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冗长的沉寂之后。
时寒低声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宁心捏着背角,小声说道:“没,我还没睡着。”
“宁心。”他又忽然喊她名字。
“嗯。”
“我们结婚好吗?”
宁心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她颤抖地几乎口齿不清,“现、现在…吗?”
“现在,只怕不行,民政局没上班。”
宁心抿了抿唇,他将她搂的更紧了,声音却弱了许多。
他说,“你不高兴。”
不是问句,就像是在替她说出她的心里话一样。
宁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他。
她是不开心,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不开心,可是不开心又有什么用?
她从来都没有选择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权利。
“时寒……”
“宁心,是不是太晚了?”
宁心微微一怔,她突然间不知道时寒这话是指的什么太晚了。
她闭上眼,无力地开口,“是很晚了,早点睡吧。”
时寒叹息一声,他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你睡吧,晚安,宁心。”
说完,他忽地起身,离开了卧室。
宁心睁开眼,望着漆黑的窗户,外面连月色都看不见。
……
陆铭来到包厢的时候,时寒已经在那儿喝起来了,桌上的酒瓶空了三个。
“老时,你咋了?”陆铭快步走过去,环顾了一周,“刚才我问经理,他说你把会所包下来了,你是打算喝到啥时候啊?”
时寒偏了偏头,“你过来。”
陆铭叹了口气,他看了眼时间,都凌晨四点多了,还喝个屁。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说。
他讪讪地走过去,时寒已经给他倒满了一整杯。
“老时,你是太开心了还是太伤心了?这是在庆祝还是在借酒消愁?”
时寒看了他一眼,把酒杯塞到他手里,“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就坐在这,陪我喝。”
陆铭:“……”
陆铭不知想到什么,他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其实我也想喝,哎。”
时寒没再和他说话,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
陆铭似乎也被气氛感染到了,也跟着喝起来,包厢里太过安静,除了杯子和酒瓶的碰撞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气氛有点压抑,陆铭把墙上大屏幕打开,关了声音,白色的光和屏幕里晃动的人影,总算是给包厢里增添了一点人气。
一瓶又一瓶见底,服务员进进出出送了七八次酒,看着满桌的酒瓶,心里都有些害怕。
陆铭喝得多了,他话就开始话多起来。
“老时啊,无人机的事儿,是我搞砸了,真的对不起。”陆铭用力的捏着时寒肩膀,醉意朦胧地打了个酒嗝,“我其实骗你的,有些人靠这些东西,根本就追不回来,哈哈~”
“我想帮你啊,但是这次,我也没办法了,想想我也挺卑鄙的,我怕你生气,就骗她答应你,我想着这样你会开心点。”
“老时,你跟我说,你现在高兴吗?”
“不,你肯定不高兴,你高兴就不会在这喝酒了。”
“你啊,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时寒静静听着他的胡言乱语,这次他没生气,因为陆铭说的,全都是实话。
他捏着酒杯,仰头,又喝了一整杯,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灼烧着咽喉,灼烧着心脏,他干脆握住酒瓶,直接往嘴里倒。
冰冷的液体溢出嘴角,打湿了他的衣领。
“你说得对。”时寒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若有似无的苦笑。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陆铭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没听到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包厢中轻声呢喃,“已经,回不了头了。”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做错的时候,就已经回不了头。
甚至,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资格说出口。
整日听着满嘴的谎言,看着虚假的笑容。
互相折磨着。
挺好。
第二天一早。
宁心起床,看着空荡荡的床侧,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完后,她下楼,时寒正好从外面回来。
他脚步虚浮,程羿在旁边担忧的看着,时不时伸出手,怕他栽下去。
宁心眉头微蹙,急忙迎上去,“你们这是?”
程羿给宁心使了个眼色,用口型,跟宁心说:“喝多了。”
下一句话他说出声,“夫人,时总交给您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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