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们自然没有再提起关于小汐的事。
直到傍晚，钟木汐和娄砚辞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车里莫名沉默安静。
钟木汐望着窗外，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昏迷的这几年，那个小汐没少陪伴我爸妈吧。”
娄砚辞开车时食指习惯性地点在方向盘上，闻言他手一顿：“……她是按照你来设计的，见到她二老也有些慰藉。”
想了一下，娄砚辞补充道：“他们也是因为太想念你了。”
钟木汐无声攥紧了手。
又是这个理由……
她深吸了口气，侧头看向他：“我能看着她被销毁吗？”
娄砚辞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僵硬，甚至面前的红灯已经变成绿灯，他都没有动作。
直到后面传来喇叭声，他这才回神。
开车的同时回答：“我不是科技公司的内部人员，进不去的，更别说带着你。”
答案在意料之内，钟木汐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她不知道这次娄砚辞有没有撒谎，但因为他的第一次欺骗，注定会让她对他说的每句话都怀疑。
晚上回去，钟木汐以医生的建议为理由，和娄砚辞分房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股粥香勾醒的。
她走出卧室，就见丰盛的早餐已经放在桌上，而小汐正在给娄砚辞熨衣服。
钟木汐从来不是一个“贤妻良母”的人，她不会做饭，更不会做家务。
此刻看见这一幕，她无疑受到了冲击。
这时娄砚辞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看见小汐，他快步上前关闭了她。
然后给钟木汐解释：“小汐是仿真人，这种技术最开始就是为了代替人的劳动，所以自带这种程序。”
“我设定了她工作日每早七点准备早餐和衣服，忘记关了。”
钟木汐却觉得一阵恶寒。
娄砚辞曾说她不喜欢做家务也可以，他会包揽所有家务，把她宠成公主。
但他却给小汐设定了这种程序。
那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他还是更想要一个贤妻良母的另一半？
娄砚辞吃过早餐后说：“下午会有人来带走小汐。”
然后就出门去公司了。
钟木汐独自面对小汐，鬼使神差地，她打开了小汐的开关。
小汐慢慢睁开了双眼，而后看见钟木汐，她很不满：“你怎么还在我家里？”
钟木汐脸色凝重：“你只是一个机器人，是我的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该走的是你。”
小汐盯着她反问：“是吗？你真的觉得砚辞爱的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木汐竟从一个仿生人脸上居然看出了轻蔑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魔怔了，才会和一个机器人对话，伸手就想将小汐关机。
可下一秒，小汐眼睛里射出光芒，在墙上投射出了一幕画面。
钟木汐看过去，怔住。
画面是她和娄砚辞……不，不对。
是小汐和娄砚辞！
一人一仿生人就在眼前的这张沙发上，紧紧依偎在一起。
娄砚辞似乎喝了酒，眼神有些迷离。
他抱着小汐，语气含糊又依恋地说：“小汐，我们永远这样在一起吧。”
小汐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可我只是一个机器，总有一天你的女朋友会醒过来的，到那时怎么办？”
娄砚辞似乎快睡着了，他埋在小汐的怀里，声音发闷。
“她不会醒来了……我也希望她永远不要醒过来。”
第4章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哪怕知道自己的男友很可能在这三年内变了心，也已经决定离开。
可亲耳听到娄砚辞说希望她不要醒过来时，她的心仍旧颤了颤。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娄砚辞这个家世不凡却又谦逊有礼的阳光大男孩，总是穿着白衬衫等自己下课。
他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什么事都宠着她让着她。
可现在……
钟木汐强制将小汐关了机，而后蜷缩在沙发上，脑海里纷乱繁杂。
直到傍晚开门声响起，她才目光微动。
娄砚辞在玄关处脱去外套，眉心紧紧皱着，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钟木汐客套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公司里出了个内鬼，准备了三个月的项目，今天竞标的时候，对家公司拿出了和我们公司一模一样的计划书。”
娄砚辞边说，边走到桌旁想倒一杯水。
拿起却发现冷水壶里空空如也，热水壶里也根本没有水。
他周身的气压在这刻达到最低，他狠狠摔了下玻璃杯，转头就冲钟木汐大声道：“水没了为什么不往里面加？是不是你今天渴死了也要等我回来加？”
话落，客厅针落可闻的寂静。
钟木汐怔在原地，这是娄砚辞第一次凶她……并且只是因为一壶水。
她攥紧手：“你莫名其妙朝我发什么脾气？”
也是，他大概早就习惯了那个仿生人将一切都给安排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忽然要从享受的那一方，变回付出的那一方，谁都会有落差。
几秒后，娄砚辞情绪冷静下来。
他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对不起汐汐，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向钟木汐走去，伸手想要抱她。
但就在快要触到时，钟木汐下意识躲开了他。
娄砚辞手落空，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凝固。
半晌，钟木汐淡声开口：“我不用你照顾，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她转身走进厨房，先接了水烧上，而后拿出挂面。
水开放面条，然后搅动，再一样样往里放调料。
等做好后，她关了火尝了下味，才发现盐放多了。
她顺手拿起一旁刚烧好水的热水壶往锅里倒水，这时娄砚辞在身后喊她：“汐汐。”
钟木汐回头看去，却见娄砚辞脸色忽然一变冲自己跑了过来，然后他抓起她的手伸到了冷水下。
“你怎么回事，烫到了都不知道吗？”
钟木汐愣愣地看着自己手背上一片红，心里咯噔一下。
她……一点疼都没感觉到，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皱起眉，刚想说什么。
娄砚辞却就又烦躁起来：“我承认刚才是我态度不对，但你也不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吧？”
“我从来没要求过你做什么，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做一个贤妻良母，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这些事让小汐来做不就行了吗？”
小汐，小汐，又是小汐！
钟木汐一下将娄砚辞的手甩开：“是，在你的心里我早就比不上那个仿生人了，她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
“我就不该醒来，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是不是？”
娄砚辞一噎，脸色微变，有些恼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钟木汐别开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
这时，门铃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kongbu/515397.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