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次你有了身孕,不如便赏你母亲一个诰命,好叫她能地递牌子入宫来瞧瞧你?”
谢珝真有些犹豫。
自己在宫中没什么根基,若非皇帝护着,就彻彻底底地被动了,她很想见母亲一面,但又怕母亲入宫会遭了暗算,于是她摇摇头:“妾的母亲只不过市井里的寻常妇人,还是......还是再等些时日,叫她习惯了有个做宫嫔的女儿,再与她相见吧。”
皇帝不是蠢人,tຊ几乎立马就明白了谢珝真在忌惮什么,只是美人面露遗憾叫他忍不住怜惜,便也不戳破:“朕这就叫底下人去拟旨,给谢卿的母亲送去。”
他向来是个大方的皇帝,但凡喜爱过的嫔妃,家里都有赐爵或金银封赏,而谢珝真家里人口简单,又摆明了自己与父亲不睦,直言谢父是个糊涂蛋,当个清客还好,真当了官只怕要成祸害;而她兄长虽然读书天分不佳,却也是个勤奋上进的踏实人,赏出来的官到底与自己考出来的不一样,皇帝也无心做那坏人前程的恶人,这么下来几次他想封赏谢家,都被谢珝真直白地挡回去了。
现在终于把封赏送了出去,明明是给爱妃家里人的恩赐,但见谢珝真终于接下了赏赐,皇帝却是最开心的那一个:“这几日在宫中可好好?”
谢珝真眨眨眼:“自然是一应都好的,哦对了。”
“嗯?”瞧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皇帝点点下巴示意继续。
谢珝真道:“前头落水的沈小仪,在养病的时候又险些出事了呢。”
她将请安那日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又道是自己好奇追上刘小仪,与她说了些话:“妾看刘小仪与淑仪娘娘很是不一样呢,不光是长相,这脾气也是南辕北辙,淑仪娘娘嘛......”
她看着皇帝逐渐往眉心处挤的眉头,抿了抿双唇:妾倒是不太好议论,只是刘小仪着实可怜,分明是旁人闯的祸,最后却要她来顶着,若是那人对她好些也便罢了,只可惜呀,妾瞧着刘小仪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皇帝拧着眉,对刘小仪的举动不置可否,反而对谢珝真说:“刘淑仪的性子是偏了些,若是以后遇上她,你可别脑袋发热去招惹。”
像是一个好主人在告诫家里新来的小猫咪,千万别对那只爱撕家的狗子伸爪。
谢珝真自然是表面乖巧地对皇帝的关心一通感激讨好,将皇帝哄得身心舒畅后,便将他开开心心地送出了景华楼。
自打有了身孕,谢珝真也逐渐变得懒散起来,送走皇帝,她打了个哈欠:“夏至,你让宝禄去看看陛下的御辇往哪个方向去了。”
虽然不是很直白,但谢珝真的确为刘小仪说了点儿好话,以她对皇帝的了解,若无意外的话,今日侍寝的必然就是刘小仪了。
可惜的是当天意外还是来了。
如谢珝真所料想的那样,皇帝的确去了延章宫,却没去见被皇后暗示禁足思过的刘淑仪,把后者气得在殿内摔打不止。
当晚,皇帝便召了刘小仪前去侍寝,然而第二天不知为何却是沈小仪从皇帝寝宫里满面春风地走出来。
听见这个消息的谢珝真饶是心思灵活,也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是刘小仪主动让的,还是?”
打听到消息的春分摇摇头:“听说本来是刘小仪的,她都装扮好了,哪想出门的时候不知怎地就崴了脚,然后就成了沈小仪去了。”
谢珝真感到十分离奇:“沈小仪那个身子顶得住吗?”
不管沈小仪刚刚才痊愈的身子顶不顶得住,刘小仪感觉自己快要顶不住了,她完成沈小仪的任务之后开开心心地换了能增加自己怀孕几率的奇药,哪知人都出门了,还能把脚给崴了。
面对一脸歉意前来看望自己的沈小仪,她偏偏还不能露出埋怨,而是假装十分欣喜地恭喜对方。
却不知,在沈小仪回到自己屋里后,遣走宫人,按捺不住地高兴道:“这‘乌鸦嘴’系统竟真如此灵验,若不是每月只能诅咒一次,还要与诅咒对象来往密切,叫对方不设防备,那我岂不是......”
她自言自语地又有些后悔起与温宝林交恶了:“早知道就先应付着她,等她彻底相信我了,再叫她倒霉!”
这般念叨着,沈小仪又忍不住开心起来:“我上辈子死得那样早,最后却成了陛下心中最爱也最挂念的女人,这辈子我必要弥补这份遗憾,与陛下长相厮守,叫沈惠婉那贱人好生尝尝冷宫的滋味!”
第33章 探病刘小仪
在谢珝真不知道的时候,后宫已经逐渐开始变得群魔乱舞起来了,她现在只一心惦念着搞清楚刘小仪身上的那个系统到底有什么作用,又该如何对付。
再度拜访延章宫,谢珝真在主殿外头看见,上一次来时她见过的那个宫女被罚跪在门外,那宫女见到谢珝真,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但她很快默不作声地把头给低了下去。
谢珝真也没打算拜访刘淑仪,她悠然自得地从一众宫人们面前走过,路过那被罚跪的宫女时有意无意地叹了声“可怜”。
刘淑仪的坏脾气谢珝真还在宫外时就有所耳闻了,被祖母与母亲宠溺着长大,在家中说一不二的长女,动辄心意不顺便殴打严罚身边的侍女......谢珝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除了那个明摆着是忤逆犯上秋荷,她对待其他宫人不说多亲近吧,但起码也是和和气气的。
要知道,自古以来那些个脾气暴躁的将军都能被贴身的近卫给暗杀了呢,谢珝真现在应付起别人塞过来的钉子都觉得有些吃力,就更不愿意叫自个儿身边的宫人离心了。
或许这便是一尊侯爵的女儿的底气吧。
谢珝真是没这样子的底气的,她在那个被罚跪的宫女眼底瞧见了不甘和怨恨,只是不知道那宫女的怨恨是冲着谁去的,故意叹息这一声,也只是试图把这宫女的怨恨往刘淑仪那一边推去,毕竟她当初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命令,出来通传了两回而已。
可如今这模样,兴许刘淑仪还把自己被皇后责罚的事情又迁怒到旁人身上了。
到了刘小仪居住的后殿,谢珝真入门便见她从榻上坐起来,微微躬身行礼:“才人见谅,妾如今腿脚不大方便。”
谢珝真连忙走过去扶了扶她:“你身子不便,我又不是不知道,更不会因此怪罪你,你先躺好,小心再动着伤处了。”
一番温柔的安慰,谢珝真在床边坐下,面上带着好奇地问道:“怎么好端端的,竟把脚给扭了呢?”
刘小仪的表情一僵,垂头道:“妾也不知为何,才一出门,就感觉脚下一滑,竟然在大平地上把脚给崴了.......”
“那时候可曾检查过地面?”
“检查过的,”刘小仪也是满心的疑惑,“地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我......我还把昨天穿的鞋子都剪开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正是无论哪里都找不到异常,才更显得自己崴脚这一下子处处透着古怪,然而这古怪的感觉刘小仪自己也说不清楚,弄不明白,有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只是倒霉而已,心里不得劲也只是因为自己错失侍寝的机会过于不甘。
“这就奇了怪了。”谢珝真一边想着刘小仪身上的系统,一边起了一个叫她自己也觉得惊悚的念头——莫不是除了刘小仪之外,已经又有其他要“炮灰”掉自己的系统抵达了?!
而这个系统能让人倒霉?!
谢珝真的心脏突突突地直跳,她现在怀着孩子,可经不起像刘小仪这样的摔打。
刘小仪本就生得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这一跤不止摔得脚踝错位,手上腿上也有不少擦伤的痕迹,谢珝真不安地搂着肚子,故意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在市井里头长大的,倒是也听了许多叫人捉摸不透的怪事,就说这人莫名其妙地平地摔跤啊,是那个什么,叫鬼扯了脚!”
她绘声绘色地说着,刘小仪却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见床上的女子似乎已经联想起了什么,谢珝真拍拍心口:“说是有那种死得倒霉的怨鬼,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便想方设法地叫那人倒霉,摔跤还是小事,丢了救命银子的,打水莫名其妙栽到水缸里起不来的,甚至趴着睡觉不小心把自个儿给闷死了的......”
谢珝真越说越是害怕,她夸张地搓搓自己的手臂:“哎呀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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