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这场旖旎。
季鹤川偏着头站在那里，谢今棠在他对面，唇上还沾染他的气息，却一脸苍白。
季鹤川生的白，脸上红印缓缓浮现，刺眼至极。
他慢慢转过头，触及到谢今棠苍白脸色时，眼前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濒死的状态。
就这么一瞬，季鹤川所有的怒意和旖旎心思全都没有了。
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憋出一句：“抱歉。”
说完这两个字，他转身便往外走，很快便没了人影。
谢今棠看着他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
只是她却好像又想起什么，要上前的动作猛然一顿。
在宫中用过膳后，季鹤川跟谢今棠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宫中。
王府的马车停在宣武门外，季鹤川顿住脚步，他没有回头，声音淡淡。
“森*晚*整*理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
谢今棠在他身后站着，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好。”
季鹤川站在那里，看着谢今棠毫不犹豫踏上马车离去，拳头死死攥着。
他无法相信，有朝一日，谢今棠竟会放手的如此彻底！
可他心里除了怒，还有一丝畏惧。
他是从未来回到了现在，可好像谢今棠却不再爱他了。
那他重来一次的这漫长余生，到底意义何在？
夜风吹过，季鹤川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另一边，谢今棠回了王府。
她坐在屋内，看着跳动的烛火，眼中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半晌，她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直是这样过的，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她以为今日的季鹤川不会再回来，可临近子时，门口却传来声音。
季鹤川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季鹤川喝了酒，但也还算清醒，他走到谢今棠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这是我在外面看到的，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他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将那支青凰银钗放在桌上，语速飞快的说道：“我先去沐浴了。”
谢今棠的视线从他离去的背影上，落在桌上那支银钗上。
一瞬间，她眼里闪过诸多情绪，惊讶，不解，最后转为无尽的悲凉。
她拿着那支银钗，将其锁进了镜箱的最后一层。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
季鹤川坐在书房内，手里拿着政务，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那日跟谢今棠吵架之后，他便许久没有踏进过内院。
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谢今棠的态度，他不想再看到她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鹤川将手里的政务重重拍在桌上，扬声道：“来人！”
很快便有侍卫上前，季鹤川沉声道：“王妃现在在干什么？”
侍卫一怔，随即说道：“据门房说，今日侍郎府主母来了，王妃应是在自己院子里招待。”
季鹤川站起身来，吩咐道：“让厨房做几道甜食送过去。”
说完，他便直接出了院子。
另一边，谢今棠靠在谢清央身上，抱着她不松手。
谢清央不由失笑，温柔道：“晚凝，你都嫁人了，怎么还这么粘人？”
谢今棠声音有些闷：“难道嫁人了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吗？我恨不得这么粘着你一辈子。”
谢清央无奈的摇摇头，想起什么，说道：“你跟王爷，可好？”
谢今棠身子一僵，神色立马淡了下去：“还好。”
谢清央自然看得出她的言不由衷，开口劝道：“晚凝，你已经与王爷成亲，后半生可都要跟他生活的，你前段时间还说不想嫁给他，如今又是这般冷淡的样子，你当真不喜欢他了？”
谢今棠沉默半晌，才慢慢开口。
“姐姐，如果他后半生带给我的是为了一个林雪舞恨不得让我去死，是让我满门灭绝，是任由我病入膏肓也不闻不问，我还要喜欢他吗？”
门外，季鹤川正准备推门的手，骤然僵在那里。
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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