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算是与你们傅家无缘,如今你们傅家也该多将心思放在新寻回来的嫡女身上,方不堕你们傅家的名声。”
前阵子傅玉珠和将军府沈家女儿以及另外两家的姑娘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还牵扯了七皇子,明成帝自然是知道的。
如今他当着傅文修的面突然提起来,也是有意敲打一二。
傅文修当即跪下,“臣领旨。”
明成帝对傅文修的态度是满意的,“退下吧。”
等傅文修走后,明成帝才看着沧州的折子出神,旋即看向御史中丞,“如今沧州知府一位空悬,你以为应当由谁补上?那个州同知文无行如何?”
御史中丞低下头,“臣与文无行并无太多交道,不知其人如何,不过听说这次袁知府本打算要对胡县丞下手的,被文无行拦下来过。”
“否则等臣和傅文修到沧州的时候,恐怕胡县丞都小命不保。”
“这袁家还真是胆大包天。”
明成帝将折子扔在桌上,对臣子这些野心当真是恼怒至极,“那知府的位子就让文无行暂时顶上,胡县丞…此番也算有功绩,州同知的位置就让他补上吧。”
这是一跃从正八品升到正五品?
便是御史中丞也忍不住感叹这个胡县丞的好运气,“那永安县怎么办?如今县令空缺,胡县丞若是走了,这永安县就得再找个人。”
“让主簿先顶上,明年会试便是擢拔人才,到时候从中挑选两位进士任知县和县丞。”
从御书房出来,傅文修就撞见内侍监元宝领着一名白发苍苍的男子,瞧着有五六十的年纪,但步履如风,可见身体十分稳健。
“老将军稍候,奴才这就进去通传陛下。”
老将军?
傅文修下意识地抬眼看了过去,能被称为老将军的人也就是如今是沈老将军,沈老将军年事已高,甚少出门。
上次傅玉珠生辰,也只是沈老夫人领着孙女儿去了,没成想还闹得不愉快。
虽说母亲已经领着玉珠登门致歉,但既然在御书房门口遇到了,傅文修身为晚辈便准备打声招呼。
“晚辈傅文修见过沈老将军。”
沈老将军面露焦急之色,正在白玉石阶前踱着步子呢,忽然有人站在面前跟他打招呼,愣了一瞬,紧接着回神。
“傅家小子?”
傅文修颔首,“家父傅正清,沈老将军来见陛下,可是有要紧事?”
“有要紧事也是跟陛下说,和你傅家小子说不上。”
沈老将军可记得自家孙女儿在傅家受的委屈,对傅家就没什么好脸色,虽说后来七皇子和傅家都登门致歉,但孙女儿的名声在京城还不是有损了?
原本之前相看好的人家,都到了说亲的地步,最后不了了之,都是他们傅家干的好事儿。
沈老将军说话的时候,眉毛倒竖,更有几分怒目圆睁,傅文修噎了一瞬,热脸贴冷屁股,一时间也有些下不来台,当即拱手。
“晚辈告辞。”
离开的时候,傅文修眉心却皱紧,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见沈老将军,怎么会觉得有些面熟呢?
尤其是刚刚沈老将军瞧着他面色不善的样子,那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到底什么时候见过?
一直到出了宫门,傅文修上了马车,脑海中倏然想起一个人,沈云归!
东篱的亲生父亲沈云归,刚刚沈老将军的表情和沈云归简直是如出一辙。
傅文修一时间又想到了京中的传闻,说沈老将军的幼子沈追之前也是名震边疆的少年将军,后来为了求娶一个药女,与家中闹生分了,最后负气离家。
沈云归会是沈追吗?
正琢磨着,马车渐渐挺稳,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公子,到了。”
傅文修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就瞧见母亲闵氏和妻子安氏两人站在朱漆大门口等着,赶紧迎了上去。
“母亲。”
说完又看向安氏,“你还怀着身孕,怎么也出来了?”
“夫君离家这么久,自然是惦念的。”
说完这话,安氏又朝着马车后看了眼,见没有动静,下意识问道:“夫君,东篱她……”
闵氏也看着傅文修,“你写信说老二两口子送你的丫鬟给东篱投毒,是怎么回事儿?东篱现在人呢?”
“她没回来。”
傅文修叹了口气,“母亲,夫人,咱们进去说吧。”
三人一前两后的走了进去,身后就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大哥,大哥!”
傅文修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就见到原本应该在国子监读书的三弟傅文睿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大哥,你从沧州回来了?”
傅文修点了点头,“你怎么也回来了?再有几个月就是会试了,你我兄弟想见面何时都能见到。”
傅文睿笑了笑,然后扫了眼四周,唇角的笑容敛了下来,“…东篱呢?不是说这次去沧州,大哥要将东篱接回来吗?”
傅文修:“……”
所以三弟回家根本就不是奔着他来的,是想见傅东篱,一时间不知是什么心思。
沉默半天,傅文修才拍了拍傅文睿的肩膀,“进屋说吧。”
第75章 问罪陶氏
几人进了花厅,傅文修还问,“父亲和二弟呢?”
“你父亲今日一早被户部尚书叫走了,还没回来,至于你二弟,谁晓得他,怕是又和那群狐朋狗友消遣玩乐去了。”
闵氏说完,摆了摆手,“算了,别提你二弟,提起他我就上火。”
全家最让她头疼的就是老二了,许是当初她有长子傅文修,后来又生了老三文睿,对傅文柏这个二儿子多少有些忽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文柏已经长大了,如今再管教起来却也晚了,只能由着他闹,索性傅家家大业大,只要别闹出人命来,都是小事。
“大哥,东篱怎么tຊ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傅文睿可对二哥一点兴趣都没有,满心都关心妹妹东篱为什么没跟着一起回来,早在得知大哥去沧州,他就一直在书院等消息。
“此事说来话长。”
傅文修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水,结果直接被傅文睿给夺过放在了旁边,“那你就长话短说。”
“……”
傅文修都无语了,他这一路舟车劳顿,紧接着就去面圣述职,如今回家连口茶水都还喝不上。
但看着弟弟傅文睿和闵氏及安氏的视线,他清了清喉咙,将到了沧州以后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最后一次去见东篱,二弟身边派来的婢女小桃,竟然在糕点里给东篱下毒,亏得当时东篱还没入口,否则……”
说完这话,傅文修抬了抬手,示意小厮将人带上来,“其余的,母亲还是问问小桃吧,她一口咬定是二弟妹陶氏指使的。”
“我想着这件事还是应该交给母亲定夺。”
闵氏脸色十分难堪,视线落在被人拖拽到花厅的婢女,声音冰冷,“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将你扭送官府处置?”
“夫人饶命,奴婢都已经跟大公子交代了,奴婢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如有半句假话,奴婢必遭天打雷劈。”
婢女小桃发丝凌乱,此时红着眼睛,懊悔不已,早知当初她就不该眼馋那些银子,要是当时大公子没吃,傅东篱根本就不会知道糕点里有毒。
“去,把老二媳妇给我叫过来。”
说来也巧,陶氏被请过来的时候,刚好傅文柏也从外头回来了,大摇大摆地进了花厅,满眼惊喜。
“大哥,你回来了?”
说完这话,他喝了口茶,忍不住环视四周,漫不经心地问道:“傅东篱呢?”
傅文修翻了个白眼,气得一甩袖子,“被你毒死了。”
“……?”
傅文柏丈二摸不着头脑,“大哥,你这一回来怎么还学会幽默了,我又没跟着去沧州,我怎么就把傅东篱给毒死了?”
嘭—
闵氏气得一拍桌子,“陶氏,你还不从实招来?”
刚被带进花厅的陶氏在看见跪在地上的婢女小桃时,便知道事情不好,被闵氏这么一吓唬,顿时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傅文柏刚喝了口茶,一时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好悬没噎到,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娘,你拍桌子干嘛?吓我一跳!陶氏她犯什么错了?”
“还有你,也给我跪下!”
闵氏对这个儿子,真是一肚子火气,指着陶氏旁边的空位,“去,跪下!”
傅文柏:“……”
“行行行,我跪还不成吗,这好好的,母亲你怎么又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闵氏到底气什么,但傅文柏是个孝顺的,当即一掀袍子跪在了旁边,闵氏拿起茶盏,却根本没有胃口,直接一杯茶泼到傅文柏头上。
“瞧你娶得好媳妇!”
“……”
被浇了满头的傅文柏抹了把脸,“您有话说就是了,陶氏犯了什么错,您倒是说啊,我都不知道怎么了,平白受委屈。”
闵氏‘哼’了一声,“我问你们,这个婢女小桃到底是你们两个谁的主意,非要塞给你大哥带去沧州的?”
陶氏低着头没言语,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莫不是真把人毒死了,但是被大哥察觉到什么,所以才带来问罪?
傅文柏跪在地上,“是儿子让陶氏去挑的人,她说婢女小桃会做点心,刚好能让傅东篱在回来的路上解馋。”
“毕竟傅东篱也叫了我这么多年二哥,我这不也是替她着想吗?这也错了?”
闵氏懒得搭理这个蠢儿子,神色冰冷地落在陶氏身上,“他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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