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表情吓到了不少人，有记者伸出手机，给他看南山大厦路人拍的照片：“有人看到姜柠在南天大厦跳楼了……”
手机的照片里，最显眼的不是人，而是满地的鲜血。
那刺目的红晃得裴霁眼前发晕。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根本不管自己还在发布会现场，立刻就发了疯一样的跑出去。
不。
不可能。
姜柠怎么可能会自杀，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
这一定是她故意做的一场戏！
裴霁没有发觉自己的心跳快的像要跳出来一般，他甚至等不及让司机来开车，明明左手不能开车却还是忍着剧痛飞速到了南天大厦。
地上只有一大滩鲜红的血，警察早已将尸体收走。
看着那么多血，裴霁脸色白得不像话。
他还是不相信跳楼的人是姜柠，立刻去了警察局。
但是，因为是从99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尸体已经七零八落，根本还原不出从前的模样。
裴霁颤抖着掀开白布，看着那已经认不出来的尸体，僵硬的站了许久。
“你们凭什么说，她是姜柠？”
天台没有监控，但一流大厅，和电梯有，警察已经调出了大楼里姜柠上天台的监控。
裴霁看到监控里姜柠平静又麻木的那张脸，心痛的像被扔进了搅拌机。
心痛？
他居然觉得心痛？
姜柠死了，那个为了钱抛弃她的女人死了啊。
他应该拍手叫好才对。
可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哪怕他再怎么告诉自己他有多恨姜柠，在看到这具尸体的那一刻，疼痛在五脏六腑蔓延，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他痛苦无比。
他忽然像发了疯一般。
伸手去摇晃几乎已经是一团烂肉的尸体。
“姜柠，我不折磨你了，也不报复你了，你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哪怕双手沾满了鲜血，他也像感觉不到一般，疯狂的去推姜柠。
像是真的在奢望她还能站起来一般。
这般诡异的画面，最后是警察终于看不下去，拦住了他。
“死者已矣，裴先生，请尊重遗体。”
这一天过的兵荒马乱。
本来只是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结果，姜柠竟然跳楼了。
夜深时，裴霁才颓废的回到别墅。
但在他居住的别墅门口，有一道身影一直守在那里。
看见裴霁，他立刻走过去，脚步有些急切。
“裴先生！”
于川拦在他面前，却看到裴霁满脸死寂。
看见于川，他双眸动了动，才想起这个就是今天在发布会现场，说姜柠曾经被……
于川像是求救一般，想要抓住他：“裴霁，我等了你一天，你要救我。”
裴霁冷冷甩开他：“我为什么要救你。”
“姜柠曾经被侵犯过，我没有造谣，她在7年前，曾经被你未婚妻的表哥，沈钰强暴。”
夜色太安静了，可于川这句话传进裴霁耳中，却像是一道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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