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她见招拆招便是。
迟逢春伸手捏起药渣,仔细地看了看,又闻了闻来分辨。
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味不该有的药材。
“这是茯苓,原本也是药材的一种,只是与我开的方子上几味药材相克。”
“圣上吐血,应与此物有关。”
说罢,她就看向了宋径云,等着看他接下来的招数。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宋径云只是谢过她,然后让她再给圣上开个药方。
出门的时候,她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你就不怕这是我故意放在里面的?”
宋径云怔愣片刻,他们见面时,宋径云头一次抬头直视向她的眼睛。
弯眸一笑:“我相信你。”
迟逢春冷笑着:“宋径云,你最好不要这么相信我,圣上可是抄斩迟家的罪魁祸首。”
她不是没想过要害圣上,只不过念在圣上待洛阳城百姓还不错,她才放了圣上一条命。
宋径云却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你虽然如今各方面变化很大,但是我知道,你依旧是非晚。”
“从来没有变过,爱憎分明如你。”
“即便是对我对圣上,恨之入骨,也不会动圣上分毫。”
迟逢春的脚步一顿,她的头微微低着。
没多久,她缓缓抬起头。
“有时候我也想,要是我能不择手段一点就好了。”
“只可惜我不是你们,终究做不到赶尽杀绝。”
说罢,她就带着顾砚走了。
背影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留恋。
看着迟逢春远去的背影,宋径云感觉自己的眼睛肿胀而酸涩。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就算再怎么自欺欺人,迟逢春那冰冷的眼神还有她再也捂不热的身体都在告诉他。
有些事伤害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
养心殿,宋径云看着药方上写的雪莲花,眉头再次皱紧。
雪莲花生长在西域的悬崖峭壁上,只有西域才有,可洛阳距离西域一千里。
就算骏马疾驰没有半把个月也赶不回。
迟逢春这是要宋径云去求她。
宋径云自嘲地笑笑,曾经他对迟非晚那样的不屑一顾。
现在却轮到他来低声下气地去求她了。
真是应了顾砚的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可圣上的病情也拖不得,宋径云只好备下厚礼,去求见迟逢春。
他到的时候,迟逢春正在看顾砚舞剑。
夙雪枯枝被他凌冽剑锋扫过,红梅簌簌落下。
在地上铺了一层艳红,显得煞是好看。
迟逢春朝顾砚鼓掌笑笑,顾砚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下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迟大夫,宋指挥使来了。”
顾砚上扬的唇又落了下来,他的眸子不易察觉地微黯。
与以往不同,他站在了迟逢春的身侧,而不是她的身后,眼神戒备地盯着宋径云。
迟逢春却早就料到他会来。
“原来是宋大人,来找我何事啊?”
宋径云微微垂头就能看见这一地的梅红。
原本……那个练剑的人该是他才对,那个获得她专注的人,也该是他才对。
“大人,大人?”旁边的千户喊了他好几声,他才恍然回神。
他抬眸看向迟逢春,顾砚在她身边站着。
顾砚身姿挺拔,宋径云比迟逢春高上一个头,顾砚亦不遑多让。
那清冷的神情别人看不懂,他却看得分明。
顾砚是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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