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走进阮冬青设计的圈套,怎么相信她到死心塌地的?
明明这个时候阮雪青什么都有。
爸爸妈妈的爱,优异的成绩,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生活在爱里的阮雪青怎么会去妒忌一个一无所有的陌生人?
“证据呢?”22岁的顾鸣乔眉头紧蹙。
“不是阮总亲生的事,你大可以去问阮总,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丑闻。”
阮雪青死后,顾鸣乔把这些事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
既然阮总都这么决绝地不留一点儿东西给阮冬青,这只能证明他早知道这件事,和阮冬青母女翻脸了,至于为什么一直没对外公布,是阮雪青对这个孤女的恻隐之心。
可她怎么会想到,后来的阮冬青恩将仇报,抢走了她的一切,还害死了妈妈万禾。
“所以这是你来的原因吗?”22岁的顾鸣乔问。
“是。”顾鸣乔回答得很坦荡:“我不想让她死。”
他神情苦涩:“我也不想一辈子活在懊悔之中。”
22岁的顾鸣乔沉默起来。
说真的,听到阮雪青在五年后死了时,他的心猛地痛了一下。
“刚刚雪青好像听不见我的声音,所以等会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见她吗?”
顾鸣乔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其实刚刚他意识到阮雪青听不到自己声音时是有些失落的。
五年后她最脆弱、需要他的那段时间,他没有陪在她身边。
直到她死后,他才追悔莫及。
可是什么都已经晚了。
顾鸣乔又想到住持的话:“顾施主,缘分本是天注定,您有此番奇遇,只能说明你和阮小姐缘分本就未尽,当然这也是她诚心所致。”
“好。”22岁的顾鸣乔没有拒绝。
说是晚餐,其实是顾阮两家在瑞吉酒店的正式会面。
阮雪青的父亲阮海石和母亲万禾,还有顾父顾母已经到场了。
除了22岁的顾鸣乔,其他人果然都看不见五年后的顾鸣乔。
顾鸣乔记得,今天也是一个转折。
自己喝了一杯阮雪青递来的酒,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后就发现和雪青什么都已经发生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直都以为是阮雪青在酒里加了东西。
顾鸣乔并非不喜欢阮雪青。
只是他觉得彼此都还很年轻,不应该现在就束缚在家庭和婚姻之中。
“阮冬青?”一进门,顾鸣乔就注意到站在角落的服务生。
22岁的顾鸣乔听到后也抬头看去。
果然是阮冬青。
她怎么会在这儿?当年的顾鸣乔怎么没有发现?
难道那杯酒不是阮雪青,而是阮冬青吗?
顾鸣乔忍不住发散联想。
“你怎么会在这儿?”年轻时的顾鸣乔不会顾忌太多,直白地说出口。
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穿着廉价制服的阮冬青。
阮海石眉头一蹙:“我不是给了你一大笔钱?你何必做服务员辛苦操劳?”
到底是养了十来年的女儿,他并非绝对的铁石心肠。
“爸爸,我……”阮冬青嗫嚅。
“正好,现在只有我们两家人,雪青也还没来,我也不怕丢脸,实话说了吧。”
阮海石叹气。
“爸爸!”阮冬青脸色一白。
“冬青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已经给了她一笔足够活到老的钱,她以后没有继承耀程集团的权利,我希望二位、包括阿乔,都好好对待雪青,不要对外人有了心思。”
阮海石好似意有所指。
22岁的顾鸣乔感受到他的视线,平静地抬头同他对视。
这时,管家张仁神色焦急地推门而入。
“先生太太,不好了。”
顾鸣乔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阮海石沉声。
张仁气喘吁吁:“小姐……雪青小姐出车祸了,现在在养和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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