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那东西有价无市,京城多少人想买买不到。
此间又沉默半晌,秦昭欲问,那她呢?
可三字终究被吞入喉下。
且说宋永临出了国公府,六神无主的在街上晃,神情哀戚,心内更是悲凉。
他早几年便心悦怜香。
为此发奋读书,争取早日考上功名,如今秋闱在即,却到处找不见佳人。
万念俱灰之下,宋永临于街边酒馆买醉,待吃醉的八九分,只觉面前香风袭来,忍不住抬眼去看,朦胧中伸臂抱住眼前娇媚女子。
“香娘,香娘是你麽?”
女子柔柔一笑,“是奴家啊郎君。”
扶他入二楼雅间,门甫关上,女子便宽衣解带。
待偃旗息鼓,两人如交颈鸳鸯。
宋永临发了汗,酒意消散,颇有些懊悔,“对不住,是我情难自已,咱们这便回去张罗娶亲的事……”
他低头亲吻“香娘”汗湿的发鬓,忽而浑身骤冷,仿如一盆冷水兜头浇灌下来,血液都似凝固般。
躺在他怀中赤身裸体的女娘哪里是怜香。
分明是别个陌生女子。
他仓皇推开她,气急愤慨,“你是哪里来的妖孽,为何勾引于我?”
女子细细喘息,捡拾地上早已碎的不成样子的衣裙,虚虚拢着,这才哭道,“公子拉着我上楼,口中叫着心肝宝贝的,我已有婚配,只是来寻吃酒的夫婿却不想被你玷污。”
说完盈盈哭泣。
宋永临茫然看着她,不知所措。
这档口,门被大力踹开,那女娘的夫婿冲上前一把揪着他襟口,扬言要报官!
“不,我并未如此,一切是误会,”任凭他说破了嘴皮子却始终不得挣开。
仍被那男子抡着拳头砸的口鼻出血,伏倒在地,半晌都爬不起来。
血糊着眼睫,宋永临抬眼便看到一双鹿皮靴映入视线。
男子戴着帷帽,遮住脸孔,在他面前蹲下身,匕首便抵在他脖子。
“你若不想身败名裂以后再考不得功名,爷便给你指条明路,端看你走不走了。”这人声音沙哑狠厉。
有些耳熟,但宋永临无暇猜想,惶恐看着他,“公子所说是何明路?”
“听闻你在临安府给钱庄做过几年账房先生,做的一手好账,今日有本册子需要你改账,只要能做的神鬼不觉,你糟蹋人家娘子这事儿便不会透出去。”
宋永临心中杂乱,垂头细想。
他苦读十年,就为了一飞冲天,光耀门楣,如今还想求娶香娘,怎能半途而废。
屋内烛火扑闪,他沉重的点点头,道,“好!”
仲夏季节, 流萤飞于夜色间,城中独栋小院内,来了个娉婷袅娜的娇女娘。
她径直推了门扉,揭下斗篷帽子,看向坐在桌前忙碌的绝色女子。
怜香讶异的看着月娘,放下手里针线,急道,“月娘,你可算来了。”
斟茶倒水,将备好的糕点推过去,怜香急的双眼通红,“我弟弟如何了?”
她脱不开身,只能哀求月娘帮着去探望弟弟。
月娘拂落夜露,吃了口茶才道,“他无碍,那位宋先生待他不错,吃穿都未短了他,只是……”
怜香心提起来,“什么?”
“你可知过几日就是左相的寿宴,届时秦家二公子便会将你送给晋王,那晋王是个十足的变态,好人妇,他要是在左相的府上乱来,传出去,是何后果?!”
脑子里豁的炸开,怜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若是去左相府上,那她如何拿到弹劾大公子的证据。
更不要说一旦东窗事发,旁人知晓她是秦昭府上的侍妾,必定拿去大做文章。
“香娘子看着不似个傻的,怎会如此糊涂,便是想巴结晋王,也得看看对方是个什么货色,一流水的玩过去,你不死也得残。”
月娘不似之前那般厌恶她,甚多了几分同病相怜。
“你怎会知晓?”怜香于惊慌中脱口相问。
月娘眉眼犹带夜色湿气,“我这日里黑里的伺候男人,秦家二公子也来了几回,床第快活时难免疏于防范,他还道那晚是你,没个正经的说着可惜。”
“想要看着你在相府上当着一众高官的面被弄得欲生欲死,好叫他大哥丢尽脸面!”
怜香已是肝胆俱颤,雪白面颊上血色褪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一直疑惑秦昭与那白大人明明相谈甚欢,何来龃龉, 这一切都是秦朗的计谋。
“你别急,我会想法子把你弄出去,”月娘将身上的衣袍给她换上,又道,“从后门出去有我的婢女鸳鸯,你只管跟着她走。”
怜香不忍拖累她,“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们一起。”
“总要留个人在,好在咱们俩身段相似,一时半会他们察觉不了,我自有路子脱身。”
说着,月娘将她推出去。
趁着夜色凝重,怜香待她万分感激,想着出得门便去求大公子来救人。
却不料前脚刚迈出角门,便被七八个莽汉齐齐围住。
戴着帷帽的男子揭开黑纱,皮笑肉不笑的问,“香娘这是要去哪里?”
◇ 第46章
怜香后脊生冷,齿关里灌了风,少不得有些惧怕,但她挺直了柔软的腰肢,眼底清凌凌的,挠得人心痒难耐。
“我只是出来散散心,整日待在院子里憋闷的慌。”
“既觉得憋闷,那不如咱们做些有趣味的事。”他大手揽她肩膀,怜香惊得后躲。
秦朗今日心情畅快,不与她计较,打横把人抱起来,往厢房里走。
一脚踹开门,见着房内端坐着另一个妩媚身影。
不肖多想,他便猜出原委。
冷着脸找人送来条鞭子,将月娘捆了手脚, 抽的衣衫尽碎,雪白的身子上满是血痕。
怜香悔不当初,死命的扑过去,挡在月娘身前,“二公子,月娘到底与你有过首尾,何至于这般,她只是来探望我,有错麽?”
月娘疼的脸白牙颤,仍道,“爷,奴家一片好心,您便是不念往日情分也莫要打坏了奴的脸。”
“贱人,收起你如意算盘,想从爷的手底下把人送出去,且看你这条命硬不硬,”秦朗收了鞭子,面露阴狠,随后抬手掐着怜香的下巴。
“还有你,事到临头莫想着逃,你逃了,你那可怜的胞弟还在呢。”
怜香抖着唇,矫容惨白,心中无限懊悔,只能咬着牙的屈就。
时日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左相寿辰。
杨府上戏台子早已咿咿呀呀的开唱,来往恭祝的官员自然不在少数,便连陛下也赏赐不少物件。
左相杨承捋着花白胡须,坐在主位上,笑的见牙不见眼。
秦昭是代表着国公府,一大早就被秦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这趟出门捎着秦朗,也算让他多结识一些朝堂上的官员。
秦朗自是谦虚,“母亲别为难大哥了,我如今做着副统领很好。”
“如何好,为着你以后娶亲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多帮衬着你,你们兄弟二人能高升,也算是给未来子嗣多攒点门路,为娘的也不负你们父亲祖父所托。”
秦夫人眼角微红,忆起夫君难免神伤。
秦昭不好惹她难过,只得应下。
待去了相府,与左相和众人寒暄后便躲懒般留在水榭。
“二公子与这些官员倒熟,像混迹官场多年,”严峰看着远处与户部尚书等人说话的秦朗, 再看向大公子,但见自家爷没有丝毫意外,反而眉宇间一副了然。
秦昭知晓二弟不甘心只做个副统领,但他目光短浅,真要攀上高峰只怕会日渐被权势腐蚀。
倒不如一直做个禁军副统帅。
秦昭转首,不期与廊下一人对视,蓦的眉宇添了几分冷峻。
“是太子,他居然乔装来了相府,”严峰诧异。
秦昭不语,太子刘璋却对身边侍卫耳语几句,那侍卫便快步朝水榭而来。
“秦世子,我们公子请您过去一叙,”侍卫拱手,于衣袖间露出一抹香囊剪影,恰好被秦昭捕捉眼底。
他厉目泛着冷光,视线盯着侍卫的袖口,“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那侍卫微微一笑,“世子若想知晓,不妨随卑职走一趟。”
随后拱手告辞。
那香囊端看绣花与阵脚,很像怜香之前给他绣的,怎么会在太子手中。
再一思忖,早前怜香入花楼,亦是太子着人告知。
秦昭只觉得个中错综复杂,料定是太子想借怜香要挟。
他深吸口气,不予理会。
可心中愈乱的没了章法,下颌抽紧,沉声道,“去看一看也无妨。”
相府后院,偏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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