思道:“你说得对,那是谁抱的?”
“我不知道。”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理直气壮。
青梨守在乘鸾居前,见钟莘栎自己回来了,还颇为疑惑地开口道:“王女没在公仪侍君的屋里歇下吗?侍君命属下将王女抱至床上,属下还以为王女今夜便不回来了。”
“……破案了,青泽。”
“……我知道。”
青梨看不清钟莘栎神色,斟酌开口道:“侍君可是又惹王女不悦了?”
“没有,是本王认床,在别的地方睡得不熟,所以回来睡!”
青梨松了口气,笑道:“属下就说呢,侍君怕王女着凉,特意让王女睡床上,那样体贴,怎能惹王女生气呢?”
钟莘栎点头应和道:“是啊,公仪侍君……他挺好的。”
而此时,在二人口中风评不错的公仪陵,麻木地掀开被子,缓缓走到镜子前,出神地对着镜子抚上了自己的脸。
她只是喜欢这张脸而已。
菡萏庭的人都以为钟莘栎今晚会在此处留寝,忍冬进来服侍公仪陵歇下的时候,还仔细瞧了公仪陵好几眼,公仪陵面色自然,全然看不出来他们曾经闹过矛盾的痕迹。
既然没有闹矛盾,那王女为何离开?
忍冬为公仪陵梳着头,苦口婆心劝道:“侍君,王女来了,便要抓紧机会留住她的心呀!后宅的男人,伺候妻主,那是本分,若不留住王女,日后王女迎了正夫,咱们的处境可就难了呀!”
公仪陵内心荒芜,默念着“本分”,见忍冬叽叽喳喳没止嘴,便随口打断道:“今日重病方醒,身仍带疾,不便服侍王女。”
忍冬知他不愿听自己唠叨,遂不情不愿地道了句“是”,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后告退了。
开门时是一片雪色,公仪陵被寒风刺激着向门口望去。
又下雪了。
第二天刚起床的钟莘栎就想起了公仪陵做的菜,用青泽的话来讲,就是“嘴馋不要命,也不怕公仪陵下毒毒死你”。
钟莘栎不以为意,上的菜都由青梨检查过,必然是没毒的。只是馋归馋,她也不能总麻烦一个病号给自己做饭,所以便没去找公仪陵。
这几天,总有原主旧日所认识的狐朋狗友来下帖子找她玩,为了了解人际关系,她又不得不天天出去应邀。当钟莘栎再次想起公仪陵的时候,已然是五六天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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