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逮着机会开始拿史唐逗乐：“你不是追虞佳笑呢嘛，怎么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你行不行啊。”
“你们可别说了，咱史小爷处男一个，哪会追人啊。”
史唐臭着脸：“你他妈再给我处一个，我给你脑袋按火锅里煮了。”
“你应该把虞佳笑旁边那男的按火锅里煮了啊。”
史唐嗤了声，一脸不屑：“我煮他干什么。长得一脸花花公子相，虞佳笑什么狗屎眼光。”
服务员在旁边等了半天，忍不住出声提醒：“您点好了吗？”
史唐把菜单还回去：“来盘花花公子。”
服务员：“……”
自从张晏京他们来了，虞佳笑就开启备战状态，总觉得他跟史唐会整什么幺蛾子。
但全程相安无事。
吃到一半，有两个打扮很青春的女孩从别处过来，拿着手机半弯下腰，看样子是在问张晏京要微信。
白语熙瞥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虞佳笑眯着眼睛，握着筷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比白语熙看得还认真。
张晏京挑了下眉，脸上挂起三分漫不经心的笑，他那副皮囊是很招人的，笑起来不知多少女孩会心动。
果然，他不知说了句什么，女孩脸就红了。
虞佳笑亲眼看见他拿出手机，马上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看，四处挑逗女人的渣男！”
话音刚落，白语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屏幕自动亮起，提示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
白语熙拿起，消息是张晏京发下来的。
【有人要加我微信】
他若想拒绝自然会拒绝，曾经对人家性感小歌星说“你凭什么呢。”的时候，多冷漠无情。
现在告诉她干什么呢。
【随便你】
白语熙神色毫无波澜，回了三个字便想放下，张晏京的下一条消息来得很快。
【我可以告诉她，我太太今天也在吗？】
白语熙正要按下锁屏键的手指就顿了下，看着那行字，血液好像被火锅的热气熏得加快了流速。
虞佳笑仿佛一个严防死守唯恐张晏京进球的守门员，脑袋伸过来想看：“他发了什么？是不是又调戏你了？”
“没有。”白语熙马上把手机锁屏。
楚卫东把她拉回来坐下：“你当着我的面，那么关注别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不懂。”虞佳笑说，“他是我毕生之敌。”
那条消息白语熙没来得及回，端起杯子喝水，视线再往张晏京那飘去时，那两个女孩已经走了。
加了吗？
她没看见。
应该没有吧。
张晏京的手机一直在手里捏着，但直到吃完，白语熙也没再回复他。
楚卫东自觉去结账，虞佳笑跟谭星辰去洗手间了，白语熙把座位上帮忙收两人的包和衣服，谭愈把谭星辰随处乱丢的外套拿起来。
拿好东西，两人站在一处等她们出来。
服务员端来薄荷糖，白语熙拿了两个，递给谭愈一个。
谭愈接过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道幽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没往那个方向看，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记得，晏京高中时曾经跟程健青打过一架吗。”
程健青这个名字尽管久远，白语熙依然有印象。
附中臭名昭著的校霸，块头大，父母离异，跟着爸爸生活，爸爸再婚，就把他丢到腿脚都不灵便的爷爷那，估计是从小没人管，整日跟着一些社会上的渣滓鬼混。
他比白语熙高两届，原本是没交集的，白语熙见到他都绕着走。
那天体育课结束，轮到白语熙负责收器材，回来得晚了点，在更衣室把运动服换回夏季校服，出来时，程健青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正在没人的走廊上说笑打闹。
白语熙经过时，他们打闹的声音明显停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能避多远就避得多远，加快步伐。
但她走到一半，程健青忽然就上来扯住了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拖进了尽头的男厕所。
他恶劣的脸和外面不怀好意的笑声，让白语熙浑身发抖。
“身材这么好，裹这么严实干嘛？”
他作弄地把水管的水滋到她身上，白语熙惊恐之下都不知道自己从哪爆发的力气，挣脱开跑了出去。
那天几乎没人看到，慢慢地还是有一点传闻传出来，说程健青把她拖进了男厕所。
至于拖进去干了什么，听者自会联想。
白语熙不明白谭愈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记得。”
“那你知道原因吗？”
白语熙更加困惑：“不是因为程健青惹到他了吗？”
谭愈吃着薄荷糖，清凉的味道直冲喉咙，轻微的刺激感，压住了他心里最后一点微弱的波澜。
“晏京这个人，虽然那几年特别离经叛道，其实骨子里一直都很有修养。”
“他看着挺混，但从来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为伍，就算有人犯到他眼前，也懒得跟人动手。”
白语熙不解：“那为什么……”
她说到一半停了停，意识到什么。
谭愈知道她猜到了，笑着道：“我想是因为你。”
那天午休，班里有人在赶作业，有人窃窃私语说闲话。
说程健青把高一那个白语熙拉进了男厕所，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
那时日光正盛，张晏京盖着校服外套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寂静的教室里毫无征兆地响起椅子拖地的刺耳声，张晏京站了起来。
那时他的眉眼之间还有桀骜不驯的少年英气，刚睡醒的脸上带着一种懒怠的冷倦，一身冷沉沉的气压。
外套掉在地上也没捡，一言不发离开了教室。
那天下午他没再回来，很快，他把程健青揍得浑身是血当场送医院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年级。
那天之后程健青就从附中消失了，那个让附中所有老师都头疼的对象，再没出现过。
谭愈那时跟张晏京并不熟，学校很多人并不知道他和白语熙的关系。
都以为是程健青惹到了不可一世的张家二公子，才被他出手教训。
直到最近这两个月谭愈才想明白，也许张晏京把白语熙放在心上的时间，比他还要更早。
第167章 十指相扣
白语熙心口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慢慢涨满了。
张晏京曾经说过，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爱她了，那时她对这个“很早”没有概念，对他的爱也就没概念。
她只以为张晏京在学校惹是生非，才跟程健青那种混混斗殴，连累她还要挨骂。
没想到起因是为了她。
对幼时的白语熙而言，张家只是一个暂时寄居的处所，和福利院不同的地方仅仅在于，这里的生活更优渥一些。
她清楚自己是一个外人，受了欺负也不会去找谁为自己撑腰。
被拉进男厕所的事，害她被同学取笑了一阵，后来随着程健青退学，那件事也再没人提起。
她从未想过，是张晏京在背后为她出头。
他没提起过，是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吗？
张晏京盯了半晌，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聊得颇专注。
他手臂挂着外套，走到他们跟前，目光不着痕迹滑过白语熙的脸：“聊什么呢。”
白语熙看看他：“不告诉你。”
张晏京舔了舔后槽牙，怕她生气，心里醋瓶翻倒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摆出一副心胸宽广的大度：
“行。那你们慢慢聊。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夹心饼干不好做，谭愈温文尔雅道：“没聊什么。已经说完了。”
正好虞佳笑的手机有电话进来，白语熙拿着手机去给她听。
张晏京看着白语熙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的方向，抽出一张卡给史唐拿去结账，一面漫不经心道：“南城的空气应该不错，对嗓子好，你去待了两个月，话都变多了。”
“那边空气的确不错，比霖城湿润一些，环境也很好。”谭愈只当没听出他话里幽微的醋劲，真诚建议，“有机会你可以带语熙去逛逛。”
“是吗。”张晏京手插在西裤兜里，嗓子里短促地低哼了声，“这么好，你怎么不多待一段时间。”
谭愈：“……”
白语熙很快就和谭星辰跟虞佳笑一块回来了，转过转角。
张晏京变脸比翻书还快，和颜悦色地拍一拍谭愈的肩膀，一派友好磋商的氛围：“感谢你的邀请，改天我和她一定抽空去南城走走。”
谭愈：“……”
楚卫东买好单过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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