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了看带着帷帽站在旁边的赵雅琴，随后给她行了个礼。
赵雅琴觉得怪异却没有细想，她的注意力已经全然在思考刑部大牢里面的事了。
贺谨言自然看出来这几人很急，便也没再多言，拿出腰牌后便带着几人一路通畅的往大牢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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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签字画押，我保证你绝不会有任何事情。只是上头逼得紧，我好交差。”刑部尚书靠在一张老爷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前面被狱卒压着跪下的顾城瑾。
而摆在顾城瑾面前的纸上写着的，正是承认他是杀害多名女子凶手的口供。
顾城瑾嘲讽般的笑了笑，拿起那张纸看着，还用夸张的口吻念了几段后将那张假口供随手一抛。
纸张在空中左右晃动的慢慢落下，不偏不倚的又落回了原位，顾城瑾即便是跪着，身体依旧是笔直的。
他声音慵懒沉稳，拉长着尾音丝毫不急不躁：“大人，我虽然是一介白丁，读书少。可我也知道这玩意画押后，我可就是砍头的罪，您这可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刑部尚书见顾城瑾不好忽悠，也不再忽悠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现在大多数人都认定你便是凶手，你就是再张一张嘴也说不明白啊。
“不如替我省点事，乖乖画押，我会给你留个全尸，再贴些银子送你家人手里，也算是点心意。”
顾城瑾眉头一挑，似真似假的叹了口气后说道：“这个条件确实很不错呢，但我没有家人，可惜了啊。”
说到这里，顾城瑾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后，压低了嗓音又减弱了音量，像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般继续道：“不如大人你签了吧，也算好交差了，而且我刀快，绝对不会有任何痛苦就能替你留个全尸的。”
顾城瑾眼里的戏谑太过于明显，话语间的嘲讽也是摆在了明面上，刑部尚书的脸色这会儿真是青一阵紫一阵的。
他愤愤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斥道：“今天这个押你是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
说完后便用眼神示意顾城瑾身旁站着的狱卒上前，想强压着他画押。
在场这几个狱卒在顾城瑾眼里根本不够看，即使他双手被锁链给拷住了，也是随时能越狱的。
不过是觉得得罪了官兵对以后自由生活有影响，再加上明显感觉到魏川庭在周旋的护他，所以才乖乖在这牢里待着。
只是没想到这刑部尚书竟然拿着这假口供来想逼他画押。
看着已经伸手来强按他的狱卒，顾城瑾正准备动手越狱，却听这大牢唯一的通道处传来声音。
“大人可别一时糊涂毁了自己一世英名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刑部尚书吓了一跳，转过头就发现是贺谨言。
在贺谨言身后跟着的人他也熟悉，一个是柳府的小少爷，另外两个就是魏川庭和那小门小户的女子。
刚准备动手的顾城瑾在看见自己好友时瞳孔不觉瞪大，可紧接着看见走在最后那带着帷帽的女子时心脏极速跳动了一下。
在她看过来的同时眉眼从凌冽转换成了眼角下垂耷拉的模样，活像受了委屈。
而面对这几人时，刑部尚书却是一副无惧的状态，扯着笑脸跟贺谨言打招呼道：“什么风把贺大人给吹来了。”
在贺谨言表示想要保释顾城瑾出大牢时，刑部尚书却故作难色，指着地上那张纸说道：“这人已经录了口供，他就是杀害女子的凶手。”
听到这句话，顾城瑾冷哼了声道：“戏班子里的角儿都没你会演。”
赵雅琴越过魏川庭往顾城瑾的身边走去，一旁的狱卒想拦，被魏川tຊ庭横着剑呵斥道：“放肆！”
这声端的是威严十足，震得狱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名刑部尚书认为的“小门小户”的女子看上去有点嫌弃这大牢地面，提着裙摆以免弄脏，走到顾城瑾的面前将那张所谓的口供给捡了起来。
稍稍看了两眼后，赵雅琴开口道：“若说在蒋家女子现场看到的顾城瑾，将这个罪名按压在他身上还算得上于情于理。”
“怎么其他女子的死也都扣在他身上了？”
声音平稳又轻柔，落在刑部尚书耳朵里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但他潜意识里觉得不过是个洛城出来的魏家旁支，对于赵雅琴的问题也并不做回答，捋着自己的胡子大有一副其不配与他说话的姿态。
“更何况。”赵雅琴没有在意刑部尚书的态度，而是将那张纸翻面对着众人后，入葱般的指尖指着上面写的一个日子道：“这天，顾城瑾同我在一起，试问大人，他怎么去杀的那个女子？”
刑部尚书上下打量着赵雅琴，大牢中本就潮湿又昏暗，她带着帷帽更看不清模样，唯独身段在上等布料的衬托下显得亭亭玉立。
“那按照姑娘的意思，你当天与他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事儿也有你一份？”刑部尚书根本没把来的几人放在眼里，站起身后肆无忌惮的走到赵雅琴身边。
他把那张纸从赵雅琴手里抽出来，又摆了摆手召过来一个狱卒，当着所有人的面，抓着那狱卒的手按了个手印。
这操作真是惊呆众人，贺谨言本来礼貌上扬的唇角也垂落了，冷声道：“尚书大人这可是制造伪证！”
“贺大人，这官场啊，不是年轻人凭借着一腔热血便能久立不衰的。”刑部尚书把那张纸递给狱卒，摆出过来人的姿态道：“那蒋家富甲一方，若是能交好那是喜事。”
说着，他还斜着眼睛看了看跪着的顾城瑾，意有所指的说着：“而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蒋家那可怜小姐的身边，又哪里会真的无辜呢？”
“那名僧人呢？”赵雅琴像是没听见刑部尚书的话，抬头左顾右盼的寻找着那一同被收押的僧人。
刑部尚书说道：“在里面关着呢，大牢内的犯人，没有准许不得随意相见。”
第45章 当今圣上的妹妹
赵雅琴从袖袋中拿出那颗沾了血的佛珠道：“我不见他，不过这枚佛珠是从那蒋小姐手里拿到的，不知尚书大人怎么看？”
刑部尚书看着赵雅琴手里那颗佛珠，嗤笑声说道：“别说这颗佛珠有什么用，就算是在蒋家小姐手里发现的又如何。”
“静观寺作为皇室常用的祈福寺庙，庙中的僧人手上佛珠都是统一的。”赵雅琴说着，还抬起自己的手让刑部尚书看了看她手腕上的佛珠串。
“能被蒋家小姐攥在手中，说明这佛珠主人就是杀害蒋家小姐的凶手。”
“我问过寺庙僧人了，这被关押的僧人今日就更换过佛珠，那更换的佛珠吸了水，颜色更深，只要查看他的珠串便能清楚。”
“既然把杀人的罪名扣在顾城瑾头上，那尚书大人，这佛珠，又该如何解释。”
赵雅琴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逻辑缜密，句句在理。隔着帷帽的轻纱，那双杏眼平静的看着刑部尚书。明明没有任何波澜的神态，却无形中给了人压迫感。
还跪在地上的顾城瑾微微抬着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心上人，她鲜少会叫自己的名字，也鲜少会说这么多话。
虽然时机不对，可她站在那里轻声吐出他名字那两个字时，总让顾城瑾觉得像是有把刷子在轻蹭他的耳廓，酥麻又带着暖。
他好喜欢听她唤自己的名字呀。
面对赵雅琴的质问，那刑部尚书却是把头一仰，睁眼瞎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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