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说完，空气中一阵安静。
郁症？
他说沈昭昭有郁症。
温嘉衍满脸不可置信，无意识地喃喃：“她怎么会……”
裴言看着温嘉衍的样子，冷笑道：“温世子忙着‘三妻四妾’，又何尝真正关注过她的一举一动。”
现在他无比后悔，当初在离开前将沈昭昭的行踪透露给温嘉衍。
又或者是护城河遇到的那次，他就该直接带着她去南方看医师，一切是不是又会变得不一样。
当初沈昭昭失踪，温嘉衍摆出那么大的阵仗找人，他以为温嘉衍是真的爱她，外面的流言蜚语都是谣传。
可没想到，他才是那个伤她最深的那个人，而自己还亲手将她推回到深渊。
忽地，温嘉衍想起那日翻出花种时旁边的一袋药包，他几乎是疯一般的冲到柜门前。
即便下人们处理过，可房间内还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不许别人动沈昭昭的东西，下人们只处理的床榻，其他的依旧保持着原样。
打开柜子，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些药。
他一把拿出药包，突然就笑了，笑得心肝肺都在疼。
一路跟上来的裴言，看着他手上一包没少的药，忽然大步向前，拎起温嘉衍，用力挥拳锤了上去。
温嘉衍身形被打的一偏，接连退了好几步。
裴言揉了揉手腕，浑身上下满是冷冽与怒意：“这一拳，你活该受着。”
说完，便直接朝外走去。
温嘉衍擦了擦嘴角的血，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
准备沈昭昭的葬礼时，沈家坚持要将女儿带回去。
温嘉衍直接丢下一句：“带走她，和温家决裂，你选一个。”
为了一个已经死的人，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沈家几乎是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放弃。
这天处理好一切，温嘉衍被温老夫人喊到老侯府。
一进门，便看见被温老夫人接到老侯府的叶媚儿和孩子。
很久没看过这个孩子了，几乎有些认不出来了。
几人像是没注意到温嘉衍已经到了。
不时地逗弄孩子，笑着说着满月酒的事。
直到过来送茶点的侍女喊了声‘世子’，正厅里的几人才惊觉人已到了。
叶媚儿脸上一喜，抱着孩子上前。
看着孩子的那张脸，温嘉衍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若是当初沈昭昭肚子里的Finition citron孩子生下来了，是不是也有那么大了。
听沈母说，那也是个男孩，已经成型了，眉眼像沈昭昭，嘴巴像他，长得好看极了。
可惜，他没看见。
为什么没看到呢？他突然有些忘记了。
“世子，您回来了。”
叶媚儿讨好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出。
温嘉衍微微侧身，绕过叶媚儿径直走到温老夫人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喊我过来，什么事？”
温老夫人蹙眉，不满意他的态度，但想到这些天他的表现，忍了下去：“孩子都快满月了，你打算怎么说？”
“还有媚儿，孩子都生了，依母亲看至少要给个贵妾的身份。”
温嘉衍眸色深深，薄唇轻启：“孩子的事，母亲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着，温嘉衍侧眸扫了叶媚儿一眼：“至于她，我不会再娶，也不会给任何名分。”
叶媚儿脸上表情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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