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安然又接着道:“我找关系给你调个工作吧,你去个热闹人多的地方,就不会再这么以自我为中心了。”
“你看齐逸凡同志刚回来没多久,就能跟大家都处的很好,你应该学学。”
林超煜红着眼与女人对视:“陆安然,你是不是忘记你当初说过的话了?”
当初他们决定结婚时,好多人都劝陆安然:“陆团,以你的条件找个医生老师或者文工团的文艺兵都好啊,怎么偏偏找了林超煜。”
“再说法医都是一些心里有问题的人做的活,哪个正经男人做这个,你们每天睡一起不瘆得慌吗?”
当时的陆安然义正言辞:“当然不会,我觉得再没有比林超煜更好更勇敢的男人了。”
婚礼上,她更是许下诺言:“不要管别人说什么,老公,我为你能做这份工作而自豪,我会永远支持你。”
林超煜还清楚记得自己当时感动得泪流满面,陆安然珍惜地擦去他眼泪的模样。
可时过境迁,她也变得嫌他晦气,嫌他不如别人会交际。
陆安然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说过什么?”
林超煜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承诺这东西,向来都是听的人记得,说的人……早就忘了。
他别开眼眸:“那就等我换了工作后,再去跟他们吃饭吧,别人是喜事,我去怕别人忌讳。”
听见这话,陆安然缓和了脸色:“老公,你终于想通了。”
林超煜笑了笑,轻声道:“嗯,想通了。”
陆安然看着那笑容,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却又快得让她抓不住。
不远处的吉普车里,战友探出头催促:“陆团,说好六点吃饭,快来不及了。”
她被打断思绪,揉了揉林超煜的短发:“行,那你先回家休息,晚上别做饭了,我打包点好菜回来给你吃,一定要等我啊!”
“好。”林超煜点头,“我等你。”
只有十天就要离开了,他不介意给彼此留些体面。
可林超煜没想到,自己这一等,便等了一夜。
陆安然一直没回来,直到天蒙蒙亮时,门口才传来动静。
他抬眸看去,对上陆安然的视线。
陆安然一愣:“你怎么起这么早?”
林超煜心尖一刺,抿了抿干涩的唇:“睡不着。”
他没告诉陆安然自己等了一夜。
而陆安然也只是点了点头:“昨晚吃完饭有个战友出了点事,我在医院照顾,回来换个衣服。”
林超煜看着她说完换了件衣服又匆匆离开。
从头到尾她都没为昨天的失约道歉,甚至没多关心一句,他昨晚吃了什么。
饿了一夜的胃抽搐起来,林超煜动了动僵硬身躯,迈着沉重步伐走到厨房烧了热水。
又打开饭菜罩,拿了个冰凉的馒头,一口一口啃了起来。
吃完喝了点热水,回复一些力气他拿过家里的日历,数着日子在5月6号画了个圈。
距离他离开,还有九天。
做完这一切,林超煜又拿出一个编织袋,把自己以后用不上的东西都装了起来。
拖着袋子来到楼下时,他遇见了宋知秋。
宋知秋跟他打招呼:“姐夫这是干嘛去?”
林超煜礼貌回应:“扔垃圾呢!知秋同志,都没来得及恭喜你啊,找到了对象。”
“什么对象?”宋知秋一脸疑惑,又问,“对了姐夫,陆团长回来没啊?我想托她给齐同志道个歉。”
这下轮到林超煜愕然了:“道歉?道什么歉?”
宋知秋挠了挠头:“昨天陆团约我们一群朋友吃饭,为了给齐同志汇演找人捧场,饭是陆团请的,但是点的菜是我负责照看。”
“可我没想到齐同志花生过敏,陆团当时就送他去医院了,你说这事儿闹的……”
话没说完,宋知秋便发现对面的男人眼睛突然红了。
“姐夫?”她小心翼翼喊了一句。
林超煜回神,苦涩一笑:“没事,等她回来,我替你转告她。”
说完他拎起那个编织袋,缓缓走远。
宋知秋看着,不知为何,只觉得那背影满是寂寞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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