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发脾气砸了房间里的台灯:“滚,都给我滚。要不是你们,学校里的人怎么会孤立我?现在人人都嘲笑我有一对恶毒偏心的爹!”
“我昨天已经去办退学了!这书我不念了!”
第15章
李玉娥听见这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婉儿啊,你可不能糊涂啊!这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你退学了不是让别人笑话吗?”
苏强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家里都围绕着她一个人转。自己也因为她才去蹲了几天派出所。
他毫不犹豫地甩了苏婉儿一个巴掌,朝她怒吼:“苏婉儿!你说不上就不上了,你知道我跟你妈为了你能考上大学做了多少努力吗?我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点。”
“我们现在一把年纪了,我还在给人跑车,而你妈冬天也还要出去给别人擦皮鞋,这不都为了你,你这白眼狼,为了这点小事就退学了,你让我和你妈怎么办?因为这点小事就退学,你这不是在跟我闹吗?”
李玉娥见状,赶忙拉住苏强:“强啊,婉儿肯定也很难过,你就少说点吧。”
苏婉儿捂住通红的脸,直接跑了出去。
苏强要追,李玉娥却说:“让孩子自己静静吧,我们出面和学校沟通一下,肯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苏婉儿跑了出去,路过巷子口的包子铺,就听见几人围在一起讨论——
“听说了吗?这苏家大女儿本来是要嫁给徐思量的,这丧良心的父母把人彩礼挪给小女儿置办嫁妆,听说还撕了大女儿的录取通知书,这不,大女儿才跑了。”
又是议论自己家那点破事的,她捂住脸正要走。
又听见其中一名妇人放下正在嚼的包子,说:“唉,可惜了。徐思量听说在行动中表现得很出色,被首长夸了,现在人可是被调到特战营去了。特战营那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听说好多大官都是从特战营出来的,以后前途不可限量。”2
苏婉儿听了这话,转头去特战营找徐思量。
却听说徐思量去军校特训,再问警卫员就说:“这是机密!”
她这一问就是两年,徐思量都没有回来。
1979年苏婉儿又参加了一次高考,想要考去外地的大学,但没能发挥好。
现如今,1980年,苏强又劝她:“婉儿啊,之前退学的事爸妈不怪你。今年要不要认真备考一次,我相信我的女儿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苏婉儿却已经没了高考的想法,只说:“我不考试也会有出息。”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年徐思量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从前她只是装不懂。
如今她要好好利用徐思量对自己的感情!
……
1880年,秋。
邓秋霜熬了好几个通宵,才把设计稿赶出来。
她刚从研究室走出来,准备回寝室补觉,树后就钻出了个人影:“秋霜,再累也要吃早餐啊!”
是沈砚。
他手里提着豆浆和刚炸出来的油条。
邓秋霜接过,狠狠咬了一口:“哇,太香了,就想着这一口。”
沈砚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帕子,细心地给她擦拭了嘴角:“小馋猫。”
邓秋霜一怔,往后退了一步。
沈砚又说:“秋霜,上次我和你说的结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邓秋霜没说话,仰头看了看天。
第16章
一年半后,滨市。
1981年,冬。
徐思量刚下火车,就远远看见了苏父的轿车。
正要走过去,却被苏婉儿拦住:“思量哥,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这么帅了。”
徐思量垂下眸,看着身前熟悉的人儿,被冻红了耳根,他伸出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她戴上:“婉儿,好久不见。”
他见苏婉儿冻得通红,拉着她一起上了车:“我先送你回去吧,今天家里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看着徐思量刻意疏离的态度,苏婉儿有些不知味儿。
从前无论徐思量再忙,只要自己开口,他都会想方设法给自己留出时间来,如今却……
她上车后,乖巧地喊了一声:“徐叔叔,徐阿姨。”
苏婉儿一贯善于伪装,所以李玉娥也觉得苏婉儿不过是有对丧良心的父母,但她本性还是不坏的,所以对她也还算和颜悦色:“婉儿,今天我们家里来了客人。思量实在抽不开身,明天再邀请你来家里吃饭啊。”
苏婉儿笑了瞬,道:“我知道的,自从思量哥走了以后,我就每天去邮递局给他送信,每天都在数着日子过,就盼着思量哥能回来,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了。—-^ ^—-”
徐思量自然也听懂了苏婉儿语气里的暗示。
她在等他。
徐思量轻咳了声,道:“婉儿,以后别来找我了,影响不好。有啥事你就直接找我爸妈,他们会帮你的。”
苏婉儿早就知道徐思量升为特战营的营长了,所以她断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徐思量。
此刻她猩红了眼,泪眼婆娑地哽了声:“思量哥,你是不是嫌弃我烦了……”
徐思量看到她哽了声,不忍心继续往下说了:“我已经收到了调令,过完年我就要去南方上任了。很多事找我父母解决可能更为直接。”
听完这话,苏婉儿心里一颤。
南方?不会是长沙吧。
她还想再往下追问,但是徐思量没有给她追问的机会。
等到苏婉儿不情不愿下了车,徐母直接点破:“思量,妈能看出来,这婉儿对你心思可不简单,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放下过去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徐思量手中拿着今天的新报纸,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把婉儿当妹妹。”
临近过年,孩童们绕在巷子口,时不时有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响起。贩卖糖画的小贩走街串巷,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贴起了新春对联。
年夜时,徐母包起了饺子。
猪肉和着白菜,散发着浓烈的肉香。徐母一边包着饺子,徐父就在厨房洗着菜,客厅里摆着彩色电视,播放着新春晚会。
这个年很快过往,徐思量只简单收拾了行囊就去往南方任职。
……
到长沙已经快到中午,街道上的雪还没有化去。
徐思量踩在雪地上,踩得沙沙作响。
警卫员给他提着行囊,他围绕着这长沙城看了又看,邓秋霜十七岁那年,他按照惯例送了她一盒雪花膏时,也问过她有什么心愿。
她说:“我的心愿是能去长沙看看。”
如今他来了,她还记得吗?
这几年,徐思量只能通过高强度的训练来麻痹自己。
他的日记本密密麻麻写满了自己道不清的遗憾——
【如果我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秋霜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为什么人总是这样,等到离开了才会珍惜。我之前不是巴不得和她婚事解除吗?为什么现在我觉得很难过?】
正这样想着,路过一家蛋糕店。
他从前答应过邓秋霜,等到她十八岁生日就送她一个生日蛋糕。
但她生日那天,自己却忘了。
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蛋糕店里:“老板,麻烦给我拿这款蛋糕。”
他指了指橱窗里做得很精美的蛋糕,这个款式,秋霜应该会喜欢。
老板却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啊,这个蛋糕早就被人预订了。”
“老板,我儿子周岁宴的蛋糕做好了吗?”
一道熟悉的清冽声如惊雷乍响,他猛地转身抬头,唇角的笑却僵在脸上!
竟是他念念不忘的邓秋霜!
第17章
他一时错愕,从前他只以为邓秋霜是和自己赌气,等到气消了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直到他等啊等,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她的来信。
甚至好几次他都主动给邓秋霜去了信,可基本都石沉大海。
直到看到了邓秋霜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口口声声说要给儿子拿周岁宴的蛋糕。
徐思量猛然一怔,只能攥紧手心让自己竭力保持平静:“你……结婚了?”
邓秋霜倒是大大方方走过来,从老板手中接过蛋糕,道过谢后才回答了他的问题:“徐先生,我不认为我们现在的关系能够聊及个人隐私。”
这语气疏离得让徐思量一怔:“好,那就不聊这个。”
邓秋霜将蛋糕挂在自行车左侧的把手上,然后推着自行车走:“你怎么来长沙了?”
“工作调动,这几年都会留在长沙。你呢?大学也毕业了,以后准备留在长沙生活吗?”
徐思量跟在她的身后。
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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