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感叹一声,“你们的婚礼,租借的正是我的庄园。”
我平静说道:“他们说是我制造了绑架,害得白蕙失去了生育能力,要我生子给白蕙,来赎罪。”
“真是爱情使人盲目。白蕙说什么,霍夜明都信。”男子朗声笑起来,接着眼神变得玩味,透过镜片,锐利地审视着我,“霍夜明说什么,你也全都信。”
“我咬咬牙:“我从来不信。”
我的脑海里,又闪过妈妈吊唁礼那天,白蕙房间里的呻吟......
我拼命压抑住沸腾的恨意,尽我所能地用平静的声音说:“他们应该下地狱。”
男子的眼中浮现一抹欣赏:“你脑子里面的血块已经消了,但是你淋了暴雨,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你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
男子顿了一下,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咬紧了嘴唇。
母亲离世、父亲离心后,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是唯一和我有牵绊的生命。
我沉默地摸了摸肚子,接着问男子:“我的手机呢?”
男子从抽屉里把我的手机拿给我。
看着屏幕上的日期,没想到,我竟然在医院里,昏睡了三天。
我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来自霍夜明的一个电话、一条消息。
霍夜明本就如此。
我拨通了霍夜明的电话,那边有呼呼的风声。
“不装死了?今天知道找我了?”霍夜明嘲讽道,“时菀,你真是个贱骨头。”
我平静地说:“霍夜明,我怀孕了。”
霍夜明嗤了一声:“时菀,你又在撒谎是吧。”
“信不信随你。”
霍夜明沉默了片刻,接着说:“好好替蕙蕙养着孩子!我今晚就回来。”
我听到白蕙在喊他:“夜明,下一杆该你了!”
我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的男子:“我要堕胎。”
第八章
男子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对医护做了吩咐。
手术马上进行。
半个小时后,我走下手术台,看着医用托盘里血肉模糊的一片。
我颤抖着握紧了拳头。
霍夜明,你不配拥有我孕育的孩子。
我要让你和白蕙,都付出血的代价。
堕胎之后,我被男子带去了位于半山的别墅休养身体。
被保姆扶着躺上华丽柔软的床榻,男子也跟随着走进来。
“风景不错吧?这是我家的老宅。只是我这些年都在海外,这里一直空着。”
我不解地看着他,虚弱地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我。”
男子站在明净的落地窗边,眺望着别墅外的湖光山色。
“我们小学一个班的,你忘了吗?”男子转过身来,有些调皮地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在脑海里拼命搜索,也找不出有关他的记忆:“抱歉。”
男子一脸了然,毫不介意:“那我再自我介绍一遍,这次你别忘了。”
他走到床边,认真地看着我,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我叫宗云。”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我猛然想起三年级的那个遥远的午后,一群同学围着欺负那个刚转学来的瘦弱男孩。
戴着班长臂章的我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把他们拨开、将男孩护在身后:
“你们干什么呢!不准欺负他!”
女孩子比男生发育早,我比这些皮猴子高了半个头,再加上是班长,他们都不敢对我怎么样。
只能在口头上造谣,喊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哟哟哟!班长还护着豆芽菜!”
“豆芽菜是班长男朋友!豆芽菜是班长男朋友!”
我羞愤地驱散他们。
就在那时,那个躲在我身后的瘦弱的男生,脸红到了耳尖,羞赧地牵起了我的手:
“我不叫豆芽菜,我叫宗云......”
我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结实的男子,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豆芽菜!”
宗云大笑起来,眼中似有星光:“我现在可不是豆芽菜,要摸摸我的肌肉吗?”
说着,就弯下身来,带着我的手,作势要往他胸膛上按。
我慌忙抽开手。
无伤大雅的玩笑之后,宗云正色道:“小学毕业不久,宗家就出了变故,我这个不被看好的孙子,成为了宗家唯一的继承人。于是我就被送到了国外,直到今年才回来。”
我点点头,怪不得这么多年,我再没有见过他。
我很有些疑惑:“那你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我呢?”
“你对我来说可太特别了,我一直都有留意你,经常在浏览器上搜索你的名字。”
宗云笑道:“多亏你重名的少,又弹的一手好琵琶,经常参加国内外的赛事表演,我还保存着你从小到大的表演照片呢。”
一想到竟然有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做这些事,我感到难以置信,哑然一笑。
“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我回来不久,那天夜里路过青滩,恰巧瞥见四个男人,拽着两个女人下车。”
“我依稀看出其中一个是你。”
“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敲晕了,另一个女人正抱着手臂,命令他们快点强暴你。”
我咬紧了牙关。
那天我和白蕙在永明巷子里,同时被人拽上了车。我以为是我们俩同时被绑架。
“被绑架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宗云定定地看着我,“也就是你。”
我握紧了拳头。
宗云继续说:“规则就是这么简单:花钱收买来的人,很容易再被别人,花更多的钱收买走。”
“我当即出了十倍的价钱,带走了你,把她留给了那四个男人。啧啧,你是没听见,她叫得真难听。”
我追问:“那为什么,我醒来之后,没有马上见到你?”
宗云的神情一肃:“这也是我遗憾的地方。我刚把你送进医院,国外就出了一些事情需要紧急处理。我当晚不得不离开,把你住院的消息通知了时家。”
之后的故事,我就一清二楚了。
宗云以为通知了我的家人,我就可以安然无恙。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收买了四个壮汉要强暴我的女人,正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时家,早已因为白蕙的到来,而天翻地覆。
白蕙来时家没有多久,就靠着一副挑拨离间的好演技,获得了爸爸全部的青睐和信任。
同时通过栽赃嫁祸我给爸爸的咖啡里下毒,让爸爸猜忌、厌恶我。
我的妈妈原本就身体虚弱,在白蕙来了之后不到三个月,就病情急速恶化,撒手人寰。
妈妈去世后,我在时家,更是四面楚歌、如履薄冰。
时家再也不是我的港湾,而是白蕙屠杀我的猎场。
连我的亲生父亲,都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她的帮手。
他轻而易举地相信从外面带回来的白蕙,却不相信这个和他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的我。
所以他会对霍夜明和白蕙的奸情,一直视若无睹。
所以他会任由霍夜明侮辱我,却不置一词......
恨意从我的五脏升起,顺着血管传遍全身,在四肢百骸里沸腾。
宗云把手臂撑在我的两侧,目光笃定地看着我,声音沉沉:“时菀,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可以报复回去。”
他的声线富有磁性,像是带着蛊惑的魔咒,唤起我内心最深的渴望。
我要他们所有人下地狱。
我和他对视:“怎么做?”
宗云一字一句地说:“嫁给我。”
我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第九章
当天晚上,霍夜明连续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
他傲慢地留言:“时菀,你没有资格和我玩欲擒故纵,速度滚回来。”
我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置之不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在宗云的别墅里养身体。
一直没有等到我出现,霍夜明开始急躁起来。
他接连给我打电话,又给我留了好几条信息:
“时菀,你想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已经把白蕙害成那样,就别想和我谈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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