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深脸上渗血的划痕被风一刺,疼得他睫毛颤了颤。
远处车灯刺破黑暗,叶蕴仪穿着米白色羊绒大衣从车上跑下来,鬓角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倒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云深!"
她惊呼着扑过来,却在看清他脸上伤口时猛地刹住脚步。
涂着淡粉色甲油的手指虚虚掩住嘴唇,眼眶瞬间泛起水光:"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
她半蹲下来时大衣下摆沾了雪泥,却浑然不觉似的要去碰他的脸,“是不是夏小姐又......”
“啪”。
宋云深突然抬手打掉她伸来的手,力道大得叶蕴仪踉跄后退半步。
她怔怔望着自己发红的手背,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裹着寒气。
“叶蕴仪,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叶蕴仪背脊一僵。
路灯在她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再抬眼时已是泫然欲泣。
“我只是担心你……”
她瞥了眼沉默的陆文州,这个男人向来对她不假辞色,她面对他时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恐惧。
叶蕴仪突然抓住轮椅扶手。
“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给你煮醒酒汤,你的手好冰……”
陆文洲本想说什么,但接触到宋云深的视线时闭了嘴,只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便匆匆离去。
叶蕴仪车座上残留着玫瑰香薰的气味。
她将暖气调到最高,后视镜里能看到她不断偷瞄后座的身影。
宋云深始终偏头望着窗外,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斑,那道血痕莫名给他增添了一抹诡谲的味道。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
叶蕴仪转动方向盘时腕间叮当作响,手链在黑暗里泛着冷光。
“当初你在医院昏迷的那段时间,夏小姐一次都没来过,等你醒来之后,她却突然出现说……”
叶蕴仪咬住下唇压下笑意,语气愈发哀戚。
“我本不想争论什么的,但是我真的不想你被骗。”
男人却没有说话,昏暗的视线里,他微垂着脑袋,似乎将她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叶蕴仪也没在多说什么,一路安静的行驶到了她家。
“要喝点蜂蜜水吗?”
叶蕴仪拧亮玄关壁灯,她的手微微抬起,故意将长发拨到一侧,露出纤细后颈。
“你心情不好,喝点甜的可能会……”
话音戛然而止。
宋云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骨节泛白。
叶蕴仪吃痛低呼,下意识想要挣扎可面前男人力道却大的可怕。
“叶蕴仪,那几个月真的是你在照顾我吗?”
叶蕴仪瞳孔骤缩,她感觉腕骨快要被捏碎,却扬起最柔弱的笑。
“对啊,怎么了吗?”
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在空寂的客厅中响起。
叶蕴仪踉跄撞倒茶几,玻璃杯滚落在地,啪的一声应声碎裂。
她半边脸火辣辣地疼,精心打理的卷发沾了飞溅出来的茶水,声音带着震惊和委屈。
“你宁可相信夏秋桐的谎言?她都已经嫁给别人了,你躺在医院时她说不定正在和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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