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捡起地上被茶水湿透的申请表。
上面有个鲜红的抬头，写着“调动申请表”四个大字。
韩纪言重新递上去，恭敬而端正的摆放在首长的办公桌上。
但是他说出的话，异常坚定：“首长，麻烦您同意签字。”
他垂眸：“如果您不同意，我明天就去再申请一份表格，直到您同意为止。”
听到这话，首长重拍桌子，腾地站起。
“你疯了？你现在是整个东南军区最年轻的团长，你只要继续待在这里，有的是机会往上走，你要是离开，就要抛下这里的一切，从头再来，你以为还能有之前的机遇和运气，你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困在基层，永远只能当个兵，再不会有任何荣誉和权利。”
韩纪言听到，表情都没有动一下，仍旧维持着最开始脊背挺直的样子。
声音低沉有力：“她去首都就是抛下这里的一切，我为什么不能？”
他话里的她，自然就是乔思慕。
乔思慕离开后，韩纪言将自己一个人困在家里，不见任何人。
外面的人都急疯了，但是也希望他能想清楚自己出来。
三天后，韩纪言真的自己走了出来，但是他却提出要调去首都。
韩纪言是东南军区最看重的新锐干部，首长听到这个消息是说什么也不同意。
但是韩纪言态度也异常坚决。
见此，对于这个他极其看重，甚至算是一手提拔上来的韩纪言，首长看着他叹了口气。
“首都不比我们这边，势力盘根错杂，你这样贸然过去，只有被吃到骨头都剩不下的可能。”
他声音跟着缓下来，想晓之以理。
“况且你和乔同志情况不一样，她是往上走，你那是掉泥潭里去。”
无论怎么说，韩纪言始终没有松口。
“泥潭也好，水洼也好，就算是焦土我也不怕，我要去，就算失去一切，我都得去到她身边，无论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首长自从坐到这个位子后，眉头从来没有皱的这么深过的时候。
“你过去了，然后呢？她要是再次拒绝你了，你真要用一辈子的未来去赌一个毫不实际的未来吗？”
听到，韩纪言眼神一暗。
乔思慕拒绝她的神情仍旧历历在目，每想起她绝情的样子心就裂开一次。
但是即便疼着，他也做不到不去思念乔思慕。
那三天，他将自己关在房间，关上窗帘和房门，待在乔思慕的房间。
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从前和乔思慕有关的一切。
那是他焦裂内心唯一的精神慰藉，那也是他活下去的仅剩希望。
他必须去到她的身边，不然之后他的人生，只会剩下一片黑暗。
他抬头，眼中刚才的坚定全部化为生的希望。
“如果我不去，我会后悔一辈子。”
一声长长的叹息，首长动作，拿过桌上摆放的申请表。
大手一挥在上面签了字，随后丢给了韩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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