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下午进房间时,你就注意到衣橱里挂满衣服,明显是长居于此。尤记当初,庄煦还是个连送你礼物都会买假货的穷小子,几年过去居然长租起了房费过万的顶奢酒店套房。按照 Lindsay 所说,他几年前就当了老板,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边,做点跨境的生意,挣点钱。” 他淡淡回答,伸手抚摸着你的头发,笑得云淡风轻,“宝宝,你知道吗。我这几年,一直想着就是快点挣钱,多挣一点,这样再见面,就能给你好的生活了。有过很多很难的时候,但想到你,就觉得还得再坚持下去。小屹,我一直在等你。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眼眶被他说得湿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庄煦突然亲了你一下,接着把你从床上拉起来,半催半哄道,“走,去和小林一起吃个饭吧。我们能再见面,她功不可没。”
“接下来,什么都别管了,都交给我吧。”
你被他推着往前走。很久以后再想起这天,总是先想起他对你说“什么都别管”这个瞬间,然后狠狠嘲笑自己,怎么就没有看破,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是你自己主动从一个牢笼走进另一个牢笼,把幸福和性命,统统交给了他。
这一生最大的亏欠。
“怎么又吃外卖,一个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苏蕊把带来的干香菇、手工香肠、鱼面等特产塞进冰箱,把里面早就发蔫的蔬菜、面包清扫出来丢进垃圾桶,同时像过去每次空降北京一样,展开对女儿生活方方面面的批评。
罗溪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把指甲啃得毛毛烂烂。
有一瞬间,她真以为是自己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真相,有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上门把她做掉。结果,透过猫眼,是更恐怖的事情发生——她妈来了。
罗溪有些慌张地开门,苏蕊沉着脸走进房间,同步展开名为唠叨的魔法攻击:“给你打电话也不知道接。屋子怎么这么乱,也不知道打开窗户通风……”
听着这一声声埋怨,罗溪觉得自己头开始痛了。“妈,你怎么来了。”罗溪深吸口气,打断她的施法。
“砰!”苏蕊把她丢在椅子的脏衣服,重重往下一放,克制许久的怒火喷涌而出:“还知道,我是你妈啊。辞职、分手、怀孕、什么都不说,”她有些哽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
苏蕊,看着面前站起来比自己高一个头,眉眼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女儿,深深叹气。
她这辈子过得简单,工作、相亲、结婚、生女,半辈子最大心愿就是女儿过得好。那个做厨师的男孩子,在女儿 30 岁生日前,她是看不上的,千算万算没想到,厨师这碗饭,女儿都吃不上。今年她几次小心翼翼打电话给前准女婿,想曲线救国地催婚,最后得到一句恭敬客气的死亡通知:“阿姨,我们已经分手了。”
苏蕊如遭雷劈,和丈夫罗捷进复盘一夜,也想不出女儿为何会这样。在罗捷进眼里,一切全是她的责任,他怨她宠坏,怨她心软,怨她没把女儿教育好。苏蕊嫁给罗捷进三十余年,每每有家庭矛盾,都以她被批评教育收场。苏蕊气结又不知如何反驳,干脆拉着行李,独自北上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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