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纠结着下一句该说什么,是不是要回去了,他怎么还不走。
心里小人打鼓,刚要开口,又听见他说话。
“慕容毓。”
“……啊?”
“我叫慕容毓。”
“哦……”原来是自我介绍,苏浅讷讷地回,“我叫苏浅。”
她说完这句,意外觉得慕容毓身上的气息柔和了些。
慕容毓带她回到卡座,黄毛一见苏浅回来,就开始追问她去哪去这么久,边说边端起桌上她用过的酒杯递给她让她喝。
苏浅下意识抬手去接,被慕容毓横空拦下。他从桌下隔层被塑料膜封住的杯架里拿出两个新杯子。
“用这个。”
“哦。”苏浅不明所以地接下。
黄毛有点不开心了,语气僵硬地开了句玩笑:“怎么着?还怕我在酒里下东西啊?”
慕容毓没理他,推一盘果碟到苏浅面前,“吃点水果吧,别喝酒了。我给你拿罐牛奶?”
苏浅“啊”一声。她以为酒吧里的营销巴不得客人多点酒分抽成,牛奶也算的吗?
这边黄毛觉得自己被明显排斥了,装不下去,骂了句脏话,拍桌子站起。角落动静太大,瞬间将大家目光都吸引过来。
“喂,我说你什么意思啊?一个臭陪酒的装什么护花使者?”
苏浅也懵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这人在生气,赶紧起身替慕容毓解释:“不是的,他没这意思。”
可是她帮着解释的那人只是抬头扫了眼,并没有要辩解的想法。
周洋也过来问他们怎么回事,苏浅挡住慕容毓的身形,说:“没事,一点小误会。”
“洋姐。”黄毛找到人撑腰。
“你找的什么破酒吧啊,一个陪酒的都拽得二五八万。”
“是吗?”周洋绕过苏浅,终于看清慕容毓的脸。是她喜欢的那一挂,能让她生出征服欲。
她弯下腰,露出吊带抹胸后的一道沟壑,“做什么了啊?让我朋友不开心了。这样吧,来陪我喝喝酒,那点子不愉快咱们就一笔勾销。”
慕容毓往后靠了靠,避开她的触碰,弯弯嘴角,“行啊,再点两套酒呗。”
……
慕容毓去喊酒的时候,苏浅听见黄毛还在跟周洋抱怨。但也只是抱怨,他不敢惹周洋生气。
很快慕容毓回来,身后跟着几个人,他们开始往桌上摆酒,五颜六色的摆了一桌。
慕容毓仍然在刚才的位置坐下,双腿微微分开,左腿隐约能碰到苏浅的右腿。她今晚穿了条黑色皱感的连衣裙,裸露在外面的腿部皮肤和牛仔裤的摩擦明显。她把腿收了收,尽量不碰到他。
她看见慕容毓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易拉罐,罐身上的小人睁着双大眼睛。
慕容毓把这瓶旺仔递给了她。
真的有牛奶啊。
苏浅惊讶,接过来发现还是热过的。
“谢谢。”她真诚道谢。今晚第三次了。
慕容毓也依旧没回答,苏浅听着他应付周洋。周洋想让他坐去身边,但他就是不挪窝。
不再喝酒的苏浅被隔绝在外。她默默估算着今晚慕容毓应该能赚不少,他们玩了好几个小游戏,除了酒拳他说他不会。玩到最后周洋也没能跟他勾搭上,反而被套了不少酒。
后来散场,周洋跟黄毛走了,徐蓓也挑了个男生,看来今晚不打算回宿舍。
苏浅知道她们去做什么,看眼时间,准备自己打车回去。
只是刚走出卡座就被拦下。
慕容毓问她:“要回去了?”
苏浅点头。
“怎么回去?”
“打车吧,应该还有出租车。”
“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应该,不会吧?”苏浅犹豫地说。
只见慕容毓皱了下眉,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抬起头对她说:“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苏浅睁大眼,“不用了不用了,你们不是还没下班?”
他却笑,“今晚已经赚够你们的钱了。”
……
不等苏浅说出反驳的理由,他去了一趟后台,再回来时手臂上挂了一件黑色羽绒服,“走吧。”
酒吧门口停了好几辆出租,这个地方是夜间生意最好的点,红黄蓝色的出租车轮流拉走一个又一个醉鬼。
苏浅后来就没怎么喝了,她怕有什么意外不能保证,所以现在也只是脑袋有点沉,想睡觉。
走出炫丽的大门,肩上倏地被披了件外套,她低头看,是刚才慕容毓手上那件。
男人先她一步开口:“你就穿这么点来的?”
她裙子外还有件自己的外套,但也不厚。今晚这身打扮是周洋建议的,她说没人会穿的跟熊一样来酒吧。
苏浅讲:“来的时候坐出租,不是很冷。”
慕容毓身上也只是件不知薄厚的卫衣,苏浅想脱下衣服还给他,“你自己穿吧——”
“穿着。”慕容毓按住她的手,手心触碰手背,软滑之外还带着点凉意。停留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在苏浅反应过来前收回插进口袋。
哦,还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生。
苏浅对他印象挺好的。
第三章 蓄谋已久
他们坐出租回去,上车后,慕容毓问苏浅地址,苏浅报了一个小区名。
慕容毓靠着窗坐,目光凝在她身上。却在她头转过来时快速收回,装作随口问:“明天还要上课,不回学校?”
“太晚了,宿管阿姨关门了……唔,你怎么知道我在上学?”
他身体微妙地一顿,“刚才听你朋友说的。”
“哦。”苏浅没怀疑,“你好像年纪也不大,在读书吗还是?”
“在清南。”
“啊,那和我们学校好近。”
不仅如此,清南学院还是荞大的独立学院,两个学校之间就隔了一条街一座小桥,师资和教学设备经常共用,以后毕业,连他们的毕业证前缀都有荞大的名字。
慕容毓说:“嗯。”
“你是在酒吧兼职吗?”
“嗯。”
“挺厉害的。”
清南学院学费不菲,苏浅猜测他是在给自己赚学费,不自觉联想到他每天下课还要来外面辛苦打工的模样。
鉴于慕容毓反应冷淡,苏浅也不是善谈的人,车厢里很快安静下来。深夜的城市像幅动态沉默的画,车窗外闪过无数斑斓的影像。
她沉默观赏窗外飞快流逝的街景,慕容毓就借着车里的一点点暖光偷偷看她。她大多数时候头发都是扎起的,露出修长白皙的颈,哪怕此刻喝了酒背脊也依然挺拔。慕容毓没有看过《天鹅湖》的表演,但他心里的天鹅公主一直都只有一个。
苏浅。
他回想晚上苏浅向他介绍自己时的样子。
是什么心情呢?
明明身体里的火苗熊熊燃烧,表面上还要伪装淡定。
“苏浅,我是慕容毓。”
这句话他已经准备了很多年。
到了地方,苏浅以为慕容毓会坐着这辆车走,没想到他先她一ʝƨɢ步付了钱,从另一侧下车。
小区的大门修建豪华,把底下的人衬托得更加渺小。
现在已经不好打到车了,苏浅目送着逐渐远去的出租车,不知道慕容毓要怎么回去。她犹豫片刻,脱下身上外套递还给他。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住哪,我帮你叫辆车吧?”
慕容毓没接,“不用,你回去。”
“很冷的……反正我也到家了,你穿吧。”
“让你穿你就穿。”慕容毓拧了下眉,却把苏浅吓一跳。
她的手一缩,声音也低下去,“那……好吧。”
“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别往那跑。”又听他说,“尤其是你那些朋友,离他们远点。”
“哦……”
“行了,回去吧。”
苏浅点点头,小声说了再见。走过保安亭时她回了下头,站在空地上的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慕容毓没走。
他站在一棵树后,树干将他的身形隐去。
他望着苏浅走进小区,等到夜风里再也看不到她的人影,他从口袋里摸出根烟,低头点燃。
火星明灭,代替了今晚寥寥的星。
后来他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身体不再那么热,他进厕所洗了个澡后准备睡觉。
梦境纷繁缭乱,一会儿是从前在宁州的画面,那时候的苏浅总穿着白蓝色的校服,撑一把草野绿的伞;一会儿又是大学,他会在每周二上午八点去荞大的二食堂面包店,苏浅有早课,她会在那里买一份三明治当早餐。
最后是今晚的相遇。
他们在酒吧,她穿裙子与他挨坐着,他们的腿碰到过两三次。
梦境里苏浅没有躲开他,而是慢慢与他挨得更近。
“慕容毓。”
他听见她用像含了块软糖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他们避开人群躲到厕所,在震耳的声浪中亲吻。
“苏浅。”他说。
大着胆子将手放在了她的裙摆上
苏浅脸通红,因为受不住刺激揪住了他的衣摆。
可他比她更不堪,粗喘着气扑食般亲吻她的唇。听她口中泄漏的破碎呻吟,听她在暧昧低俗的灯光里喊他的名字。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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