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最为重要的调岗资料,他准备去和江语晨顾子衡汇合。
还没出门,忽然听到躁动声,办公室外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队纠察兵:“周师长有请,请顾团长跟我们走一趟。”
一板一眼的态度,顾砚东不明所以:“工作不是已经交接完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找我?”
纠察兵并未直言,神色依旧严肃:“顾团长去了就知道了。”
顾砚东在驻地扎根多年,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兵一步步做到众人交口称赞的团长,升迁如此之快,虽有一部分家庭原因,自身的实力当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偌大的驻地,除了德高望重的师长,任何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顾团长,人人都要给他几分脸面,甚少有像现在这样,连一点消息都不愿意提前透露的。
心里是有一些咯噔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顾砚东心情忐忑的随纠察兵来到师长办公室。
推开门,就看到里面正襟危坐的师长,和放在他面前的一个大文件袋。
“师长。”顾砚东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
“你来了啊。”师长的态度,比顾砚东想象中的要严肃一些,但又没那么严肃,显得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定了今天离开,出发去北城的车,是吧?”
顾砚东已经很着急了,但还耐着性子回答:“是的,是今天,车辆已经安排好了,行李也打包好装车,只等我这边工作交接完毕,就可以出发了。”
师长凝眸沉思了一会,推了推文件袋:“你先看看这个吧。”
顾砚东疑惑接过,打开,只一眼,他眼就红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师长不咸不淡:“砚东你从军多年,立下功劳无数,你最应该明白,比起虚头巴脑的花言巧语,切切实实的证据,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虚头巴脑的花言巧语,指的是谁,切切实实的证据,指的又是谁,不需要挑明,懂的都懂。
顾砚东脸色骤变,幽沉的眸底一片漆黑,捏着文件袋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收紧。
很显然,文件袋里的内容,包括叶知安提供的证据,和双方签名的离婚报告,于他而言都是惊讶万分的大事,没有一样是现在的他能够接受得了的。
那么乖巧柔弱的小女人,感情上受挫后,竟然假传军令,以顾砚东的名义撒谎打离婚报告,还在离婚之前不忘揪出害她的人,师长自己说实话都很意外。
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也是无益,他只叹了口气,劝说:“砚东我和你父亲有几分交情,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年少时的感情再难忘,也都是年少时候的事情了,现在的你不再是江小姐一个人的男朋友,而是子衡的父亲、叶同志的丈夫、和你父亲的儿子,还是即将上任的一团之长,你确定,你要带着一笔糊涂烂账回北城,给你自己的职业生涯,也给你们顾家,埋下一个很有可能爆发的惊天大雷?”
顾砚东抿紧了唇,发不出声。
他和江语晨从刚出生就认识,比邻而居朝夕相处十几年,好不容易重逢后又极为合拍的相处了一年,这是事实。
叶知安背着破坏他调职材料的名声,被他亲自下令关进禁闭室,在整个驻地丢尽颜面,这也是事实。
如果江语晨联合他手下的兵害她的事是真的...
叶知安一定很委屈,也很恨他吧。
也是,如果不是受尽了委屈,她怎么可能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婚。
她那么年轻就跟了他,那么的爱他,这么多年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他的生活,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
这样乖巧可人的小女人,要不是迫不得已,怎么会在去北城过好日子的当头,说离婚就离婚?
她娘家可都不要他了,离了他,她也没有别的去路,只能留在南城驻地,过普通人的苦日子啊。
“轻易得到的,往往都不会太珍惜。”看出顾砚东的心思,师长又叹一口气,把散落的文件一一捡起,放回文件袋里,塞回顾砚东的手上:“你把这个拿着,带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是一家三口安稳过日子重要,还是年少时候的爱而不得更重要,想好尽快回复我。”
顾砚东在百感交集中,揣着文件回家。
推开门,迎接他的,却不是满腹伤心的妻子,而是一大片静默无人的寂寥。
这个点,该是下班的点啊,叶知安怎么会不在家?
顾砚东懵了懵,加快脚步,进到房间里面。
也没看到叶知安,干净得近乎空旷的房间,今儿特别的安静,冷寂得像是很久无人居住。
顾砚东一怔,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特别大胆的想法。
叶知安她,该不会连工作都不要,偷偷跑掉了吧?
毕竟她连婚都舍得离,比起和他的六年婚姻,区区一份工作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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