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十点半前我也要回去陪女朋友。”
身体蜷缩成一团,鹿嘉禾用枕头压抑破碎的哭声,试图把痛苦隐藏,却发现早已深到骨髓。
走出夜色大门,贺砚州望着那扇窗户点燃一支烟。
自嘲地笑笑,要是他早点成为有钱人就好了。
他们不必分开,不需要互相放狠话,他会问鹿嘉禾要不要一起抬头看晚上十点半的星光。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他和鹿嘉禾再也回不到过去。
之后的几个星期,鹿嘉禾连跑龙套的戏都接不到,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贺砚州的授意。
小秋比她还着急,托了好几层关系给她找了个古装戏里别人不愿意接的吊威亚。
好巧不巧,又和时悦一个剧组。
进组第一天,她就碰上贺砚州代表时悦给全剧组送小蛋糕。
鹿嘉禾分到的是巧克力蛋糕,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从小不喜欢吃巧克力。
贺砚州用余光瞥见她皱着眉放下没吃,凉凉开口:“巧克力贵,十八线小演员只配吃便宜的香橙蛋糕。”
时悦心里一沉,她记得大学时鹿嘉禾就只喜欢香橙口味,贺砚州只不过用伤害的方式去故意迎合鹿嘉禾的喜好。
她努力了那么久,贺砚州还是忘不掉鹿嘉禾。
他最爱她的时候,就是鹿嘉禾在场的时候。
凭什么!
她要亲手毁掉贺砚州心里名叫鹿嘉禾的这根刺!
8
见时间差不多,时悦拍了拍手提议:“下一场拍吊威亚,正好吃完蛋糕运动一下。”
她是女主角,又背靠贺砚州,没有人敢反对。
准备时,道具老师不小心看到鹿嘉禾袖子下的疤痕,好奇多看了两眼。
时悦意味深长地戳戳道具老师的胳膊:“说不定是金主爱的印记。”
道具老师看向鹿嘉禾的眼神瞬间充满鄙夷。
鹿嘉禾没打算解释,娱乐圈舆论来得快去得也快,反正她不久就会退圈。
时悦最恨鹿嘉禾这幅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她什么都不在意,贺砚州却巴巴地把一切都捧到鹿嘉禾面前。
他怕鹿嘉禾没钱花,怕她下雨天打不到车,怕她在酒吧遇上坏人,怕她吃不到喜欢的香橙蛋糕,他说最恶毒的语言,却处处为鹿嘉禾着想。
就连控制鹿嘉禾的戏路,也是怕她站的太高被娱乐圈污染。
他恨她,但更爱她。
嫉妒烧得时悦两眼通红,趁鹿嘉禾提前去走位,她把这把火转移给了道具老师。
“老师,您要是放任这样有心机的小演员爬上去,她以后指不定会怎么使唤你。”
道具老师想起那些有点名气就对他呼风唤雨的小演员,心中顿生不满,检查威亚绳索时故意少打个结。
鹿嘉禾和时悦同时被吊起拍武打戏,两分钟后,鹿嘉禾的绳索突然断裂。
她下意识伸手,本不抱什么希望,时悦却主动伸手拉住她。
坚持了两秒钟,绳索不堪两人重量,急速下坠。
慌乱中,她看见贺砚舟奔至下方,张开双臂,是专门来接时悦的。
鹿嘉禾重重摔地,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位了,她下意识看向以前最依赖的那个人,贺砚州正紧张地抱着时悦检查伤势。
感受到侧面投来的那道无法忽略的视线,贺砚州瞥向她,眼神满是厌恶:“鹿嘉禾,怎么没摔死你,自己绳子开了还连累悦悦?”
鹿嘉禾心口一滞,眼泪汹涌而至。
贺砚州别过头:“少用这种受伤的眼神看我,现在悦悦才是我女友,我救她天经地义。”
“我早不爱你了,你不会还在期待我会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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