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来袭。
苏瑶薇怔愣回头,只见斐之罹左肩处插着的箭渗出血渍,脸色都透着异样的苍白。
却还勉强扯出抹笑去关心:“你怎么样?”
“我没事,倒是少将军你……”苏瑶薇摇头,随即慌忙地去检查他的伤势。
她神色担忧,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斐陌殇脸色冷寂地走来。
他漠然地看着两人,语气带着斥责:“作为将士岂可贪生怕死!这里是战场,若是害怕,就滚出军营!”
苏瑶薇心头一窒。
她刚才差点就死了,可斐陌殇非但没有丝毫关心,反而无情苛责!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
苏瑶薇竭力压下喉间涌上的苦涩,扶着斐之罹走去了另一边。
见状,斐陌殇脸色一沉。
但终究再没开口。
亥时,收兵后。
营帐外,听见斐陌殇肃厉的声音:“传令下去,即日加强东岢关把守,难民不得再进入关口!”
一直担心他的苏瑶薇急忙跑出。
她赶上前,想去抓男人的盔甲:“陌殇,你有没有……”受伤。
然而斐陌殇看都没看她,直接侧身避开,然后——
与她擦肩而过!
苏瑶薇狠狠僵在原地,心脏好像被刀生生割开,痛不欲生!
不知多久,她才浑浑噩噩地转身回了营帐。
一夜难眠。
深夜,夜巡。
今日东岢关暗算的一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她步伐一顿:“少将军,我有事找将军禀报,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冲去了将军营帐。
斐陌殇掀开帘帐,面上肉眼可见的厌恶:“苏瑶薇,今夜你当值,来我这作甚?”
苏瑶薇垂下眼,嘴角艰涩。
“将军,今日东岢关之事必有蹊跷,军营之中……”有内鬼。
话未完,这时,营帐内,清晰地响起宋知秋的娇哼。
“陌殇,别走……今日为你上山采药手臂不慎擦伤,好疼。”
斐陌殇不再看她,直接大步回到营帐内,只留下一句:“本将军的营中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苏瑶薇看着帘帐被风吹起的一角,面色惨白!
三年前的恩爱与关心不假,可她不承想,夫妻三年,他竟然会这般把她当外人!
片刻,账内传来宋知秋不知名的轻喘:“斐郎,轻点。”
苏瑶薇只觉耳边‘轰’的一声,心底似乎有什么悄然破碎。
身后忽然传来斐之罹的声音:“走吧,巡夜队伍还在,别在主营耽搁了。”
“多谢少将军提醒。”苏瑶薇低声应着,将舌尖的苦压下。
转身离开,将军营帐越来越远,她的心脏也仿佛缺失一块。
翌日。
苏瑶薇从校场训练完后。
阴凉处,女子正亲昵地从自己袖口中拿出一枚粉色香囊系在男子腰间。
侧眸望去,竟是斐陌殇和宋知秋!
苏瑶薇的心脏霎时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在一起一年,她曾给斐陌殇绣过香囊,可他看也未曾看过,便放在一旁。
理由是他身为男子,不喜这些配饰。
原来……不是他不喜,而是他不愿迁就!
苏瑶薇颤抖地握着自己手中的长缨,转身落荒而逃。
往自己营帐方向跑,苏瑶薇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但到底还是没忍住,自虐般颤抖着手从怀中拿出了三年前斐陌殇交予她的最后一封信。
干黄的信纸,只写着一句话——
“山长水远,春秋无期,只愿与瑶薇恩爱不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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