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不必了,留着给你新女朋友用吧。」
2
分手当晚,我从时砚家里搬出去,回到了和闺蜜善善合租的房子里。
「你不是最近住在时砚家吗,怎么回来了?」
我放好箱子,闷闷地说:「分手了。」
「为什么?」
我擦了擦眼尾,有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恋爱的第四个月,时砚提出要去我家拜访。
他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堆礼物,言语间进退得宜,谈吐礼貌,我爸妈都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再后来,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我们开始装修婚房。
他给我开了高额度的亲密付,我生日时送了我喜欢的大金镯子,甚至主动提出把婚房的一半份额公证到我名下。
只是,他好像不是那么爱我。
「每次发生矛盾,连架都吵不起来。他总是那样一脸冷漠的表情,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我狂乱地揉着手里的星黛露玩偶,
「我想把墙刷成墨绿色有错吗?我想在客厅装羽毛灯有错吗?」
「难道他时砚就永远是正确的,不容别人质疑?呸,老娘不伺候了!」
善善知道我的脾气,由着我发泄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爸妈那边知道了吗?」
我气势一垮:「不知道……先瞒着吧。」
事实上,我虽然话说得绝,但心里却很难受。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时砚。
分手后的日子和之前比没什么变化,只是空出了好多时间。
我故意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商业街吃饭,自拍。
然后把修得绝美的图发到朋友圈,配字:「最近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时砚无动于衷,连赞都不点一个。
其实他以前也不爱刷朋友圈,但我每次去找他,都会拿他的手机,给我最近发的动态挨个点赞。
·618的时候,为了凑满减,我和善善的东西放在一起买了。
结果里面有一打她给男朋友买的男式苦茶子。
而我付款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用了时砚之前给我开的亲密付。
半夜一点,这个从不熬夜的男人发来了分手后第一条消息:「?」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时砚发沉的嗓音:「新男友?」
我心尖猛地一颤,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他。
但依旧死鸭子嘴硬:「是啊,刚谈的,可比你强多了。」
静谧的夜色里,他语气冷静,慢条斯理地说:「看尺码,似乎不太像啊。」
我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时砚你变态啊!」
「你用变态的钱给你男朋友买东西吗?」他冷冷地问。
「……」
我无言以对,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把钱转了过去。
但冷静下来,我突然开始想念他。
如果我们还没分手,这样的夜晚,时砚肯定会耐心帮我吹着湿哒哒的头发。
等它差不多干了之后,就放下吹风机,顺势将干燥温热的手从睡裙边沿探进去。
接吻时他会摘掉眼镜,长长的睫毛扫过我眼皮,像是某种撩拨。
他不但人长得帅,其他方面也是天赋异禀,表现奇佳。
和他谈恋爱,其实是生理和物质上的双重享受。
不过,发现我买了别的男人的东西,就大半夜打电话过来。
是不是证明,时砚至少对我余情未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振奋起来。
第二天起床后,我专门开车跑去时砚任教的N大,在教学楼外的树荫下等他。
下课铃声响起,不久后,时砚拎着电脑包走了出来。
他人本来就高,又站得笔直,身上有种芝兰玉树的气质,格外出众。
人潮中,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往前跨了一步,正要叫他。
斜里忽然有个穿碎花长裙的女人冒出来,冲他招了招手,笑意清浅:
「时老师,中午一起吃饭啊。」
3
她很快走到时砚面前,微笑着说,「正好,我下午也没课。」
我人都傻了。
这是在干什么?
时砚那么笃定我有了新男朋友,难道是因为他分手后也很快和别人勾搭上了,所以以己度人?
我往前跨了两步,正巧听见时砚淡淡的嗓音:
「不好意思,邵老师,我下午要去趟家具城,婚房正在装修,人走不开。」
女人笑了笑,神态自若:「装修也不急于一时,何况你已经分手了……」
我再也听不下去,大步跨到两个人面前,神色不善地盯着时砚:「在?」
他目光一顿,垂眼看着我,没说话。
「时砚,你认识我是谁吗?」
「认识。」他点了点头,尔后话锋一转,「前女友。」
我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旁边的邵老师掩唇笑了笑,落落大方地朝我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邵棠,是时砚同学院的老师。」
我盯着那只细白的手看了两秒,默默伸出手去,和她交握。
掌心一触就分开,我收回手,继续看向时砚:「我有事找你。」
话里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邵棠很识趣,微笑着告辞: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时老师,下次有空我再约你。」
示威,这绝对是示威。
我咬牙切齿,瞪着面前台阶上的时砚:「下来。」
他本来就比我高半头,这样站着,我更得仰视他,说起话来都显得很没气势。
时砚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走下来,站在我面前。
我开始盘问他:「邵棠是谁?」
「同事。」
「只是同事?」
原本神情淡淡的时砚忽然扯了扯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孟小姐,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问我这些?」
然后他不再理我,越过我就要往后走。
我气势一弱,下意识揪住他衣袖,低声道:「我没找新欢。」
他步伐蓦然停住,片刻后,转过头来:「孟镜心,你……」
我们说话间,有几个学生从后面大门走出来,跟时砚打了招呼,又忍不住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他抿了抿唇,绷起下颌线,忽然伸手抓住我手腕:「走吧,有什么话上车说。」
一个多月没坐,时砚那辆漆成银蓝色的四系宝马依旧保持着原状。
车顶垂落着我送的星黛露挂饰,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气味。
我晕车严重,受不了轿车内的味道,当初时砚买了好几款车载香回来让我试,最后才敲定了这一款。
虽然他不爱我,但至少对我够尽心。
时砚食指轻敲方向盘:「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心里又酸又甜,吸吸鼻子,然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那天晚上搬走的时候有点匆忙,有东西落在了你家,我要过去取一下。」
时砚默了一默。
「就是为了这个?」他冷冷地说,「什么东西,我打包好给你寄过去,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刺入耳膜,我脑袋嗡地一声,强烈的难堪涌上来,想也没想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一股温热的力道忽然扣住了我手腕,接着往后一拽,我又重新跌坐在副驾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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