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紧紧拽住张贺年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贺年答不上来,只能说:“梅梅很诚实也很勇敢……”
自从赵诚死后,赵梅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她一直没睡,任由谁哄都没用。
现在吐露了心事之后,赵梅反而放松下来。
张贺年哄了几句,她就睡了过去。
张贺年手上有伤,没法把赵梅放到床上,只能压着声音:“钟警官?”
话音刚落,秦棠就缓步走了进来。
张贺年用眼神示意让他把赵梅抱到床上,秦棠了然。
走近轻松抱起赵梅,放到一旁的床上。
张贺年松了口气,想起身时才发现四肢都发麻痹,僵的使不上劲。
秦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走到张贺年面前蹲下。
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腿,轻柔揉捏。
男人手上的热度瞬间穿透了棉裤,如春季雨水落在大地上一般,慢慢侵入张贺年的小腿。
张贺年顿时烧红了脸,抬手想要阻止。
秦棠先一步开口:“别动,疏通一下血液,很快就好。”
或许是他太过于有信服力,张贺年悻悻收回手,不再乱动。
秦棠垂眸,手上动作井然有序,思绪却飘回到从前。
五年前,他和张贺年到东南亚旅游的时,遇上动乱。
张贺年替他挡了一刀,在大腿上留下一处十厘米长的伤口。
他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的手法,给张贺年按腿。
当时他还承诺过,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可后来……他却连最告知张贺年顾世汉的近况都做不到。
“钟警官……不用按了,我好了。”
张贺年的声音唤回秦棠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赵梅的口供,还麻烦你帮忙。”
提起这个,张贺年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赵梅:“钟警官,我们去外面聊聊吧。”
秦棠颔首:“好。”
两人走出赵诚家门,上车。
秦棠点燃发动机,打开空调:“你要问赵梅的事情?”
张贺年:“对,她讲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赵诚是她杀的,她会坐牢吗?”
秦棠将座位向后调了些,侧过身看着她,语气肯定:“不会。”
张贺年诧异不已。
她一直以为秦棠是钟格的执法者,不会有任何私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棠看穿她的想法:“赵梅才11岁,在法律上还没到该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解释起来就是,在法律上,12岁以下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她盗窃也好,杀了……赵诚也好,都不需要坐牢,主要以教育为主。”
“12岁到14岁就需要承担部分刑事责任,比如抢劫,纵火等,比较钟重,或者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等到14岁以上,就需要完全承担刑事责任。”
“这样说,你明白吗?”
张贺年没想到秦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解释,一下子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她故作淡然的看向窗外:“明白了。”
意思是赵梅不会坐牢是法律规定,并不是秦棠心里有情。
张贺年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帮忙问赵梅的口供?为什么一定到让她开口?”
秦棠收紧手指:“她还小,不该留下这样的阴影。”
“而且钟格来说,赵梅并不是杀死赵诚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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