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钟城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打工人太不容易了!加油!北河!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哥替你骄傲。”
林北河点点头,由衷道,“谢谢哥!”
李钟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快去吧,打工人,一会晚了老板该生气了。”
——
林北河点点头,转身向萧莫予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却被坐在门口的沈南亭拦住,“不好意思,老板不在。”
林北河一脸无奈,“可是,是萧总让我来的。”
闻言沈南亭有些犹豫,他想了想萧莫予的嘱咐,不敢擅自做主,遂道:“那麻烦你在那边等一会,萧总去开会了,等他回来我tຊ问过他,他说要见你,你才可以进去。”
林北河忙了一天,腹部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还是咬牙答应,“好,那我就在那边等他可以吗?”
沈南亭看了看休息区的沙发正对着萧莫予的办公室,有些犹豫,“还是请您去那边等吧。”
林北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两张上次装修还没有拆下的凳子。
完了,他的伤口真的有点痛,好想靠一会啊。
但是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受伤了。
于是他笑了笑,朝着那边走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谢谢……”林北河低声道。
沈南亭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不用谢,你休息一会吧,喝杯水。”
林北河点点头,拿起放在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喝了半瓶,又捏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而后低头喝了两口水。
直到将剩余的水全灌进肚子里,这才填饱了早已吐空的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林北河的额角浮起薄汗,伤口灼热又刺痛,但是他仍旧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
林北河笑眯眯地望着沈南亭,“不好意思,可以帮我问问萧总,还有多久回来吗?我有些不舒服。”
沈南亭猛地回神,连忙站起身来,歉疚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林北河摆摆手,“没事,麻烦你帮我问问吧。”
沈南亭打通了萧莫予的电话,“老板,请问会议开完了吗?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回办公室,林北河要见您,已经等了好几个钟头了。”
沈南亭转头看了看林北河,“萧总说他马上就到了。”
林北河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沈南亭笑着摇摇头,“没事,不麻烦。”
林北河感觉腹部的伤口,好像有什么在流动着,身体也热得难受,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沈南亭注意到了,立刻问道:“你怎么了?”
林北河摆着手,想回应什么,可周遭的事物开始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萧莫予一出电梯,就看到林北河捂着右腹在和沈南亭说着什么。
话音未落,便直直的倒下去。
沈南亭一惊,忙冲了过去扶住林北河,焦急道:“你怎么了?”
萧莫予见状立即冲过去,扶住林北河,慌乱道:“医院!快送他去医院!”
“哦,好!”沈南亭赶紧拨通急救电话。
还在说话时,就见萧莫予抱起林北河,走进了电梯。
他等不了救护车来,他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直接抱起林北河朝停车场走去。
萧莫予担忧地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男人,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躁动难安。
林北河虽然看上去很瘦弱,实际上他却是个极其忍耐克制的人,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过脆弱的一面。
身体不好,也从未请过病假。
萧莫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什么这样难受了都不敢违背自己的意思,难道他真的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吗?
萧莫予瞥了一眼副驾驶陷入昏迷的林北河,努力控制自己翻涌的心绪,集中精力开车。
他将林北河送到急诊室。
医生给林北河仔细检查后道:“病人的伤口裂开了,加上有些发烧,才会发炎,还好送医及时,没有什么大碍。一定要好好休养,最近不宜剧烈运动,忌辛辣油腻。”
萧莫予听罢,才稍微放下心来。
林北河被推进病房,萧莫予站在床边,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北河苍白的脸色。
……
林北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他睁开眼睛,入目是洁白的墙壁,鼻端飘散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他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
为什么会在这?
他不是应该在萧莫予的办公室吗?
林北河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他皱着眉,缓缓弯腰坐了下来。
“你醒啦?”突兀的声音响起,林北河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萧莫予站在病床边,手里捧着一杯水,递给他。
“谢谢。”林北河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几大口饮尽,喉咙火辣辣的疼,才算缓解了一丝。
他把杯子放下,看向萧莫予,疑惑道:“我怎么会在这?”
“我送你来的,”萧莫予淡声答道,“你不记得了吗?你在我办公室门口晕倒了。”
林北河怔了片刻。
萧莫予皱着眉道:“你伤口发炎了,一直在发烧能不晕吗?你都感觉不到吗?不舒服不会打个电话给我说来不了吗?这么大的人了,这点分寸都没有吗?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没事的,只是皮外伤,出不了什么大事。”
萧莫予瞪着他道:“这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林北河闻言,笑容苦涩,却没有回答。
萧莫予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底隐约升起一股异常的滋味,他起身走出病房,关上门。
林北河靠在墙上,揉了揉太阳穴。
他不懂萧莫予为什么这么生气。
夜色如约降临,包裹着悲伤与不幸。
林北河坐在病床的一角,望向窗外的宁静,他渴望一场解救,他急于从这场痛苦中解脱,哪怕付出代价,他也甘愿,可惜,他不能。
这种无助和彷徨,让林北河的眼神愈发黯淡,他低头看了一眼插着针管的手臂,忽然觉得自己真像个废人。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林北河猛然抬起头来,看到走进来的萧莫予。
“你感觉怎么样了?”
林北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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