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连衣裙遮住小腿,与干活时的工装打扮判若两人。
“能开饭了吗?”
姜唯轻快地跳到楼梯上,还在纳闷暮杨为什么傻站在楼上。
“不在餐厅,你快回来吧!”
“那在哪呢?我可真饿了!”
暮杨指了指自己的东厢房,“你住过的地方。”
姜唯头上一只乌鸦飞过,她撇了撇嘴,填饱肚子要紧,先进去探个虚实。
东厢房吃饭的套间摆着圆桌圆凳,素雅的桌布垂挂着流苏,桌上的饭菜琳琅满目,餐盘和碗筷都镶着金边。
姜唯脑中浮现出中华小当家的名场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前两天在暮宅吃的也很好,但今晚这顿饭还在食物之外的东西上下足了功夫,看得她目瞪口呆。
她曾经跟着周老板沾光,吃过阳城某家奢侈的私房菜,上网查过以后发现那回只是人家店里的中档套餐。相比之下,这一桌……她已经失去判断力了。
“坐下吧,别看了!”
暮杨拉开凳子坐下,自顾自地吃起来。姜唯也不再出声,专心品尝美食。
圆桌中心的汤锅还冒着热气……
姜唯吃了七分饱,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她随口问了一下暮杨。
“帮你也盛一碗?”
“我自己来。”
暮杨搁下筷子,有意用左手接过姜唯递过来的大汤匙,缓缓盛入自己碗中。
姜唯瞥了一眼他的右手,不好意思多打听,忽然想起要为鼻血的事情道歉。
“刚才把你撞得不轻,对不起。”
暮杨没什么反应,依旧认真地喝汤。
“那间屋子里,你都收干净了?”
“嗯。”
“你不想让暮先生知道,是不是有非常值钱的东西?”
“没有,我只是不想解释。”
“哦。”
姜唯感受得到暮杨的气场逐渐阴沉下来,他只有和文管家讲话的时候才和和气气的,还会与暮南舟开玩笑。
她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很多余,暮南舟没有孩子,暮氏的东西以后都将留给这位大公子。再说,他口中的不值钱或许并不同于普通人家,摔都摔了,她跟着操哪门子心呢!
“你在这要住多久?”
暮杨的提问寒气逼人,叫停了她的内心戏。
“一周,我的老板已经批准了。”
“叔父他……可能是在安排我跟你在相亲。” 暮杨说完,轻轻笑了下,“先声明,我也才刚意识到。”
他用手示意着,让他的话先说完,“我没这个心情,也不想让你有任何误会。你,是不是清楚了?”
姜唯反应了一下,吐字有点吃力,“暮先生有什么想法,我确实不知道。”
原来大吃一顿也有玄机。
“但我的工作还是会做好的,至于你……”姜唯托着下巴,眨着眼睛嬉笑起来,“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
话讲得轻飘飘的,她没把相亲之类的事情看在眼里,这几年她见识得太多了, 倒是暮杨的状态如临大敌。
暮杨脸上的冰雪融化,拍拍手,“Bravo!那你吃好了就……”
“谢谢款待!”
姜唯说着还没走,用纸巾包了两块点心才扬眉走了出去。
暮杨盯着她的背影,伸了个懒腰。
“你也不是我的菜。”
***
又是一天万里晴空,后院除了堆放着园艺用品,又多出好几块大木板、几大袋石膏粉、塑料桶、胶水等等。
姜唯给花园里的植物做了修剪,捧着一束剩余的鲜花走进来。
“借我副手套用用?”
“好的,还有一副全新的。”
姜唯取东西的空档,暮杨把那束花拿起来晃了晃,他又在评判美丑,嘴角的一丝嘲讽没藏住。
“不是给你的,不用看。”
姜唯丢给他手套,并赠送一双白眼,那人也应该看习惯了。
暮先生邀请他们俩去园子外面逛逛,或者到附近镇上赶集,两个年轻人都回绝了。他们俩一直猫在院子里,很有默契地各忙各的。
姜唯把暮宅花木的调研报告发回公司,周老板并没有表扬她的工作勤奋,追问她与甲方相处如何,还指导她如何拓展人际关系网。
这方面真不是姜唯擅长的方向,现在又是孤军奋战,如果过于主动,真成了暮杨说的“相亲”行为了。
其实,园子里花木众多,名贵品种也不少,足够姜唯研究一周的。只是这些专业内容无法与暮南舟、还有暮杨进行交流。
她硬着头皮思考着,要么,冲入自己的知识盲区去social一下?
007. 胡说什么
暮杨在太阳地里呆站着,碎瓷片已经按色彩被分类成几堆。
姜唯趴在楼上的栏杆上看着,想象着艺术家在专心搞创作呢。
不过他一直没动静,姜唯实在忍不住问起来,“你在那干什么呢?”
暮杨穿着长袖上衣,手肘和下摆多处褪色,还带些破口。他懒懒地转身,坐到石凳上。如果不是身形挺拔的人穿,会显得苍老好几岁。再加上暮杨的眉眼有神,还真有些流浪艺术家的气质。
“你要不要下来给我帮个忙?”
“干什么?”
他们两个像在玩拼图的小朋友,暮杨指着某块瓷片,姜唯就把它放在木板上,并且得是暮杨指定的位置。
一开始姜唯还觉着新鲜,后面感觉很机械,眼都开始花了。
“放错了,这边!”
“不是,要和这里对上!”
暮杨见她总是出错,眉头拧成疙瘩,不禁吐槽道:“能有点美感么!”
“哎呀,让我歇会儿吧!我去倒杯水。”
暮杨继续搞着创作,换了一块木板,同时用双手堆起一团粗糙的泥块。
他刚才和姜唯搭档的时候,心里头莫名放松了许多,现在想感知一下手上的触感,尤其是右手手指的……
“这个又是什么?太抽象了……”
姜唯拿来两瓶饮料,还给里面放了吸管,举到暮杨眼前。
“喝吧!”
“谢谢!”
“你继续……”
暮杨以为自己又会紧张到手抖,但是右手乖乖地没动,反而让他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姜唯还在身边注视着他,他思索片刻,抡起胳膊大干起来。
姜唯被他支得团团转,前院后院来回跑,一会儿是工具少了,一会儿是要加新材料。
最后,暮杨以艺术家的姿态审视着那坨泥巴的时候,姜唯苦笑了两下。
“这……还没做完吧?”
“嗯。”
“它到底是个什么?我实在看不出来。”
“是一盏灯,这边,不是预留了穿线的位置么!”
暮杨对姜唯的无知,毫不意外。
“我看啊……像个栽倒在地上的冰激凌。”
“哈哈哈哈……”
暮杨大笑起来,这回他没有嫌弃姜唯的审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成就之中。
下一步是用胶水把碎瓷片粘到泥胚上,需要仔细拼合位置,缝隙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
暮杨没让姜唯操作,他戴着园艺手套专心鼓捣起来。
姜唯就待在旁边,干着辅助工作,终于见识到了艺术创作的魅力。即便暮杨戴着手套,手指仍是无限灵活。那些碎瓷片仿佛一片一片地为泥胚量身订制的,均匀地罩在了上面。
整个造型有半米高,等到青色、蓝色、深蓝色的碎瓷贴满之后,姜唯才发现原来这是一种动物,一只从海浪中跃起的海豚。
“后面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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