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着马车的石泉睡眼惺忪,还在打着哈欠。
晋仰岳懒懒地靠坐在车厢中,眼睛盯着那处后门,歪头浅笑。
道旁道梧桐叶,还挂着晶透的露珠,垂垂欲滴。
“小姐!小姐!顺儿来说,那后门处,晋公子和石泉已经等在那了。”
秦昭清正在慢慢悠悠地用着早膳,梧桐急匆匆地从屋外头跑了进来,险些撞到了正端着盘子的贵妈妈。
“哎哟!小祖宗。你可慢些。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要这么横冲直撞的。那个什么晋公子,又是哪一个?今日姑娘,便是要同他出去吗?还要出去好几日?”
贵妈妈险险地闪开,才护住了手中的盘子。但一听秦昭清是要同别的男子出去,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
秦昭清扶额叹息,梧桐这张嘴!真的是什么也藏不住。
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妈妈莫要慌,这晋公子,是那晋府的大公子。因着前头帮过我一些事,是而我此次便还他一个恩情。他身上有些旧疾一直未愈,偶然听说tຊ我们博陵郡的温老中医,能看此症候,便让我引见引见。”
“原来如此!那个温老中医确是有些医术在身上的。”
贵妈妈喃喃着。
秦昭清忙给梧桐使了个眼色,两人趁贵妈妈还未回过神来,便跑出了园子。
后门拉开,秦昭清快步向前,晋仰岳从车驾上信步而下,笑容晏晏。
“秦大姑娘,好久不见!”
第70章 同行
“温老中医那边,我已遣人知会了凌副将,他都会一一安排妥当。你放心,那老中医医术高明,定能治好你的……你的隐疾。”
秦昭清有些许的尴尬,扭过头朝着外头看去。
“秦大姑娘有心了!只是晋某的隐疾,可不止一样,不知那老中医,都能看好否?”
晋仰岳眸色沉沉,语带戏谑,那雅痞的样子,哪有半点公子哥的矜贵。
秦昭清不禁轻颤,扭过头去辨别真伪:“晋大公子放心,那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你到时便将你全身上下所有的病症,都同他一一道来即可。我想医者父母心,必会将你一一治愈。”
“那晋某就在此多谢秦大姑娘了。”他双手作揖,似真似假地说着。
秦昭清一时看不透他,也不想再理会,扭过头只顾自己发愣。
微翘的双唇,白皙的面颊,扑闪扑闪的睫毛,侧颜绝丽。
晋仰岳一时竟看得有些愣神。
“吁!”
驾车的石泉突然猛勒缰绳,因力道太大,直将那车驾给横了过来。
坐在车厢内的秦昭清毫无防备,整个人被甩了起来。晋仰岳单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另一手一把将秦昭清捞进了怀中。
“石泉!发生何事?”
晋仰岳紧护住怀中的秦昭清,沉声发问。
外头的石泉和梧桐有些惊慌失措,颤声道:“公子!前头有埋伏。”
晋仰岳心头一沉,抬手将秦昭清轻轻放下,掀帘瞧去,面前赫然有十几个黑衣杀手拦住了去路。
竟如此按耐不住了吗?
晋仰岳在心头冷哼,双眸冰冷,一把抄起身侧的剑弩,弯腰搭弓,直取那为首之人的面中而去。
“嗖!”
箭锋犀利,力道十足。
为首之人飞身跃起,堪堪躲过。
晋仰岳眸色一沉,看来来者不善!
“石泉,你带着她们两个先走,我来断后!”
“不可!你一个人,怎可能挡住他们这许多人,我们要留下来,同你一同御敌。”
秦昭清在后头坐正了身子,神色严肃。
“你们先走,我一人更好脱身!”
晋仰岳头也没回,飞身下马,用弓弩的后杠用力拍了下马屁的后背,马屁吃痛,嘶吼着飞奔窜出。
“给我上!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对面为首之人见他们要走,忙派人来追。
晋仰岳一人拉开阵势,与他们缠斗起来,那虎虎生威的架势,哪有一点虚弱不堪的样子。
秦昭清微眯了眯眼,眼下这情况也容不得她细想,还是想想怎么保命要紧。
她指挥着石泉,往那僻静小径跑去,但那帮人毕竟是职业杀手,晋仰岳虽是极力抵挡,却还是漏了几人。
那几人一路奔袭而来,眼看着就要追上。
不行了!逃不脱了!石泉和梧桐一个眼神交换,将手中的缰绳抛给了坐在车驾内的秦昭清:“小姐你先走!我和石泉将这帮人解决了就去找你!”
梧桐和石泉飞身下马,与那几个杀手交手,以二敌三终究是吃力,渐渐的,两人便落了下风。
本已跑出好几里的秦昭清眸色一闪,一咬牙,便跃身从急行的马车中跳下,顺势几个翻滚,掩入了草丛中。
紧追上来的几人,不疑有他,追着那马车便去了。
秦昭清在草丛的掩映下,快步往回跑去。她的心头还是放心不下他们三人。这帮杀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如若落入他们之手,那必死无疑。
但是这帮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呢?是自己的仇家?还是他晋仰岳的?秦昭清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无法思考。
她现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赶紧回去,回去救他们。
可待她回到原地,却发现已没有了梧桐和石泉的踪迹,她心头惊慌,四下里寻找,皆未寻得。
秦昭清心头纷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地,耳边传来阵阵马蹄之声,由远及近,数量不少,显然是那帮人都追上来了。
晋仰岳他?
秦昭清心头一抖,不敢再想下去,她急转回身,准备回到先前的地方去寻。
“呜!”
身后忽地伸出一双大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紧勒住她的纤腰,撼动不了半分。
她本能的挣扎着,死命反抗着。
“别动!是我。”一股熟悉的热浪,扑散在她的耳侧,有安心的感觉。
晋仰岳他没事!
秦昭清心头一松,整个人变瘫软下来。
“这帮人太多了,我们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做打算。”
晋仰岳在她身侧附耳低语,慢慢松开了捂在她口鼻上的手。
秦昭清顿时获得了自由,猛地吸了几口气:“梧桐和石泉他们呢?我没有找到他们。他们不会是……不会是被抓了吧!”
两只手因焦急,不觉攀住了他的胳膊。
“嘶!”
本在警戒的晋仰岳,因着秦昭清的动作呲牙咧嘴起来。
“你受伤了?”秦昭清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掌满是黏腻之感,一松手,才发现那粗壮的手臂上,有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正在殷殷往外淌血。
她有些慌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低头思忖了片刻,抽出腰间的匕首,便将那襦裙割了一段下来。
“你别动,我把你包扎止血一下,会有点疼!”
细嫩的手拿着柔软的布条,细细地替他包扎着,为了不弄疼他,下手极轻极缓。晋仰岳此刻的心头暖暖的,嘴角不觉漾开。
“你看这样行吗?”
秦昭清小心翼翼地包好,累得满头大汗,抬眼询问,却见这晋仰岳竟在偷笑。
这人也是个怪人,受伤了还在这乐乐呵呵的。
秦昭清心头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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