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直到最后一次疯狂后,他慵懒地点起一根烟,
“我把大门密码改了,你以后没事别过来了。”
我愣了愣,问:“为什么?”
他勾唇一笑:“我有新人了,她不像你,胆子特小,纯的很,我得负责。”
我愣了片刻,干脆地提出了分手。
他放人放的很爽快,披上外套就开车离开了。
他的兄弟问他:“这么好的女人,你舍得就这么放掉?”
男人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杯:
“我还不知道她?就是说两句气话闹闹脾气。不用当真。”
“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女人,除了我,谁会要她?”
我跟了他七年,
这七年里,他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
那时,他厌倦了我的纯净干净,为了迎合他,我逼着自己改变。
融入他那个圈子里,迎合他猎奇的喜好。
他想要风情性感,喜欢妩媚热烈,喜欢开放大胆。
我忍着难堪一一满足。
可我的迎合,到最后只换来他鄙薄的几句。
祝郗瑶,你可真贱。
认清现实后,我才明白他一直把我当玩物。
回到家后,我一脸麻木地看向父母双眼无神,声音嘶哑:爸,妈,之前因为集团业务变动,你们不是一直想移民国外吗?我想清楚了,我们移民吧,永远都不回来了。”
随后我把所有和傅晏骁有关的东西都扔了。
精心保存了十几年的厚厚几册合照、他送给她的各种珠宝,衣裙,手工雕像…
此刻全都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不光它们,这段感情,还有傅晏骁这个人,她都不要了。
我休息了两天,给几个要好的朋友说了要移民的消息。
朋友们特意组了个局,要给我践行。
我路过隔壁,听见了几道熟悉的声音。
“傅哥,追到了心中的白月光,到底是什么心情啊?”
门虚掩着,我能清楚听到傅晏骁含笑的声音。
“大概就是要我现在死,我也心甘情愿。”
话音一落,房间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间杂着一句调侃。
“那你那个小青梅呢?”
沉默了十几秒后,傅晏骁才开口,语气依然散漫。
“她?挺好玩的。”
“有这么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搭子,还不用负责,
傅哥,你是要羡慕死兄弟们啊。”
一阵哄笑里,傅晏骁挑了挑眉,未发一言。
“不过如今你和乔宜宁订婚了,那个小青梅,你打算怎么办?”
“好聚好散,我心里只有宜宁,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他说得笃定,引得所有人都夸起他深情来。
我十指都掐进了掌心,指节泛白。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心痛了,可亲耳听到这一切,还是被伤得鲜血淋漓。
原来,这二十几年的情谊,这些年的煲电话粥,牵手,亲吻…
只落下一句。
挺、好、玩、的!
我死死咬住唇,才抑制住心头涌动的酸涩感,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去。
天上下着雨,我低头走进雨幕里,就被人挡住了。
乔宜宁带着四五个女生堵在前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祝郗瑶什么也没说,正要拦车,就被她一把抓住了。
“之前我就感觉你们不对劲,现在总算确认了,原来你这么下贱,上赶着和我男朋友睡了那么久啊?”
这语气太过怨毒,听得我脸色微白。
我正要解释,乔宜宁却没给我这个机会,一脸讽刺地看着我。
“以前就算了,现在我和晏骁都订婚了,你还要来找他,就这么喜欢做上不得台面的小三吗?”
我心口一窒,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小三,今天也不是来找傅晏骁…”
话还没说完,乔宜宁就给身边人使了眼色。
“把她拖进去,再去找几个乞丐来。”
几个人会意,直接上手,推搡着我就往楼上走去。
“你们干什么?”
我心头微震,用力挣扎着,却抗不过人多势众,被锁到了最里间的包厢里。
不多时,一个女生带着一个乞丐走了进来。
乔宜宁拍了拍手,冷笑着让开一条路。
“你可要好好对她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关上了房门。
狭窄的空间里,衣衫褴褛的乞丐眼里冒着光扑上来。
我抬起手不停抓挠着,拼命反抗,却无济于事。
悲愤交加下,我抓到烟灰缸,想都没想就砸到了乞丐头上。
咚地一声,男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侥幸逃过一劫的我抓起手机就往外跑去,在楼道口碰到了还没走远的乔宜宁。
看到我跑出来了,乔宜宁脸色一变,连忙扣住她的手。
“你怎么跑出来的!”
她刚要将人拖回去,余光瞥见转角的人影后,突然变了幅神色往后一倒,滚下了楼梯。
正好出来的傅晏骁看到这一幕,
满眼惊骇跑来,一把将摔倒的乔宜宁抱在了怀里。
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他怒不可遏地看向我。
“祝郗瑶!你为什么要推宜宁!”
看到傅晏骁不分青红杂白就指责,我心底的委屈和痛苦也达到了极致。
但我还保持着理智,想要说清事情经过。
“是她先找人想欺负我,摔下楼梯也是她在自导自演,你要是不信就去包厢,那个乞丐还”
听到这话,乔宜宁也慌了,哭着解释起来。
“不是的,晏骁,是她先骂我是小三,插足你们青梅竹马的感情,所以才把我推下来的。我什么都没做,她为什么要这么歹毒污蔑我啊?”
在两个人之间,傅晏骁无条件相信乔宜宁。
他把她抱在怀里,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我身上,声如寒霜。
“宜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蛮不讲理把她推下楼,现在还敢倒打一耙?
你从小就喜欢缠着我,我看在两家情面上才和你一起,既然你这么自作多情、不知好歹,那就滚!”
我的心,在这几句里彻底冷了下来。
我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好!我会如你所愿,和你一刀两断!”
这不留余地的冷漠语气,让傅晏骁心间的怒火烧得更盛。
看着我踉踉跄跄下楼的背影,他也不甘示弱,跟着放了句狠话。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知道他们以后确实不会再见了。
所以我一步也没停。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休息一夜后,我起来撕掉了最后一张日历。
我带着行李箱正要去车库,就听见父母叫住了我。
“阿瑶,傅叔叔傅阿姨邀请我们一家人去吃最后一顿午餐,你放好东西赶紧过来啊。”
虽然我心里很不情愿,但我知道,
不管我和傅晏骁闹到什么地步,都不关长辈的事。
所以犹豫几秒后,我还是答应了。
庆幸的是,今天的聚餐,傅晏骁不在家。
傅父傅母一直在给他打电话,想叫他回来。
可一连打了十几通,始终无人接听。
眼看饭菜都上桌了,我思忖了片刻,轻声开口:“他现在应该在陪女朋友,一顿饭而已,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要打扰他们约会了吧?”
还要赶飞机,也确实等不了了。
傅父傅母这才放下了手机,招呼着大家坐下。
这顿饭吃得很唏嘘,两家人一直在聊往事。
我默默听着,一心埋头吃饭,很少说话。
吃完之后,大家又在院子里拍了一张大合照,留作纪念。
下午一点,我们带着行李出发了,傅家两口子也跟着送行。
到了机场,傅父傅母又给傅晏骁打了好几个电话。
依然毫无音信。
夫妻俩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看着老朋友一家,语气里带着歉意。
“晏骁这阵子在忙订婚的事情,还不知道你们要搬走了,等会儿回来看到人走楼空,肯定会很伤心的。”
我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的。
“不会的。”
四个长辈闻声看过来,满脸诧异。
“为什么?”
广播正好在放登机提醒,我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和傅父傅母道别。
父母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交到了他们手里。
“两个孩子的婚礼我们去不了,老傅啊,记得替我们转达一句,伯父伯母祝他们新婚快乐。”
惜别之际,两家人都颇多感慨。
我一个人站在一旁,打开手机,把傅晏骁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做完这一切后,我挽住父母,对着傅父傅母挥了挥手,转身往登机口走去。
再没有回过头。
………
和竹马开房的第999次,他依然无比的疯狂。
翌日清晨,祝郗瑶浑身吻痕,只动一下,就觉腰酸背痛。
房间里暧昧气息仍在涌动,傅晏骁修长的手揽住她,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漫不经心道:“明天穿得正式点儿,跟我一起回家。”
闻言,祝郗瑶震惊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希冀。
“你终于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吗?”
傅晏骁挑了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公开什么?明天我在家相亲,你过来帮忙活跃活跃气氛,不要让女方觉得不自在。”
一字一句落在祝郗瑶耳中,如惊雷般。
她的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只觉得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你要相亲?那我算什么?”
傅晏骁已经起身穿衣,闻言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你?你是我各种搭子啊,饭搭子、游戏搭子、还有,互相解决生理欲望的床搭子。”
祝郗瑶身上漫起寒意,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唇齿轻颤着。
看到她这副表情,傅晏骁脸上的笑渐渐收敛,慢慢凑近她,“不是,祝郗瑶,你不会以为,这些年咱俩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这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如一把利刃般刺透了祝郗瑶的心口。
她强忍住鼻腔中的酸涩感,声音都变得破碎,语不成调,“怎,怎么会?我先去洗澡了。”
祝郗瑶慌乱起身,脚步虚浮地走进了浴室。
门一合上,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耗尽了,瘫倒在地上。
方才那些话犹在耳畔,她看着身上被傅晏骁折腾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吻痕,眼泪如雨落下。
他们认识二十几年,一起长大,喝过同一杯牛奶,翻过同一本漫画。
甚至在十八岁那年,他们还酒后乱性的睡在了一起。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夜晚他们身体上无比契合,白日里他们更是做尽了情侣间的所有亲密行径。
在人潮中牵手散步,在新年到来时亲吻约定明年相守,每天都要煲电话粥维系火花……
祝郗瑶一直以为,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对外公开关系而已。
结果现在傅晏骁告诉她,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祝郗瑶痛到不能呼吸,抖着手把水开到最大,才敢哭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泪都流干了,她才整理好情绪出来。
傅晏骁已经换好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明天来的人多,餐厅包厢要大一些,女方口味清淡,淮扬菜就好,蛋糕的话要黑森林,鲜花要粉白玫瑰,布置好了拍给我检查。然后准备十几套西服,等我回来挑,全部要黑色的,宜宁只喜欢这个颜色。”
听见这个名字,祝郗瑶心头一震。
她情不自禁看过去,就看到了傅晏骁嘴角甜蜜的笑容。
宜宁?
原来他的相亲对象,是乔宜宁?
祝郗瑶眼里的神色变得黯淡。
如果是乔宜宁,那她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了。
高中时,傅晏骁暗恋乔宜宁,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几十遍这个名字。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乔宜宁就出国了。
自此以后,祝郗瑶就再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
后来两人一夜荒唐后越走越近,她以为他早就放下了乔宜宁。
却不曾想,那抹白月光,他从来没提起,却也从来没忘记。
刚停歇片刻的心痛感又一次涌上来,祝郗瑶痛到握不住手机。
砰的一声,傅晏骁闻声回头,笑意吟吟:“洗好了?那等会儿你退房?房费我交过了。”
说着他拿着外套起身要走,临出门前,又转身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阿瑶,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处着,以后别在我面前露出这种心如死灰的表情,不然我还以为你对我动了什么歪心思。”
“我对你了如指掌,我一个眼神你也能瞬间知道我的想法,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没意思了吗,要是真在一起,感觉日子一下就到头了。”
人声随着脚步声慢慢飘远,却一直回响在祝郗瑶心底。
她坐在冰冷的床上,而后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原来这么多年,傅晏骁一直是这么想自己的。
她一个人坐到深夜,才下楼退了房。
外面下着大雨,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浑浑噩噩回了家。
看到她淋成了落汤鸡,祝父祝母连忙拿来了干毛巾,语气里满是心疼:“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车?”
祝郗瑶一脸麻木地看向父母,双眼无神,声音嘶哑。
“爸,妈,之前因为集团业务变动,你们不是一直想移民国外吗?我想清楚了,我们移民吧,永远都不回来了。”
劝了大半年,终于听到女儿松口了,祝父祝母有些诧异:“真想通了?是和那个男朋友分手了吗?”
想起傅晏骁说的那些话,祝郗瑶心里一酸,苦笑着摇头。
“没有男朋友,从来就没有,那是我为了不被催婚,故意骗你们的。”
虽然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但祝父祝母还是很高兴,一边赶紧去准备移民手续,一边催着她整理行李。
祝郗瑶嗯了一声,回到卧室把所有和傅晏骁有关的东西都扔了。
精心保存了十几年的厚厚几册合照、他送给她的各种珠宝,衣裙,手工雕像……
此刻全都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姐,这么多好东西,都不要了?”
看着保姆眼里的惋惜,祝郗瑶轻轻点头,声音浅淡。
“不要了。”
不光它们,这段感情,还有傅晏骁这个人,她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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