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是侯爷娶妻,倒像是你来娶妻,一桩婚事竟把你愁成这个样子。”
“我是替小侯爷不值。”夏春跟着笑,气氛稍好。
“哎,昨日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三日后乃京中愿岁节,届时各家女眷都会去往灵山寺祈福,恰逢大小姐回来,孟氏要带她一同前去。”
“大小姐?”
宋妙元不知这楚小姐是何人。
她没听说楚鹤川有姊妹啊。
“你有所不知,孟氏膝下无女,觉得子嗣单薄,老侯爷过世不久,她便将亲姊家中的女孩过继了过来,两个小姐,一个年十九,另一个十七。”
宋妙元抖抖嘴角,觉得不可思议。
从来只听闻无儿者过继儿子,过继女儿的却是少见。
“这两位小姐可都不是好惹的,大小姐去年刚刚成亲,嫁的是户部侍郎的儿子,那姑爷,比小少爷还要过分。”
“幸好小侯爷替你拦下了这趟行程,不然,与她们同行,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话到此处,宋妙元微怔,“什么叫……小侯爷替我拦了这行程?”
“当然是孟氏发话,要你一同前去。”
“许是小侯爷怕你受欺负,所以回绝了。”
“难道宋姑娘想去?”
第五十一章 寺庙祈福
她倒不是想去找不快。
只是眼下她被禁足,牵机索十五日之期将到,她必须去找柳依眉。
祈福日,是一个绝妙的好机会。
可楚鹤川拒绝了。
如此一来,她该如何才能出去?
宋妙元面露愁色,不免有些伤感。
想要活下去,她就必须借这次机会拿到解药。
“小侯爷可在院里?”
她犹豫半晌,张口问道。
夏春心盛,惊喜的往前凑了凑,“宋姑娘找小侯爷作甚?”
“近日我梦魇难消,常睡梦中惊醒,疲累不堪。”她随意扯了道谎,观察着夏春的表情。
“竟有此事?”
“都说祈福能消灾解困,或许宋姑娘该去转一转。”夏春抿抿唇,当即换了说辞。
宋妙元倾身,“劳烦你向小侯爷知会一声。”
需得了楚鹤川的应允,她才好出去。
夏春愿意代劳,可楚鹤川却叫人难以捉摸。
当天下午,夏春垂头丧气来到她院里时,她已经知道了楚鹤川的态度。
早有预料。
但这一线生机,她必须抓住。
日短夜长,渐入深夜。
屋顶上的箭羽久困不眠,只打哈欠。
忽然,他听到一声“吱呀”的开门声。
那声音很是微弱,却还是让他细致的察觉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视线所及之处,缓缓走出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袭白色衣袍,破头散发,在院中乱晃,口中还念念有词。
箭羽搓搓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这东院里……闹鬼了?
心跳加快,扑腾扑腾瞬间点燃了他的脸,一时神志不清,他又往前凑了凑。
恰逢那人转身,苍白的脸被月光映照的更白几分,他惊叫一声,直接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赶紧进门查看,一入门就瞧见地上躺着两个人。
箭羽疼得呲牙咧嘴,仍旧好奇的往那白衣人身上看。
侍卫察觉不对,撩开了那人的头发。
“是宋姑娘?”
……
胥止院里,楚鹤川身披外衣坐在案几之前,眼底疲惫。
箭羽捂着胳膊说着今夜见闻,还添油加醋的说得更惊悚了几分。
身后的侍卫连连点头,楚鹤川烦得直按额头。
“你们说,她梦游?”
他只在书上看过这种……症状。
“只今夜一次?”
箭羽闻声略作思索,旋即摇了摇头,“昨日我也听到些奇怪的动静,只是片刻便消失了,不知是不是她夜里梦魇。”
楚鹤川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好早管家腿脚快,紧赶慢赶的把府医给请了来。
“侯爷,侯大夫来了。”
话落,白发苍苍的大夫躬身进门,困倦无比却要强打着精神。
“侯大夫可知梦魇如何医治?”
楚鹤川也懒得拐弯抹角了,开口便将人问了住。
侯大夫擦擦眼,终是清醒了不少,“所谓梦魇,更多是心病。”
“患者思念成疾,又或是去过阴气重的地方,容易沾染邪祟。”
“只是如此种种,都不是开些药能医好的。”
侯大夫也是聪明,不轻易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不过楚鹤川关注的不是这个。
“那该如何治?”
万事不合理之处,皆该有治理的法子。
“心病自医,散散心或许能好。”
“若是染了邪祟,那就得求高僧点化一二了。”
此言落,管家灵光一转,“正巧后日乃祈福日,不若让宋姑娘一同前去?”
这提议不错。
只可惜楚鹤川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细想来,若她真的梦魇,倒也可以请了高僧来相看,可以她的身份,加之她的所作所为,楚鹤川实在不愿给她如此“殊荣”。
通房而已,何必那么在意。
“那便让她去。”
翌日清晨,宋妙元便收到了这个消息。
楚鹤川同意她随侯府女眷前去祈福,只是,安排了苏嬷嬷随身跟着。
她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监视。
无所谓,能出去见柳依眉,就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往后两天,毒素渐渐隐起,虽然没疼到无法呼吸,但她依旧每日疲累,似乎在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转眼到了祈福日。
侯府门前排出长队马车,她由苏嬷嬷引着走到第二架马车前,正欲提裙上车,便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
“你是何人,也敢坐我的马车?”
宋妙元闻声回眸,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粉衣女子身上。
她挽着妇人发髻,眉眼清秀,长相说不上丑,但五官凑在一起,总给人一种无法舒展的感觉。
这应是已经出嫁的“楚家大小姐”楚溪。
“这是你的马车?”
寻常马车而已,既没写着名字,也没镶着金玉,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废话!”
“你一个通房,该去队尾侯着,谁准你往前来的?”
楚溪开口丝毫不讲情面,站在一旁的苏嬷嬷都有些难堪。
“宋姑娘是侯爷院里的人,怎么也轮不着大小姐来管。”苏嬷嬷沉闷开口,替宋妙元打抱不平。
可宋妙元不甚在意。
总归她出来一次不容易,离这个跋扈的女人远点,才是正事。
“无妨,我去队尾好了。”
示弱的客气话一出,传到楚溪的耳中,她脸上嘲讽更深了几分。
手一伸,挡住了宋妙元的去路。
“你该向我行丫鬟礼。”
“还有你,胥止院的人,都这么没规矩么?”楚溪天不怕地不怕,眼神一斜甚连苏嬷嬷也给捎带上了。
气氛有些紧张,也略有些尴尬。
“我在侯府三十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小辈让我行礼,楚小姐,你真是好大口气。”
苏嬷嬷是楚鹤川的奶娘,又是胥止院的管事,一向是连孟氏都要尊她几分,不成想这楚溪不顾死活,竟把威风刮到了她的头上。
楚溪只冷哼了一声。
“楚鹤川半死不活,你们胥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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