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枭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这才发现,她竟然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走了!
而整个房间,唯一属于她的东西,竟只剩下那份桌子上的离婚协议。
他眯了眯眼,鬼使神差的再次拿起了桌上那份离婚协议。
之前没有细看,可此刻,他随手翻了几页。
倒是大方……
房地产,股份,商铺,所有动产,不动产,她竟一分不要,全都归到他名下。
突然翻到一处,傅靳枭眉头微蹙。
她自己的云越集团,竟也全部归属于他?
这是她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之前阮父多番想要,她拼死捍卫,一副只要敢抢,就直接从她尸体上才过去的派头,现如今,她竟会把它给他!
看来三年前说要离婚,留下的这份离婚协议,果真如他所想,全是做戏!
傅靳枭放下离婚协议,直接进了浴室。
好。
她竟然想玩,那就让她玩个够。
想让他主动联系她,妄想。
……
一夜难眠。
傅靳枭醒来之后,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乃至起床的时候,脸色都是阴沉的。
清晨来打扫卫生的陈妈仿佛也看出了他的不愉,小心翼翼问:“傅先生,您昨晚睡得不好吗?”
傅靳枭道:“昨晚,我房间没放香薰和鲜花吗?”
他睡眠向来不好,但房间里有了这两样东西后,他睡眠好了许多,可昨晚,他没看到。
陈妈一愣,“您说香薰和鲜花吗?那都是阮小姐亲自放的呀,她知道您睡眠不好,普通香薰又闻不惯,所以特意花了很长时间去学自己调香薰,终于调出了您喜欢的味道,对了,鲜花也是她每天起个大早跑去摘的,然后再放到您房间,每朵都可新鲜了。“
“对了,今天早上怎么没看见阮小姐啊?”
傅靳枭脸色微微一变,留下一句“她回娘家了”后,便出了门。
由于昨晚睡得极为糟糕,傅靳枭一到公司,便安排助理泡了杯咖啡。
但刚喝第一口,就皱了皱眉。
“为什么和平时喝的不一样?谁准你们给我私自换咖啡!”
他对咖啡极其挑剔,近年来才终于找到自己合他心意的口味。
“傅总抱歉,以往您喝的咖啡都是阮小姐送过来的,据说是她自己调的,但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阮小姐还没有送过来,所以,我就给您换了另外一种……”助理忙不迭道歉。
傅靳枭一怔。
随即皱了皱眉,冷道:“谁让你们收她的东西的!”
“对不起傅总,实在是阮小姐大热天在公司楼下站了很久,我们又怎么找也找不到合您口味的咖啡,所以……”
“下去!”
不明白傅靳枭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助理连忙胆战心惊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傅靳枭一个人坐在总裁办公椅上,眉心染着层层的怒意。
就连他也弄不懂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到底是在生气阮念樱不知从何时起,便从他的生活中无孔不入,还是生气,他所依赖的,喜欢的,竟然会是阮念樱带给他的。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下午,才慢慢回温。
快下班前,傅母打来电话,让他务必带阮念樱回来一趟。
阮念樱?
呵,现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儿躲着,等他去找她。
傅靳枭蹙了蹙眉,拿起西装欲走,经过办公室的时候,听到总裁办的秘书在小声八卦着什么。
“我的天,你们听到消息了吗?听说前几天西海那边有人跳海自杀,尸体在海面足足浮了三天三夜!”
第四章 再也不见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我老公是搜救队的,听说尸体捞上来后,都面目全非了,那人身上也没个能辨认身份的东西,只知道是个女人,现在还在排查身份,找家属呢。”
……
西海?
阮念樱倒是每年都要去个两三次。
不知为何,听到这儿,傅靳枭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异样。
他顿住脚步,冷道:”总裁办的工作很少?让你们这么闲?”
“傅总!”
几位秘书吓了一跳,连忙道歉,低下头继续工作。
傅靳枭出了公司,刚要上车,身后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靳枭!”
傅靳枭挺拔的身影微微一僵,缓缓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阮星月。
阮星月一身白裙,长发披肩,满脸欣喜的朝他跑了过来。
可就在她停在他面前的时候,傅靳枭竟下意识退后半步。
“靳枭……”
阮星月先是难以置信的看向他,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忙解释道:“靳枭,你现在已经和阮念樱离婚了,就不用遵守当初阮念樱约定的那个不准你和我见面的约定了。“
就因为这个约定。
她和傅靳枭,明明在同一座城市,却已经三年未见。
她以为说完之后,傅靳枭会立马上前将她拥进怀里,毕竟这几年,他们都很想念彼此,可傅靳枭只站在原地,眉头越蹙越深。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离婚了?”
“阮念樱自己说的啊。”
“她自己说的?”
“是啊,听说她前几天凌晨的时候,在圈子里发了她和你已经离婚的消息,说什么你很好,是她高攀,现在整个圈子都知道了。”
突然想起什么,阮星月继续道:“靳枭,你刚刚是要回傅家吗?傅伯父傅伯母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找你,估计他们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先缓几天再见二老吧。”
相比起她,傅父傅母一直都比较喜欢阮念樱,这次知道他们离了婚,定然不会罢休。
傅靳枭却迟迟未曾回过神。
前几天?
不就是她提出离婚,他离开家门的那一天。
她竟然还把他们离婚的消息告知了整个圈子。
所以,这次她竟是真的想离婚?!
“靳枭,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阮星月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了傅靳枭的不对劲。
不开心?
能离婚,能彻底摆脱阮念樱,他又怎么会不开心?
“没有。”傅靳枭道,“这是我迄今为止,得到过的最好的消息。”
他垂眸,却看到手上无名指的婚戒。
忽然想起,结婚那日,阮念樱无比虔诚的将它戴到他无名指上的场景,她抬眸看着他,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傅靳枭,我把一辈子交给你了,好好待我。”
她不是把一辈子交给他。
而是,用这个东西,妄想绑住他一辈子。
想到这儿,他摘下手上那枚戴了三年的婚戒,随手抛到了草坪。
很好。
从今往后。
束缚没有了。
禁锢也没有了。
他彻底解脱了。
第五章 心事
傅靳枭最终还是没有回傅家。
傅父傅母打来的电话,他也一应挂断。
他和阮念樱已经离婚,这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先提出离婚的是她。
他没办法再把这个满意的儿媳带回家。
这些天,他唯一一个愿意见的人,便是阮星月。
彻底没了不能见面的束缚,星月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他,约他一起出去。
有时候是散步,有时候是吃饭,有时候是去以前去过的地方故地重游。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从前。
但却,仅仅只是……好像。
“靳枭,靳枭……”
浪漫烛光摇曳的西餐厅,耳畔传来温柔的呼叫声,傅靳枭的思绪陡然被拉了回来,他看向阮星月,“嗯?怎么了?”
阮星月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道:“靳枭,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些天,虽然他们一直在一起,但她却总感觉,他的注意力却从来没有集中过。
很多时候,她都感觉,他是心不在焉的。
好像,在想什么其他的人。
傅靳枭怔了一瞬,下一秒脸上却依然是那副淡漠如水的样子,“没有,只是最近眼疾有些复发。”
阮星月一愣,立马急道:“眼睛又出什么问题了吗,需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吗?”
三年前,她得知傅靳枭即将要和阮念樱结婚之后,一气之下负气出走,傅靳枭在找她的过程中,过于焦急,汽车直接撞上天桥,从此瞎了一双眼睛。
好在半年后,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才终于恢复。
都已经这么久过去了,难不成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傅靳枭语气柔了几分,“无妨,我自己去即可。”
翌日,傅靳枭按约来到医院。
他直接找到他的主治医生,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容琛。
容琛得知他眼睛不适,立马给他检查了一番,等检查报告出来后,看了好几遍,一边看一边道:“没什么不舒服啊,术后你一直都恢复得挺好的。”
傅靳枭这才开口:“我不是眼睛不适,我是……”
心里不适。
可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他不敢说,甚至齿于说。
这些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他的心,也一团糟。
因为他发现,明明一切都回到了远点,可每次他和星月吃饭的时候,散步的时候,却总是专注不下来。
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的想起,这个餐厅,他和阮念樱吃过,虽然,他是被胁迫着来的,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讲,他漠然进食。
这个地方,他和阮念樱去过,她挽着他的手,殷切的问他:“这儿好漂亮,靳枭,能不能在这儿吻吻我。”
她总是如此,丝毫不要脸面,或者说是,丝毫不吝啬于……
对他的爱意。
她爱他这件事,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
怎会有这样……不要脸面,却又坦荡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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