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还需要继续治疗,别让他再受伤了。”
医生们和助理念叨着,一次次嘱咐。
助理一一应下,愁容满面看着应佑寒。
应佑寒目光越过床前这些人,视线聚焦到空无一物的白墙上。
待医生们走后,助理对应佑寒道:“老板,您就不能歇一歇吗?”
“姜总实在是太过分了,您别着了他的道啊。”
助理本想说叶莲桉的不是,可转念一想,应佑寒一定会不高兴,便作罢。
“没事,那些本来就是我该受的。”
应佑寒看得出姜遇淮是故意让他摔那一跤的。
他虽恨姜遇淮,但又无法真正把责任都推在姜遇淮的身上。
他想,自己总得赎罪。
助理无话可说,只能祈祷应佑寒能好好带病卧床几天。
第二天的中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医院。
关子兰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补品走进了应佑寒的病房。
她轻轻在应佑寒身边坐下,用关怀的神情看着他:“阿寒,你怎么样了?”
应佑寒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便想到关子兰欺负叶莲桉的过往,心里烦躁更甚。
从而忽略了关子兰一改往日的亲昵称呼。
因此不耐烦地开口:“你来干什么?”
关子兰笑意盈盈,好像没看到应佑寒的不喜一样:“我来看望你。”
“没什么好看的,你回去吧。”
“阿寒别这么说,我这一次大热的那部电影,还是阿寒你给我的资源呢。”
说到这里,关子兰低头羞涩地笑:“于理,我应该谢你,于情……”
“我们之间没什么情,关小姐请自重。”
应佑寒强行打断她的话。
关子兰愣了愣,随即露出很受伤的表情:“阿寒,我知道你受了伤心情不好,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应佑寒哪能看不出关子兰的做派,心里冷哼,只想马上把她赶走。
本来叶莲桉就对他怀着恨,有这么深的误解。
如果她再看到关子兰在他病床前,说不定更气愤。
“行了,和你没关系,走吧。”应佑寒压抑着快到临界点的暴躁。
听到这句话,关子兰眼眶通红。
她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强忍泪水的样子。
“既然阿寒你这么说,我更应该报答你了。”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我就不能白白承了你这个人情。”
说完,关子兰站起来,开始整理病房。
看着关子兰专注收拾衣服的样子,应佑寒终于忍不住了。
“关子兰!我有助理,不需要你在这里添乱!”
“你爱干嘛干嘛,要真想报答我你就安安静静别再找我!”
关子兰吓了一跳,她将水杯里的水泼到了被子上。
应佑寒的身上也沾了不少。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叶莲桉。
关系揽眼疾手快,同时就去拉扯应佑寒的衣服。
“阿寒,我给你擦擦。”
叶莲桉神情未动分毫。
应佑寒慌忙要推开关子兰,叶莲桉却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就这么看着,毫无波澜。
应佑寒心里一沉。
叶莲桉和他想的不一样,她面对关子兰和自己的亲热毫无反应。
这个认识让应佑寒如坠冰窖。
◇ 第二十三章
视线对焦,氛围呈现出了诡异的尴尬。
应佑寒对上叶莲桉古井无波的眼睛,耳边只剩下慌乱的心跳。
每一下都代表着应佑寒最后幻想一寸寸的破灭。
他以为,至少叶莲桉见到关子兰在,会生气的。
然而,叶莲桉见到关子兰如此亲密的行为,也没任何反应。
应佑寒几乎陷入了名为绝望的漩涡。
拉扯着他不断下沉,永不见天日。
他连关子兰做了什么都没在意。
直到叶莲桉淡淡的声音传来:“我不打扰了,等会儿再来。”
应佑寒回过神来,叶莲桉已经转头离开。
甚至帮着关上了门。
应佑寒哪里管得上自己头昏脑胀腿脚不便,马上推开关子兰,摇摇晃晃下了床。
“叶叶——”他大喊,叫住了已经远去的叶莲桉。
叶莲桉停住脚步,走了回来。
“我和她没什么的。”应佑寒解释道,“我赶她走了,可是她死皮赖脸。”
即便是知道叶莲桉不在乎了,他也要解释。
误会这个东西,不能再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叶莲桉道,“你们干什么都和我无关系。”
应佑寒神态落寞。
她继续道:“我来就是想问你,姜遇淮这边你什么时候能顾得上?”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应佑寒的腿:“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应佑寒苦笑,叶莲桉就这么不顾他死活吗?
“叶叶你……”
叶莲桉看到他的表情,厌恶地打断:“行了,随便你什么时候吧。”
“和关子兰说一声,她是公众人物,注意影响。”
应佑寒喉咙干涩,想喊住走开的叶莲桉,却发不出声音。
关子兰在门后看了好久,这才出来:“阿寒,是不是我让叶小姐误会了?”
应佑寒正在情绪的低落点,关子兰的出现让他找到了发泄口。
“关子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我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感,当初不过是用你来刺激叶叶。”
“你再这样我就叫记者来,你也不想自己的黑料被抖到公众面前吧?”
关子兰咬着嘴唇,手指陷进了掌心。
指关节掐到发白。
叶莲桉,又是你。
她恨恨地想着,上一次她使计害了叶父叶母,没想到叶莲桉居然自杀失败了。
这一次,她必须永诀后患。
她暗暗想着,眼珠间或一转,露出明了的笑容。
不怀好意的计划在她心里酝酿出来。
应佑寒独自一人回到病房,关上门。
然后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被心爱之人抛下的感觉,让他再也忍不住积蓄的泪水。
还好……今天助理还没来医院。
还好……他可以一个人待一会儿。
应佑寒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无声却汹涌的呐喊。
叶叶真的不在乎了吗?
她怎么会呢?
想到这里,应佑寒自虐般地拉扯伤口上的纱布。
纱布摩擦着皮肤,从隐痛转为刺痛。
应佑寒,你为什么要伤害叶叶?
姜遇淮说的对,你就是活该。
活该遭受这一切。
活该一个人藏在这里哭。
他喃喃自语,试图用身体的疼掩盖过心里的疼。
应佑寒黯然伤神了很久,晚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发呆。
助理不在,安静的夜晚尤其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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