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若溪才知道这位平日里话特别少的男同事原来私底下还是脱口秀场的一位脱口秀演员。并不指望成名,只是他的个人业余爱好。
下午四点钟左右,留白建筑事务所在所长的带领下集体坐车来到预订的酒店,吃吃喝喝热热闹闹地开启年会。
年会从五点开到晚上九点,统共四个小时。
白若溪的运气不赖,抽中一个二等奖的吸尘器,非常实用,她很满意。
李芊芊就不行了,只有阳光普照奖,顾名思义,就是全体职员都有的一个基础奖,零食大礼包聊表安慰。
散席后白若溪和李芊芊随着其他同事偕同离开宴厅。
宴厅门口,郑洋竟然在等她:“若溪。”
白若溪不明白为什么,他又来找她,没打算理。
“若溪。”郑洋要上前来。
李芊芊帮忙挡在了白若溪前面。
郑洋没有强行怎样,只是越过李芊芊看着白若溪说:“你别害怕,我没有要怎样,是来跟你道歉的。”
白若溪蹙眉:“不用,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大的道歉。”
她和李芊芊要走,郑洋却恳求:“若溪,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我要走了。临走前就是想再和你讲几句话,道歉也好,道别也罢。了却我的牵挂。”
霖舟呆不下去了是吗?白若溪没什么表情:“你的牵挂为什么要我帮你了却?”
郑洋的笑意苦涩:“你就当可怜我,行不行?”
白若溪沉默地看着郑洋。
一小段时间没见,郑洋的模样又比之前疲惫了,眼眶略微凹陷,也瘦了一大圈,网络舆论的压力似乎全具象地体现在他的外表上。
不过他明显特地捯饬过他自己,比起视频里他被拍到的胡子拉碴的邋遢要清爽很多。
“聊聊吧,若溪。”郑洋对她笑了笑,和过去八年曾有过的一些美好记忆的他笑得一样温柔,“以前在学校里的一些事都还没和你仔细聊过。就到酒店这上面的咖啡厅里的坐一会儿,不会耽误你的。”
随即郑洋看向李芊芊:“你好,你是坐若溪旁边工位的同事吧?若溪一个人可能会不放心,能不能麻烦你陪她到咖啡厅里和我坐一会儿?”

李芊芊自然不好回答,等着白若溪表态。
白若溪心中盘旋着他刚刚提及“以前在学校里的一些事”,微微抿唇,最终做出选择:“李工,麻烦你陪我一会儿了。”
郑洋很高兴:“谢谢,谢谢你若溪。”
三人移步咖啡厅。
白若溪选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
李芊芊坐在白若溪旁边,点完咖啡后就主动把蓝牙耳机塞耳朵里,留给白若溪和郑洋交谈的空间。
郑洋问白若溪是不是还喝卡布奇诺。
以前如果有喝咖啡的场合,白若溪一般选择这个口味。
但现在郑洋这样表现出还记得她的饮食习惯,呈现的只是反效果。
“我喝白水就行。”白若溪可不想晚上失眠。
郑洋点点头,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给他自己点了杯黑咖啡。
白若溪倒不知道他原来换口味了——当然,不知道实属正常。那八年本就是场无效恋爱。
郑洋的视线转回来,落在她脸上,他的双手交握在他跟前的桌面:“你和闯子……”
第134章 叨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若溪不喜欢他一上来就这样开场:“我和傅骋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用再认为我能帮到你什么。”
“不是,你别误会。我的公司已经没了,我一会儿也要走了,没有什么需要再闯子帮忙的。”
郑洋的心平气和,显得白若溪刚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郑洋倒是表现得很理解她的反应:“对不起,之前是我sao扰你。今天我不请自来要很抱歉。本来想打电话先联系你的,但你拉黑我了。我只能去你的工作单位找你。又很不巧,你们公司全都过来这边开年会了。我又只能找过来,在外面等你。”
白若溪淡淡“嗯”一声。
郑洋微微笑:“提闯子,主要是,他在我和你过去的那段感情里,绕不开。”
“没什么好绕不开的。”白若溪接过服务生给她送来的温开水,“他只不过曾经短暂地对我有过兴趣?”
这是之前郑洋和傅骋在温泉会所彻底闹翻时,傅骋当着他们面给出的狡辩之词。
郑洋对她和傅骋的关系停留在那儿,白若溪也坚持就到那为止。
郑洋却说:“其实我觉得不止是那样。”
“为什么?”明明已经知道傅骋确实不止那样,但白若溪还是下意识握紧水杯。
有点紧张,同时某一股疑似期待的情绪再次涌现。
她觉得今天可能比较确定是期待,也好像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从郑洋口中,获知更多的,傅骋喜欢她的证明,她等于拥有拥有更多羞辱傅骋的素材。
“一种直觉。”郑洋斟酌着道,“因为许愿沙,我才确定他对你另有心思的。但在那之前,我就隐隐感觉到,闯子对待你是特别的。我还曾经怀疑过,闯子是不是早就认识你。”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男生私底下的话题少不了女人。当时还在上学,更多聊的是学校里的女生。聊的尺度也比较大。”
“你很出众,我们新生入学没多久,很多男生都知道建筑系有你这么个女生。后来你参加校园风采大赛,更多人注意到你。有一次陈老三他们就聊到你。”
“我记得很清楚,闯子那时候不太高兴,骂陈老三每次只会聊女人,又说陈老三要聊能不能聊点精品,嫌弃学校里的女生太青涩,不如校外的女人。所以才开了个头,就被闯子打断,陈老三没再点评你。”
“陈老三他们不觉得异样,我却更敏感,认为闯子是因为你要被陈老三他们评头论足开簧腔,有意制止的。否则平时他几乎不搭理陈老三他们讲什么话的。”
话至此,郑洋神情微恙的轻顿两秒,笑了笑:“校友群里,他们讨论我的内容,其实不算错。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单纯地去结交闯子和陈老三这些朋友。”
“当初我还没和他们像后来那样好,有意和他们关系更深入些,闯子在一群人看似最游离散漫,陈老三仿佛是拿主意的那个,实际上主心骨是闯子。所以我对闯子更上心些。敏感也是由此而来。”
“……”白若溪不发表任何想法,她暂时也没什么想法。
如果前提不是已经知道傅骋是喜欢她的,傅骋的行为确实和她扯不上关系,甚至让人觉得郑洋过度敏感了。
好比那个因为傅骋而瘸脚的男同学,就不知道傅骋喜欢她。
瘸脚的男同学,校友会当天只是为当年偷她衣服的事情道歉,顺便提到傅骋的。
他不是第一次偷女生衣服,高中就干过这种事,原本改过自新了。进入大学后他还是忍不住手痒,因为白若溪漂亮,所以倒霉地成为他出手的对象。
结果一出手成千古恨,他以为没人知道他的黑历史,傅骋却找上门抖落出他的腌臜往事。
一开始他死不承认,觉得傅骋自己的名声都很差,凭什么来教训他。傅骋就开车追着他跑,看起来像是要撞死他,他害怕地一直跑,不小心把腿摔瘸了。
事后陆家确实赔了他一大笔钱。
他家里人也不希望他偷衣服的事情曝光,所以顺水推舟收下钱,不追究傅骋的责任。
而他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这些年的机遇也令他无比悔过过去的行为。
这次校友会无意间遇到白若溪,他觉得是老天爷给他一次放过自己的机会,便鼓起勇气向白若溪道歉。
于是,白若溪了解到这件尘封在旧时光里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谁能想得到呢?大学期间但凡谈论起傅骋不好惹必然要提及的开车撞人致残事件,背后的起因在于她。
白若溪觉得傅骋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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